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賽現(xiàn)場,無極宗的渾圓武場上,四五十個參賽者幾乎把臺下站滿了。
有的眼神堅定,渾身散發(fā)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有的神色從容,似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就在這一片沉重的氣氛中,有一個人卻顯得格格不入。
“你好你好!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吧!”
“兄臺哪里人啊?”
“昨晚睡的怎么樣?我是激動的沒睡好......”
這個興奮的見人就搭話的傻小子,自然就是楊烈。
來到最喜歡的賽場,楊烈的心情無比激動,想到自己等會就要和這些人同臺競技,更是忍不住想和他們熟絡一下。
經(jīng)過一個月的真氣修行,楊烈的皮膚已經(jīng)變得比較正常,只是比常人鮮紅了一點。
在《傲寒六訣》的影響下,楊烈的氣質變得沉靜,再加上膚色嫩紅,看起來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油頭粉面的秀氣書生。
眾人見這粉面小子嘴巴不停,素質高一點的就扭頭不理他,素質低一些的就直接口吐芬芳,嚇得他不敢再煩人。
“各位烏蒙城的后起之秀,非常感謝各位特地前來我們‘無極宗’參加這次的選拔賽。”李昭高聲說道。
“選拔賽?選拔什么?”楊烈心中疑惑。
“各位入宗的時候,我派弟子已經(jīng)給了每人一張字條,待我宣布兩個數(shù)字后,請字條上符合數(shù)字的兩人上臺比試。”說著李昭隨意拿出了兩張字條。
“那么,由我宣布選拔賽第一場的對手,七號對陣四十三號!”李昭看著手里的字條高聲念道。
臺下眾人趕忙查看自己的字條,忽然一道矯健的身影跳上擂臺。
“我就是四十三號,馮義。”說話的男子三十來歲,灰衣布褲,身材看著有些纖細。
“馮義?是不是東街鏢局那個馮義?”
“對,就是那個腳步很快的趟子手。”
“申威鏢局的人來拜什么宗派?”
“聽說他想晉升鏢師,可能有宗派弟子這個身份容易點吧......”
眾人三言兩語就把臺上馮義的底子談了個明白。
馮義在擂臺上等了一會,看還沒人上臺,剛想開口詢問,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粉面少年走了上來。
“第一個,就是我嗎......”楊烈手中拿著七號的字條喃喃自語道。
“這不是剛才那個啰嗦的小子嗎?”
“你認識他嗎?”
“沒見過這號人,油頭粉面的,肯定沒什么本事!”
“看他這樣年紀就成了新武人,去幽州的頂尖宗派拜師說不定也能成,何苦在這打生打死呢?”
在眾人的紛紛議論下,楊烈快步走上擂臺,沉聲說道:“我就是七號,楊烈。”
“對陣雙方已到場,我宣布,第一場比賽現(xiàn)在開始!”李昭高聲喊道。
馮義一聽,頓時沉身吐氣,左手握拳放在腰間,右手朝地張開,擺開了一個純正的架子。
楊烈一看這姿勢瞬間想起趙祿學和他提過的一門拳法,《采和拳》。
這是由烏蒙城一位老資格的武人所創(chuàng),他十分仰慕天樹府先師的無私之舉,于是效仿先師的做法,讓烏蒙城所有人都能學到這門拳法,這也成為不少貧民子弟和“三無”人士的武道啟蒙。
“小兄弟,我是不會留手的,小心了!”馮義話音剛落就沖步上前,左拳直刺,右掌掛腹,正是《采和拳》的一招“獻華亭”。
楊烈見狀卻不閃不避,伸手往外一擺,就把馮義的左拳推了出去。
馮義也不慌張,左拳收力之時,右掌急推,直止對手的下顎。
只見楊烈身形急轉,左肘正抵馮義的右掌手腕,借著轉身之力將他的右掌又推了出去。
逢手即觸,以身卸力,正是《金蛇纏沾手》里的推手。
馮義幾次搶攻之下,楊烈都卸去了他的拳力,雖然看似被動挨打,但馮義也沒法占到什么便宜。
“力道適中,可以接受,招式雖不復雜,但卻實用,破綻很小......好,那就這樣!”楊烈一邊觀察對手的情況,一邊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打法。
在馮義一式“伏日月”收招之際,楊烈挺身直上,迅速貼近,雙手直插馮義的手臂之間。
馮義見狀頓生一股古怪之感,想抽身急退拉開距離,卻被楊烈的手掌狠狠擒住。想反手出拳直擊面門,卻被楊烈的小臂擋彎,使不了力。
方寸大亂之下,楊烈小臂使了一股柔力,竟然將馮義的手臂折的生疼!吃痛之下,馮義只能強行躺地,抬起一腳直踹向他的下陰。
楊烈無奈只能放手側身躲避,看著馮義狼狽倒地。如蛇附竹,柔制百剛,《金蛇纏沾手》的纏手正好克制堂正的《采和拳》。
“這小子......一手柔勁,讓馮義還真不好辦了。”
“《采和拳》大開大合,卻被這小子逼得貼身短打,真是憋屈啊。”
“卸、纏、沾,柔勁三味他已經(jīng)得其二,不錯!”
觀賽的掌門見到這兩人的表現(xiàn),忍不住點評道。
“呼!倒是我小瞧你了,吃了個悶虧。”馮義從地上起身,甩了甩手說道。
“不過我不會再大意了,來吧。”馮義朝著楊烈招手說道。
還是之前的套路,楊烈飛身過去想貼近對手,可馮義竟然以極快的速度抽身而退,沒能讓他得逞。
看著兩人的距離比剛才還遠,楊烈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次換馮義先動,他雙腳連點,幾步就接近了對手,然后正手出拳,打向楊烈前胸。
楊烈正想捉住馮義的手腕,卻見他身形急轉,彎腰墜地,右手急撐地面給楊烈來了一記窩心腳。
“咚!”楊烈結結實實的吃下了這一招,頓感胸悶郁結,血氣不暢,于是急忙運轉真氣,壓制傷勢。
“我早該想到,他那稀松平常的拳法只是煙霧,真正該注意的是他的身法!”
馮義身材纖細,論力量他比不過其他人,所以他將所有精力都花在身法的鍛煉上,速度遠超鏢局的同行,這也讓他從一個普通趟子手得到了晉升鏢師的資格。
在楊烈還在思考如何破局的時候,馮義猛烈的攻勢卻是難以抵擋,前胸、手臂、大腿都接連中招,對方在擊中自己之后卻宛如一只靈活的猴子,絲毫捉不到反擊的機會。
“出道第一戰(zhàn)就被逼得這么難看,真是丟人啊!”楊烈心中憤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