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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蘭汐出征

自從湘侯同意支持秦沐羽后,二人便開始積極聯系多方舊部,今日得以眾人齊聚湘侯城。湘侯府內,沐羽舉杯道:“今日,召集大家齊聚一堂,是為了鏟除護國公逆賊,還青丘國以太平。沐羽在這,感謝各位的支持,先干為敬?!闭f完,先干了一杯酒。

這時,一個約摸五十歲的老將軍狠狠道:“上官燕這狗賊,包藏禍心,人人得兒誅之!能替皇上和殿下分憂,救青丘國于水火,是我們這些臣子之責!”其他人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著。

另一個老將道:“想當年,我曾與他一同出征,當時還對他敬重有加。沒想到,時隔十幾年后,他竟如此不知好歹,竟存了這謀逆之心!”

另一人不禁扼腕嘆息,道:“當年先皇對他頗為看重,未曾想,竟是養虎為患!”

……

待眾人平息后,秦沐羽道:“新帝將在一個月后舉行登基大典。屆時,必會宴請朝臣?!闭f著,轉身看向湘侯,又道,“叔叔,上官燕老奸巨猾,必不會留著您這個威脅,屆時必會借機召您入宮。入宮后,我們里應外合,在大典之夜領兵直搗京師,拿下逆賊!您覺得如何?”

湘侯點頭稱道:“沐羽,你說的沒錯!京師內,便交給我,我怎么說也是皇上之弟,我不信京師內的大臣皆被上官燕收買,一定還有很多和在場的眾位將士一樣,伺機而動!待我進入京師,便會司機行事。待萬事俱備,便命人送出信來!”

沐羽一聽,點頭道:“沒錯,叔叔,忠臣大有人在。只是,上官燕老奸巨猾,定會防著叔叔,叔叔進去后,萬萬小心,莫要讓自己陷入險境!”

“放心吧,叔叔心中有數!”湘侯道,頓了頓,又道,“另外,據探子回報,上官燕已命其子上官崖為先鋒將軍,攜二十萬將士前去進攻云啟國。如今,雙方相持不下,想是不足為懼。然上官燕手上,仍有八十萬重兵在手,除去北方戍守軍士,估計尚有五十萬,與我相當?!闭f著,摸了摸下巴,繼續道:“倘若上官崖不被緊急召回,五十萬對五十萬,我們尚有勝算。但湯城位于京師之南,如若返回,不到半月便可達,如此,我們將陷入前有虎狼,后有追兵的險境。”

沐羽點了點頭,眉頭緊鎖,道:“叔叔說的沒錯,此事的確需要從長計議!”說著,猶豫了片刻,又道,“倘若我們兵分兩路,分別攔截,又如何?”

湘侯道:“倘若兵分兩路,憑我方軍力,均不足以抗之!”

這時,蘭汐突然插嘴道:“沐羽,我有一計,不知可否?”堂內眾人嘩然,方注意到人群里有一女子,見此,皆一臉不屑,卻又翹首以待。

沐羽道:“汐丫頭,請說!”

蘭汐道:“如今,上官崖正領軍與云啟國作戰,如若兩軍對壘,我們只用做壁上觀便可;如若我方戰敗,我們可以考慮站出來與云啟國洽談;但如若我方戰勝,想必也會兩敗俱傷,即使我們途中出擊,阻止上官崖領兵返回京師,五萬兵馬派往邊境也足以!”

眾人聽罷,皆點頭稱奇。其中一名舊部贊嘆道:“姑娘對局勢分析的如此透徹,可謂巾幗不讓須眉,在下佩服?!碧m汐謙虛的點頭致謝。

沐羽大喜,道:“叔叔,你覺得汐丫頭的謀略如何?”

湘侯點頭,道:“可行!”

沐羽道:“那叔叔覺得有誰可以勝任此事?”

湘侯猶豫了片刻,道:“我軍中有一猛將武明,可以以一擋百,可當此任。只是,萬一需要洽談,以武明如此莽撞的個性,不能算是最佳人選!”

沐羽轉頭問道:“可知對方是誰帶兵出征?”

眾人中一個聲音傳來,道:“據說是云啟國太子慕容逸塵!”

此話一出,蘭汐心中一震,無數回憶瞬間涌上心頭。他,身為太子,云啟國的未來之王,竟然親自帶兵出征!此刻,除了思念與恨,蘭汐竟隱隱有些許的擔憂。

蘭汐突然請命道:“沐羽,讓我去吧!”

