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環抱著余雨晴,腳尖一點,在空中輕巧的轉過身子。
“噗”,一根粗木筷子筆直插在了窗格上,只剩下一寸左右露在外面。
林宋盯著筷子的來向,怒道:“你誰啊,管的著嗎!來來來,看我不給你揍趴下!”
那人冷哼道:“小子,好大的口氣!多少年都沒有人在老夫面前說過這話了!你過來,我看你怎么給我揍趴下!”
林宋放開面紅如潮的余雨晴,擼起袖子,就要去與那人較量一番。看了眼沒入窗格的筷子,猶豫一下,從余雨晴腰側摘下短劍。
他奶奶的,壞人好事最是可惡!林宋又瞧了下余雨晴神情,只怕以后……
唉!林宋越想越氣,內力高了不起啊?今天就是誰來了我也要揍的他爹媽都不認識。
林宋握緊手中短劍,道:“走,外面街上打去,店主人是小本生意,別壞了人家的生計?!?
那人笑道:“小子,還要來真的。就你那稀松平常的幾手劍術,就別再老夫面前抖擻了?!?
林宋雖不常用劍法,可對自己的劍法那是相當的自信,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藏著掖著。
聞聽此言,短劍出鞘,一身劍意凝練,宛若實質。
忽然余雨晴疑惑道:“爹?”
林宋一身豐沛劍意瞬間消散無形,疑問道:“爹?有沒有搞錯!”
一位極其英俊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靠在門框上,笑道:“你這丫頭,虧你還記得你爹?!?
按理說余雨晴在余澍初次開口之時就應該聽出來,只是當時正在意亂情迷之際,不曾想被人撞破,又羞又惱,注意力全然沒有放在這個上面。后來見林宋摘走短劍,她才回過神來,細聽之下,才發現是她心念日久的父親。
余雨晴羞赧道:“爹,你怎么來了?”
余澍笑道:“怎么,在怪我嘍!”
余雨晴嗔道:“爹!”
余澍臉色一沉,轉頭對著林宋道:“你小子就是林宋?”
林宋早在余澍進來時就已將短劍交還給余雨晴,這時聽余澍詢問自己,一陣尷尬。急忙雙手抱拳在胸前,躬身說道:“晚輩林宋,見過余家主?!?
余澍臉上神色依舊陰沉,并未答話,也未示意林宋起身。
林宋躬著身子,不敢稍動,誰讓自己運道不好,好死不死的,被余澍撞見了……。
只是陰沉著臉就不錯了,這要賞自己兩劍,肯定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
林宋雖然對自己的劍法極具自信,可還沒自信到狂妄的地步。他深知面對余澍這種當世的劍法集大成者,自己依舊敢出劍,只是能出幾劍他就不知道了,或者說余澍愿意讓他出幾劍他就不知道了。
余雨晴看著林宋那副樣子,莞爾一笑??觳阶叩接噤磉?,挽住余澍的胳膊輕輕搖晃道:“爹,多虧了林宋舍身相護,要不然你就看不見女兒了?!?
余澍道:“你莫叔叔信上都說了。林宋,起來吧。近年來江湖上你的名氣可不小呀!”
林宋終于直起身子,看著余澍帶著一絲玩味的眼神,苦笑道:“余家主……”
“咳,咳。林宋,知道為什么剛開始我沒讓你起身嗎?”
“晚輩愚鈍?!?
余澍盯著林宋道:“江湖上都說你落拓不羈,疏狂放蕩。昨夜在錦云山上看你也是個腦子夠用的人,怎么一見面你這腦子就不開竅啊?”
林宋一頭霧水,不知余澍意所何指,苦笑道:“我這點兒虛名都是那些江湖上好事兒的朋友過譽了,不值一提。昨天夜里,余家主你也在山上?。 ?
余澍眉頭一皺,心道:算了,不管你小子了。
林宋一愣,難道自己說錯什么了。
余雨晴卻多少知道余澍在想些什么,走到林宋身邊,低聲笑道:“這么喜歡叫余家主???”
林宋一想之下,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
余澍道:“雨晴,江湖你闖也闖了,還出了這么大的事,打算什么時候回家???”
話是這樣說,可余澍的目光卻是看向林宋。
林宋一陣頭大,不知如何是好。
余雨晴道:“爹,我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余澍撇了眼林宋,笑意玩味。
余雨晴鄭重道:“爹,有人要對我余家不利!”
余澍點了點頭,嘆道:“大齊南下是必然之舉,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先拿我東越開刀。”
林宋沉思不語。
余澍爽朗笑道:“就憑姚維興他們幾個就想對付老夫,就想顛覆余家,走,且看他們有何手段!”
林宋拱手笑道:“余老伯,小子生平最喜歡湊熱鬧,捎帶上我如何?”
余澍微笑道:“也罷,雖說你劍法稀松平常,劍意倒還有幾分樣子,腦子也夠用,就帶上你吧!”
三人一路且行且宿,這可苦了林宋了。
一路上不僅不能再與余雨晴卿卿我我,還要時不時的接受余澍的劍術“指導”。
余澍不愧是劍道大家,實以到達了一種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周身一切,草木竹石,皆可為劍。余澍劍意平常內斂不顯,一旦動念,如濤濤大河連綿不絕,又如狂風驟浪波濤洶洶。
林宋每天閑暇時都要挨上余澍兩下,然后非要運功一個多時辰方可消除那纏在體內的劍氣。
林宋也從中受益良多。
林宋本就是練武的絕佳人材,再加上余澍似有意似無意的“教導”,想不進步都難。
他山之尚且可以攻玉,更何況余澍的劍道造詣本就是江湖上少有的“璞玉”,雖然與林宋本身劍意不同門路,可也讓林宋大開眼界,自身的劍道領悟大有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