小兔子倒是長得嬌艷,越發好看了。
這和我認識的紀陌是不一樣的,他那么好看,怎會生成以后那么惱人的模樣。
我是不太喜歡嬌滴滴的小男孩兒,僅憑我喜洛而言。
倒是師父沒覺得奇怪,媚姬的事跡軌線我也出不了力。
我好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在這個故事里我一直看不清那一身玄衣之后的臉。
看著那一次又一次離去的背影,總覺得那是曲墨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這是他們的故事,鴻彥的記憶,這張臉被人抹去了。
師父是否也中了招,我想是的,師父既有改變人類記憶的本事,那天帝呢?當然也有改變神的記憶的能力。
曲墨羽他能帶我走嗎?
很快魔族在人間肆虐,苦不堪言,都在找一個契機,一個稱主的機會,天界不是不管的。
可人類在他們眼中就是人類眼中的螻蟻一般,可以隨意丟棄。
他們說那是大義,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人界升上來的神,早就雞犬升天沒了掛念,可是人類要滅絕了,媚姬心里也是不好過的。
她要保住人類的繁衍,天帝就算在人間與她恩愛非常,也不能打破物競天擇的規則。
三界他都不能偏袒,可這份偏愛是蘇辰暉給她的。
哪個女孩兒不喜歡唯一的偏愛呢!
說實話,看著師父的臉,不知是我的心還是她的心亂了。
愛本是愛屋及烏的,紀陌和蘇辰暉的關系猶如父子一般可敬,他偶爾化作人形,最好的時光當然是呆在娘親和父親身邊撒嬌了。
可是好景不長,眾仙彈劾,要師父離去,鎮守一方,不得入朝禍亂三界治安。
雖不是這個故事里的主角,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這一切都被跟在身后的鴻彥看得真切。
他愛她,可她愛他,卻要忍受著他愛她帶來的痛去保護心上人的心上人。
多么虐的故事,我曾見師父的瘋狂,那時還是在人間護住幼小的我,可那有幾分真心呢?
我不知道,或許都是裝的。
時光過的很快,可能是鴻彥的記憶也沒法完整的保存下來,我跟著媚姬的肉體看見了高高在上的天帝。
那是一張發著光卻不能清晰看見五官的臉。
據說天帝要護住這個姑娘的代價是,與她永不相見。
姑娘本是凡體肉胎,來到天界還能維持人形已實屬不易,與他靈修那是萬萬不能的。
天帝的天妃也是數不勝數,各個部落送來的姑娘都被養到了后院,那些仙女修羅奇形怪狀的都有,恐怕是硬塞來的,天帝從未動心。
不然為何如此差別對待,身為媚姬的我,雖有自己的思想,但一切都跟著肉體去做。
我本想去會會那些所謂的天妃們,為了幾族和平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貨色,能讓天帝來者不拒,收入囊中。
據說都是各族的美人,那我也能大飽眼福。
可是這媚姬確實給我創造了這樣的契機,她果真和我想的一樣,安耐不住了,便不聽師父勸阻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人類手無縛雞之力卻掌握豐富的資源,這讓各族眼紅不已,撻跋一族的煉尸之術興起,需要很多實驗的產品。
所有人都把魔爪伸入了人類,人類也只好拿童男童女祭祀,越是這樣他們越猖狂,各路神仙香火受到斷更,才覺不能忍。
紛紛保護自己的信民,唯獨這天帝后院各方勢力開始亂斗,這時媚姬出現,無謂是一道導火索。
椿告訴她說是各方為了幫助天帝渡情劫時送來的女人,結果一個都沒有。
然后神情一松,對著媚姬的一個無奈的笑。
對呀,她們不是,天帝能夠渡劫成功,便是媚姬的功勞了。
可是當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一個渡劫的工具時她怎會好過,當她進入繁華的后院時,心中的酸楚我是能感受得到的。
可惜鴻彥未能感同身受,我怎么也探尋不到這份不痛快的來源。
我能感同身受是因為我斷定了那個天帝就是曲墨羽,所以這份酸楚才那么清晰。
那些人自是沒把她放入眼里,天帝渡劫之后入關休息很正常,可是看著她們的模樣我的無助感越來越重。
我既不怕鬼,又不怕妖,那些人倒是要我怎樣去平息那場本就不公平的殺戮。
他們把人圈養起來,說是給人類不老之身,說什么榮辱與共,眾神終是不敵的。
直到胸口痛的毛病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才知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游戲,師父鎮守一方去了,據說他那里的人過得很是安居樂業。
鴻彥守著媚姬也是他的注意,所以現在我才那么痛苦。
人類的容貌終是會改變的,不知亂了多久,我還是未能見得天帝的真容。
可那白發已生,我也無能為力。
她對鏡惆悵,直到天帝出關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朵,此時我體會不到她的半分欣喜。
我想要守住的只有師父一人不受侵害,也不能孤苦伶仃的過那么多年。
“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可曾想過我會快樂。”鏡子里的人雙目無神地問。
“娘親~”我心頭一震,不禁抽笑,都是假象。
天帝出關不久,很多事情都被平息了,他果真是有帝王之才的,那么多人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他那么快就搞定了。
當然不是,再看鏡中的她已經成為了耄耋老人了,紅衣白發倒是相稱。
這些時光對神來說可能只是一段經歷而已,她荒廢了她的一生來等。
師父身著白色鎧甲向走來的時候,我愣住了,多么帥啊!
可我現在的樣子做他奶奶也行,反正要高他兩個輩分。
他們是如何相愛的,我不知道,鴻彥的記憶里沒有,可能被她自動過濾了。
師父如若沒和她相愛,怎么守那么多年。
但是她的身體還是人間的規律,沒有變化。
回來之后師父大震,因為為什么天帝沒調她的生物鐘,曇花一現總是美好的。
奄奄一息的媚姬變成了她最美的時候,猶如她穿著紅嫁衣在人間嫁與天帝投生那般艷麗。
我與她分別,也在他斷氣的那一刻。
“這就是你的記憶?”我問。
“記不清了……”她撇了撇嘴,哭道:“已經過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