沐羽即刻脫口而出,道:“不行,此行太危險,行兵打仗非兒戲!怎么能讓你去冒險?”說完,轉身不再看蘭汐。沐羽知道,危險只是其一,想起蘭汐曾經的墜崖,墜崖以后的神智不清,沐羽害怕!還有……

蘭汐堅持道:“我與慕容逸塵相識,讓我去吧!”聽到相識二字,眾人不禁大驚。又想到此女剛才的見地,皆認為她是最佳人選,便紛紛表示贊成。

沐羽神色微恙,正色道:“不行,我不贊成!”

盡管湘侯看出沐羽有所疑慮,還是附和道:“沐羽,本侯倒覺得汐姑娘很合適!”說著,看向蘭汐,道:“汐姑娘通曉軍事,心思縝密,有她在,我對武明倒是放心。何況,她與云啟國太子相識,若真的要洽談,也是優勢所在?!便逵鹇犃T,不置一言。

蘭汐道:“沐羽,在場的各位都贊成,侯爺也贊成,你不能再反對!”說完,眼神緊緊的盯著沐羽,沐羽感到渾身像被螞蟻叮咬般不適。他并未回答,轉身走了出去。眾人見狀,頗感不解,卻也沒有發話。

侯爺忙起身安撫道:“大家稍安勿躁,太子想是有什么顧慮,待我與他詳談后再定奪。”說著,朝蘭汐使了使眼色,蘭汐即刻領會,走了出去。

蘭汐默默的走近坐在花園里的沐羽,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她偷偷的看了看他那張嚴肅的臉,佯裝輕松地說道:“這天氣好像越來越暖和了,侯爺的腿終于熬出來了!”

沐羽卻絲毫不為所動。

蘭汐無奈,又道:“沐羽,我在跟你說話呢,你……”

沐羽轉身,突然一把抱住蘭汐,將頭埋在她的秀發里,依然沒有言語。此時,桑梓正站在不遠處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緊緊的抿著唇,臉色蒼白。

蘭汐一愣,久久無法言語。過了一會,方輕聲喚道:“喂,沐羽,你沒事吧?”

沐羽喃喃道:“你想去邊境,是為了見他,對么?”

蘭汐心中一驚,緩緩道:“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沐羽道:“你還會回來么?”

蘭汐微微一笑,道:“當然會了,我還要看著你黃袍加身呢,我想看看,當年跟我搶燒餅的小子,穿上黃袍像不像真正的帝王!”沐羽一聽,竟將她樓得更緊。

不一會,沐羽方放開她,問道:“汐丫頭,你還想著他么?”

蘭汐低頭,忍不住默默地垂下淚來,無言以對。說不想,是騙自己,可是,他們還有可能么?沐羽說的沒錯,自己毛遂自薦去邊境,一是想替他分憂,替青丘國和云啟國的百姓求個太平,二是,真的想見他。她想親口聽他解釋,為何要踐踏自己對他的愛?為何要血洗神醫谷?為何明知做不到,還要欺騙她的感情?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氣去面對他?

沐羽見她不語,繼續問道:“汐丫頭,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是我先遇到你,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你愛上的會不會就是我?”

蘭汐抬頭,雙眼閃著淚光,道:“沐羽,愛情里沒有如果,也沒有先來后到。我與逸塵,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了??墒?,要忘記他,我也做不到,對不起!”

沐羽一臉憂傷,緩緩道:“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有趣,即使最后知道我是青丘國太子,也沒有一點畏懼。在你身邊,我從不覺得拘束,我只想做最好的自己。我以為,那是因為,你太好了,以至于我不得不好。后來,我才發現,那是因為,你已經慢慢占據我的心。從我在山崖下看到受傷昏迷的你的那一刻,我便發誓,我要護你一輩子,不再讓你受傷。可是,那段日子,我每日偷偷地看著你傷心落淚,看著你靜靜地一個人坐著發呆,你流的每一滴淚水都讓我心疼。我常常會想,總有一天,你會忘了他,愛上我,到那時候,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流淚。我以為,這一天快要來了,可如今,我突然覺得,那一天,其實還很遙遠,對么?”

