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蘭洗漱完畢走到大廳,發現大廳里的字畫都被整齊的疊放好,桌椅和地面干凈的如鏡子般,可以映出她的倒影。她想起來了,她昨晚鬼斧神差般收留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還是黑旗寨的老幺,他說會替她辦事,她原本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做啦?
“陳略,陳略!人呢?又到哪去了。”
陳略聞聲趕到,雙手提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然后舀了兩碗出來,邊舀邊說:“你醒啦,先吃早飯吧,這是我第一次做飯,做得不好請見諒。”
“呃……”
張蘭握著那碗黑乎乎的粥無從下手,這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了,這是能不能吃的問題。可陳略兩三口便把一碗粥搞定,繼續舀第二碗,他見張蘭一口都沒吃,立即提醒她。
“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今天你還要去擺攤嗎?”
張蘭硬著頭皮吃了一點點:“嗯嗯,能賺一點是一點,過幾日我們便要啟程,換新地方走走了。”
“好,待會也讓我陪你去吧,多個人多個幫手。”
“你想去便去。”
陳略吃飽了,他輕輕擦拭嘴角,摸到自己臉頰上粗壯的根須,想起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整理儀容儀表了,要不趁張蘭吃早飯的空隙去洗個澡。想畢,他對張蘭說:“你慢慢吃,我先收拾一下。”
不一會功夫,陳略搞定了,他走到張蘭身后提醒她:“可以走了嗎?”
“嗯。”
張蘭沒回頭,把擺攤的東西都清點了一遍,這才背起來。陳略見狀,立即搶過箱籠背在自己身上:“東西都給我吧。”
張蘭這才看清陳略真實的容貌,她原以為黑旗寨的老幺應該滿臉胡渣,黑不溜秋,長相粗獷才對,沒曾想他竟然如此清秀,皮膚白皙,雙眼透著淡淡的憂郁,一時間看出神了。
……
兩人來到街道剛把東西擺好,上次那位富家子弟又出現了,這次,他身后跟了十幾個人,應該是來找麻煩的。
“小娘子果然還是戴著頭紗好看,哈哈哈。”
張蘭并不怕他,她站起來與對方平視,語氣帶著無盡的輕蔑道:“呦,公子是來兌現承諾的吧,咱這些字畫也不算值錢的東西,這樣吧,一口價五十兩,公子付款后我立即打包好送到你的手中。”
富家子弟想起自己被嚇跑就覺得丟臉,他挽起手臂仰起頭,一副天王老子的架勢說:“哼,誰稀罕你的破字畫,我是來要賠償的。”
張蘭早知道對方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可沒想到會這么無恥,還來要賠償:“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被你的爛臉嚇跑了魂魄,整宿都沒睡好,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陳略見富家子弟隔著頭紗掐住了張蘭的臉頰,他立即伸出拐杖把那只咸豬手敲開,語氣十分不滿:“放開你的臭手。”
“嘖嘖嘖,怎么,這是你養的小白臉,長得挺秀氣的,可卻是個瘸子,哈哈哈哈。也是,丑女配瘸子,天生一對,哈哈哈哈。小白臉,我就碰她,你能把我怎么樣,你打得過我的人嗎?哈哈哈哈哈。”
陳略把張蘭護在身后,可張蘭擔心啊,他長得瘦削右腿也瘸了,怎么可能打得過對方。她擔憂的抓住陳略的手臂說:“誒,你真的沒問題嗎?別逞強啊。”
陳略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放心,我是打不過秦義,但對付這幾個人綽綽有余,你就待在我身后吧。”
富家子弟聽到他們提起“秦義”這個名字,他不知道是誰,但感覺很牛的樣子。但這里沒有秦義,有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家的打手,于是指著陳略大喊:“好大的口氣,都給我上,把他揍成肉餅!”
陳略靈巧的躲避打手的攻擊,然后順勢甩著拐杖把他們一個個打倒在地,最后腳踩富家子弟后背,嚇得對方大聲哀求。
“啊啊啊啊!大俠饒命啊,饒命啊。”
陳略覺得這些人沒啥意思,還是秦義夠血性。他一邊說一邊敲打富家子弟的腦袋:“饒過你可以,不過這些字畫……”
“我買,我全買了,嗚嗚嗚,是我不識抬舉,求您放了我吧。”
“沒意思。”
陳略拿到錢后便放了富家子弟,他們連字畫都沒拿直接灰溜溜逃跑了。他轉過身把錢遞給張蘭,擺出一副討夸獎的模樣說:“是不是覺得帶著我還是有好處的啊。”
張蘭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回應他的話。陳略歪著腦袋想看清楚張蘭的表情,但頭紗遮得嚴嚴實實,哪能看得出。他索性伸長脖子湊過去,掀開頭紗與女人四目相對,她果然還沒回過神啊,于是輕聲提醒她:“行了,字畫都賣完了,我們趕緊跑路吧,免得被他報復。”
張蘭近距離面對男人俊秀的臉龐整張臉憋成一個即將爆炸的紅蘋果,她在心里開始自說自話:“張蘭你干嘛,別被他的臉欺騙啦,他可是黑旗寨的人,是無惡不作的山賊啊。”
可,他也太帥了吧!!!算了,多看幾眼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