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上的女孩不知道到底聽沒聽見,只是睡夢中的嘴角漸漸的勾了起來。
米糖很少醉了之后睡的如此之熟,不知道是身邊的人叫她太安心,還是今天的酒確實喝的有些多了。
方騫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看她睡的太香,實在是不忍心把她叫醒。可這丫頭又挑剔的狠,不給她換睡衣明天一定會鬧。
兩人在一起這么久了,可方騫還是很難心無旁騖的為米糖換衣服。每次做這些時,心里不知道要念幾遍清心咒,將腦海里漣漪的想法統統去掉,才能安然無恙的給她把衣服換好。希望這丫頭換衣服時也能這么安靜。
怕把她吵醒,所以輕手輕腳的給她換著衣服。當摸到腰側時,手頓住了。這里有一個疤,還有一個紋身。之前不知道寓意時,怎么都無所謂。可現在知道了,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受,有個疙瘩。
把上衣卷起來后,手卻再一次停住。沒有,沒有看到那個小太陽的紋身。入目的確是一條面目猙獰的疤。這一條疤目測有五厘米那么長,像一坨臟東西一樣就這么粘在了她潔白無瑕的皮膚上,怎么看怎么礙眼。也明白了她為什么把它遮了起來。
伸出手,想著給她扒拉下去。可動作在半空中停住,然后輕輕的覆在了上面。感受著上面的溫度,可眉毛卻皺了起來。這些日子他比較忙,很少過來。兩人上次親密接觸,還是很多天之前。所以,她什么時候把紋身洗掉的?疼嗎?想著想著,眼眶有些發紅。這么嬌嬌弱弱的女孩子,這么怕疼的一個女孩子,是怎么忍受的?
手挪開著,微微彎下身子,在疤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想著以后一定要對她更好,更好。
就在這時,米糖動了動身子。方騫嚇了一跳,本以為她醒了過來。卻發現她只是翻了身子繼續睡。
給她把睡衣換好,又想起來之前劉永贊在宿舍抱怨:“騫哥,你說女生一天天都在想什么?昨天,就昨天,依依喝多了。我過去接她,看時間太晚,就在附近酒店住了下來。她鬧騰完睡了過去,沒來得及卸妝。你說我一個大男生也不懂這些東西。”
方騫斜眼看了他一眼,說:“然后呢?”
劉永贊長出一口氣,說:“然后,然后就是第二天起來,把我罵了一頓。什么你知不知道化妝品對皮膚傷害多大,你也不知道給我卸掉,你果然不愛我了……”
全宿舍的人紛紛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方騫閉了閉眼睛,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那一堆瓶瓶罐罐,有些頭疼。耐著性子一瓶一瓶的拿起來看著。終于找到后,才發現他根本不會用。
從兜里摸出手機,從網上找了幾個視頻。臨時抱佛腳的學習了學習。可這些東西,卻不是書本上的知識,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才壯起膽子準備試一試。
笨手笨腳的把臉上你妝給她卸掉后。卸妝水從剛開封沒多久一下子還剩半瓶。看著這個瓶子,尷尬的笑了笑。可卸了妝后,臉上的淤青更加重了。心里又給自家表哥記上了一筆。
走到客廳拿起醫藥箱,給她涂了些藥。統統弄好后,去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也鉆進了被窩,把她摟入懷里,進入了夢想。
翌日清晨。
方騫醒來后,看著臂彎里睡的正香的女孩兒。把胳膊輕輕拿了出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打開冰箱后,發現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一看就知道,這些日子,這丫頭又是靠外賣度過的。看了看時間,還早。還是決定去樓下給她買些早餐吃。
米糖睡的迷迷糊糊的,她知道方騫起床,也聽到了臥室門關上的聲音。可就是懶的起來,又瞇了一會,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先是去了一趟浴室,通過鏡子后,發現她家小哥哥已經貼心給她把妝卸了下去,心情變的更好。
可宿醉帶來的頭疼卻是讓人受不了,一邊揉著一邊往外走去,心里還感嘆著,以后絕對不能喝這么多了,年紀大了真的傷不起。
到了客廳勾,發現方騫并不在,熠熠生輝的眸子暗了下去。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想著給自己熱一杯牛奶喝,打開冰箱后,才想起來早就喝完了。一直說買一直忘,這下好了,什么都沒有了。
又拖著步子回了臥室,找到手機想著點一份外賣。發現手機卻已經自動關機。呵,還真是一大早沒好事。還是給自己倒杯水喝吧。
拿著杯子半倚在桌子上,看著杯子里的清水發呆。腦袋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砰~
門被打開,方騫拎著早飯走了進來。看到她倚在餐桌旁,問:“怎么不多睡會?”
米糖聽到門響,先是一驚,看到人后,接著是一喜。把杯子放在餐桌上,走了過去,笑著說:“小哥哥都買了什么?”
方騫看著她笑靨如花,說:“都是你愛吃的。”
米糖笑著接了過來,說:“小哥哥真好。”低頭吻了吻,說:“真香。”
方騫有些害羞,說:“沒,沒那么好。”低頭換著鞋。
餐桌上。
方騫見她總是揉著頭,問:“怎么了?頭疼?”
米糖點點頭,說:“嗯,好久沒喝這么多。周佩佩還真是不手下留情,往死里灌我。”說著嘴角勾了勾,說:“不過,他應該也不好過,畢竟酒量那么差。不知道醒來后,看到身旁的晚晚,是什么心情呢?”
方騫寵溺:“……你呀。”
……
如米糖所料,此刻的周佩心情確實不怎么好。睜開眼看到的也確實是陸虞晚,先是一驚,然后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陸虞晚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說:“醒了?”
周佩驚恐:“你怎么,怎么在這?”低頭看了看裸著的上半身,又有些惶恐的問:“我的衣服呢?你,你脫的?”
陸虞晚又打了一個哈欠,說:“看樣子是真喝多,都斷片兒了呀。昨天你是吐的一塌糊涂,衣服上都是。我不給你脫了怎么辦?”
周佩嘴角抽了抽,“別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你酒品也不怎么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說:“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么在這?”
陸虞晚把他往一旁推了推,說:“醒了就趕緊起,讓我睡會。”
周佩:“……不是,你一個大姑娘,睡在一個男人旁邊,不害羞嗎?”
陸虞晚現在困的要死,說話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沒見過。”
周佩:“……???”真不愧是米糖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