蘭汐的眼淚,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再也無法控制,不停的流著。她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他,緩緩道:“沐羽,對不起!將來如何,我不可知,可是現在,我還沒有辦法愛你!桑梓,桑梓才應該是你要去愛,去呵護的那個人,她值得!”

沐羽搖頭,道:“你不能強迫自己愛上我,就像我也不能強迫自己愛上桑梓一樣!但是,我會一直等你,等你愛上我!”

“沐羽……”蘭汐靜靜的看著他,感受著他那深深的悲傷,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無法告訴他,這輩子,自己都無法忘記逸塵!而不遠處的桑梓,也同樣悲不自勝。

沐羽癡癡的看著她,道:“答應我,你一定會回來,對么?”

蘭汐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一定!”

沐羽終于舒了口氣,笑道:“汐丫頭,只要你在我身邊,哪怕你一時無法愛上我,我也覺得很幸福!我就把你這句話當作對我的承諾,你若是違背你的承諾,我一定會親自到云啟國去把你抓回來!”

蘭汐忍不住輕笑出聲,道:“那可不必,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回來!我還想還在坐上帝位呢,不過,到時候哪怕你嫌棄我,我也不會走的!”

“不,我這輩子都不想放開你!”沐羽深情道。

蘭汐笑了笑,沒有言語,可心中,卻是惆悵萬千。

夜里,蘭汐來到桑梓的房外,輕輕喚道:“桑梓,你睡了么?”

此刻,正獨自坐在桌前的桑梓,聞聲后,急忙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她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問道:“蘭汐,這么晚,你怎么還沒睡?”

蘭汐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想到她這么晚還不睡,想必是有心事,忙問道:“你不也沒睡么?你沒事吧?”

桑梓道:“沒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蘭汐道:“我也睡不著,你能陪我走走么?”

桑梓道:“好,你先等一下,我去披件外衣。”不一會,桑梓便與蘭汐并肩往門外走去。

蘭汐道:“桑梓,我明日就要隨軍出征,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桑梓道:“蘭汐,什么事?你說,我什么都會答應你!”

蘭汐看著桑梓,道:“桑梓,你有沒有覺得,你真的太好了?沐羽應該愛你!”

桑梓一震,道:“蘭汐,你又在取笑我了!”

蘭汐道:“不,我沒有,我覺得你和沐羽很般配,真的,你值得他的愛,我也為他能有你這位紅顏知己而開心!”

桑梓納悶道:“蘭汐,你今晚說話怎么怪怪的?發生了什么事?”

蘭汐道:“沒有,只是突然有點不舍罷了!”

桑梓道:“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蘭汐長嘆一聲,又道:“桑梓,我……我此次前去,一切都是未知數,答應我,如果我沒有回來,一定要好好陪在沐羽身邊,扶持他登上帝位。他是一個好人,我不忍心看著他難受!”

桑梓急道:“蘭汐,你說的是什么話?怎么會是未知數?難道你不打算回來了?”

蘭汐道:“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完成!”

桑梓問道:“什么事?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蘭汐忙搖了搖頭,不回答。

桑梓不再堅持,道:“你不說,我也會付出我的全部去支持他。他會是未來青丘國國君,終究會有無數后宮佳麗,我不奢望能擁有他全部的愛,只希望自己可以陪在他身邊,默默地看著他,便足以!”

蘭汐感動,緩緩地拉過桑梓的雙手,道:“桑梓,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你一樣豁達?!碧m汐突然不知道該羨慕還是同情這個世界的女人,因著特殊的文化,造就了他們在愛情面前豁達的心??墒?,他們的愛有時也是具有排他性的,否則,怎會有如此多的后宮爭斗?所以,他們也是可憐的,她們不得不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愛,甚至可能一輩子獨守空房,只能日日翹首企盼,丈夫有一天能想起她來。

“蘭汐,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過什么,可我看得出來,你愛他!蘭汐,聽我一言,你既然愛他,便應毫無顧忌的相信他,沒有聽他親口解釋,就不要輕易做出任何決斷。否則,你會后悔的!”桑梓勸道,“我不知道你此去打算做什么,可我真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跟我一起,看著沐羽登基為王。因為我愛他,我也不希望他傷心難過。若是你沒回來,即使順利登基,他也不會覺得幸福!”

蘭汐突然雙眼淚濕,緊緊的擁住桑梓,喃喃道:“桑梓,謝謝你!”

