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賊！”
“我不是淫賊！”
“那你為什么偷看我洗澡？”
陳志的下河狩獵之旅剛開始沒多久，他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面對沖自己橫眉瞪眼、鼓著兩個遠遠腮幫的可愛小臉兒，陳志是百口莫辯。
他真不是色狼來著。
——要不是她大喊色狼，嚇了陳志一跳，他當時但凡手快一點，就把她切片了好嗎？
“我不管！我要告訴姥姥，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欺負我！哇——”
小姑娘越說情緒越是激動，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奇特的是小姑娘掉下的眼淚會膨脹成一個個小小的氣泡向著水面飄去。
望著眼前搖來搖去的巨大魚尾，陳志頭也是無比巨大。
“你......你分明是一條魚，我怎么知道你剛才那算是在洗澡？”
“我不管！”
陳志只有苦笑，這小人魚胡攪蠻纏，他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他又沒有監控以證清白。
黃河在平坦地帶的水流平緩，他便不滿足于在岸邊搜捕些小魚小蝦，而是潛入水中尋找一些稍顯強大的怪物。
不得不說海龍珠的效果加持十分有效，那些生龍活虎的尋常精怪見到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個個變得蔫不拉幾。
雖然鐵爪神鷹無法在水中顯形，可紅葫蘆卻能噴出一股黑氣，被黑氣籠罩的精怪動作都會變得遲緩。
除非是行動特別迅捷的品種，不然與陳志遭遇后，它們都會變成他劍下的經驗。
在追獵一條肥碩的鰻魚時，陳志誤入到了現在這個算不上大的洞窟之中。
成片的小水母漂浮在洞窟的頂端，散發著瑩瑩的亮光，幾只巨大的三角帆蚌緩慢開合著，其中藏著的珍珠映射出道道斑斕的光芒。
幾塊珊瑚圍成一圈，被磨得平整，作為桌椅使用。
——一個人身魚尾、一副可愛的包子臉小姑娘閉著眼睛在洞窟的角落中左右翻滾，一對與樣貌形成巨大反差的兇器隨之晃來晃去，她的動作暗含著某種韻律，就像是在跳著什么神奇的舞蹈。
他一時看得有些入神。
那條倒霉的鰻魚蜷縮在一塊珊瑚的根部，不敢前進也不能后退，只能可憐巴巴的左右張望。
那鰻魚極度受驚之下，竟然轉身一頭撞在珊瑚上，硬生生把自己撞暈了過去。
陳志手中的短劍完成了對它的搶救工作。
而那小人魚察覺到洞中有異，睜開眼睛一瞧，正和陳志的眼神對上。
接下來就是一聲貫徹陳志雙耳的尖叫。
“咩~~~”
他立刻捂住了耳朵。
活見鬼！
在各種故事里，不都說人魚都有一副魅惑人心的美妙歌喉嗎？
唱成綿羊音也就算了，直接來綿羊叫是玩的哪出？
得虧有海龍珠，他在水中也能發音如常。
嗯，吐槽不存在阻礙。
陳志咳嗽一聲，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那小人魚就用顫抖的手指著他。
“淫賊！”
于是就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你干嘛摸我屁股？！”
“我怎么知道一條魚的屁股在哪兒？”
他說著推開朝自己臉上拂來的魚尾，結果又是引來一通尖叫。
“還摸，你就是淫賊！”
面對口口聲聲都在給自己戴上‘淫賊’名頭的小人魚，陳志心頭煩悶漸升。
他原本懷著友好溝通的念頭，可眼下似乎并不存在溝通的余地。
要不然......殺了算了？
雖然是個嬌小可人的美少女，而且是有著一對巨大兇器的美少女，可到底還是個npc，還是個半人半魚的npc，辣手摧花也不算過分。
陳志惡念陡生。
“其實你真的搞錯了，我不是淫賊，我是劊子手啊。”
他邊說著邊抽出短劍。
不過他的劍剛剛舉起，就聽到一聲叮咚的系統提示。
“人魚公主杜紫藤向你發起了任務‘復國’，是否接受？”
“真的假的，這么重磅的任務？我接受。”
送上門的人物，陳志自然不肯放過，更何況一聽名字就是個了不得的大任務。
他手中的劍緩緩收起，只見到花容失色的小人魚伸手撫了撫胸口，長長吁了口氣。
“原來是個彎的，還好還好，那個......以后咱們就是姐妹，要一起共患難了呀。”
她的話剛剛說完，系統提示就來了。
“恭喜彎彎的您被杜紫藤視為閨中密友，希望你耗子尾汁，好好反思。”
陳志聽了后，又是一通沉默。
末了他又把劍舉了起來：“要不然這任務我不做了，還是殺了你吧。”
開什么玩笑？
他可以做別的朋友，哪怕是做一個好人，可彎彎的好朋友不行。
更何況還是如此屈辱情形。
這是原則問題。
“叮咚。杜紫藤獻出淡水珍珠三顆，玩家降低敵意后可領取，是否收起武器？”
結果小人魚只是瞧著強硬，被陳志一駭就怕了，巴巴的獻出了幾件道具。
“還有這種好事？是。”
陳志收起短劍，果然小人魚顫顫巍巍地取出三顆小指大小的渾圓珍珠，放到了珊瑚桌上。
淡水珍珠，凡品八階材料，可做飾品或入藥。
見陳志收了自己的東西，小人魚緊張的神色稍緩。
不過還沒等她開始高興，就看到陳志又把短劍舉了起來。
“叮咚。杜紫藤獻出紅珊瑚兩枝，玩家降低敵意可領取，是否收起武器？”
“是。”
“叮咚。杜紫藤獻出寒玉一塊，玩家降低敵意可領取，是否收起武器？”
“是。”
“叮咚。杜紫藤獻出岸邊撿的糖葫蘆半串，玩家降低敵意可領取，是否收起武器？”
“是。”
......
經歷了若干次的拔劍、收劍，陳志兜里也多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物件。
直至他聽到了不同于前的系統提示。
“叮咚。杜紫藤已無可獻物品，是否直接斬殺？”
——小人魚本就是個落魄的公主，結果愣是被陳志把所剩無幾的毛也給薅光了。
不過拿了人家這么多好處，陳志倒也不好真的就斬殺了這可憐巴巴的npc。
而且瞧著小人魚也沒長歪成女斗士的模樣，還存在矯正的空間。
“先說好，不做姐妹，不然我就拔劍。”
“嗯嗯嗯。”
小人魚渾身上下除了點遮羞的衣物，別的都被這個大惡人榨的一干二凈。
她現在是真怕了陳志。
“我嘴上不說，可偷偷在心中繼續叫。”
想及此處，小人魚悲戚的心情便轉而歡快起來。
既然這個大惡人不讓叫，她就更要在心里連著叫上一千遍、一萬遍。
她感覺自己不但沒有輸，反而是贏了。
“說說吧，要我怎么幫你？”
陳志不覺得憑一己之力能完成‘復國’這種夸張的事情，可聽聽卻是無妨。
中華區有句老話。
你看，既然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