次日,蘭汐換上青丘國的暗紅色盔甲,腰間系著長劍,頭頂束著高高的馬尾,從湘侯府練兵場走了出來。沐羽抬頭看去,曾經那楚楚動人的女子,變成了眼前英姿颯爽的男將,竟沒有一點違和感。

蘭汐向他走了過來,笑道:“看我像不像真正的將士?”

沐羽摸了摸她的臉,道:“汐丫頭,果然巾幗不讓須眉,颯爽之姿不輸男兒!”說著,頓了頓,又吩咐道,“不過,戰場跟其他地方不一樣,萬事小心,我在京師等你!”

蘭汐點了點頭,道:“嗯,我一定會回來的!”蘭汐的承諾,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沐羽突然覺得很安心。

這時,武明將軍走了過來,摟著蘭汐,道:“殿下,您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凌兄弟的!”

蘭汐聳了聳肩,尷尬的朝沐羽笑了笑。沐羽見狀,走過去拿開摟著蘭汐的武明的手,在他耳邊悄聲道:“武將軍,凌兄弟可是有斷袖之好,你務必小心,別招惹她!”武明將軍忙跳開一步,遠離蘭汐。

盡管聲音很小,蘭汐還是聽的清楚,怒喝道:“秦沐羽!”

沐羽見狀,咧嘴一笑,道:“我也是為凌兄弟著想,凌兄弟切勿生氣,免得傷了身子!”

蘭汐沖將過去,對著沐羽就是一陣拳頭,一旁的武明將軍見狀,不由得感慨道:“沒想到殿下和凌兄弟的關系如此親密,真是差點犯了大忌!不對,剛才殿下不是說凌兄弟有斷袖之好么?那他們——”說著,急忙緊緊的捂住了嘴。

這時,茗煙正巧從里面走出,見狀,雙目圓睜,驚叫一聲,跑了過來,一邊拉開蘭汐,一邊喝斥道:“汐姑娘,你再胡鬧,也不能這么對待爺!他雖然腦子一根筋,可畢竟也是我青丘國太子!”

沐羽忍不住敲一下他的頭,道:“干嘛呢?干嘛呢?我就喜歡被打,不行么?就你愛管閑事!”茗煙莫名其妙挨打,摸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面前不爭氣的主子,隨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隨后,武明將軍一聲號令,隊伍便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蘭汐走在隊伍后面,不斷地回頭。她想記住,這個曾經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默默的陪伴著她的男子。沐羽看著蘭汐逐漸遠去的背影,在心里輕輕地說道:“汐丫頭,你一定要回來,我在京師等你!”

經過十幾天的長途跋涉,蘭汐眾人終于來到了距離湯城二十里的山上,駐扎了下來。蘭汐派人前去太守府給珍娘送信,約她次日午時在湯城城里的悅來客棧見面。珍娘,便是那位曾經將她和沐羽帶出沙漠的女子,她爹是湯城太守,蘭汐猜想,她應該對前方戰事有所了解。

次日,蘭汐便打扮成男子,前往湯城的悅來客棧。待蘭汐走進客棧,發現珍娘早已在客棧角落的一處桌子邊等候。蘭汐忙快步走了過去,喊了一聲,珍娘一愣,久久方認出,面前的人是蘭汐,驚喜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二人坐下后,珍娘急問道:“蘭汐,你怎么到湯城來了?來了多久了?終于想起我了?”

蘭汐笑了笑,道:“想你了,就來看看,怎么,不歡迎啊?”

珍娘微微一笑,道:“怎么能不歡迎呢,你還說呢,你和沐羽走了這么久,竟毫無音信,我以為你們已經忘了我了!”

蘭汐笑道:“怎么會忘了你呢?我這不是來看你了么?最近有些事情耽擱了,的確分不開身!”

珍娘笑道:“我只是開玩笑,沒有怪你的意思。對了,既然來了,今晚就住我家吧?”

蘭汐一聽,欲言又止。珍娘問道:“你可是有什么顧慮?”

蘭汐道:“不瞞珍娘說,此次前來,確實找你有點事?!?

珍娘笑道:“什么事?莫要跟我見外!”

蘭汐道:“珍娘,湯城在青丘邊境,想必你也清楚,如今兩國交戰。我這次來找你,除了會會故人,也是希望從你這里了解一下前方的戰事?你可知前方戰事如何?”

珍娘沉思了片刻,道:“我倒是從爹的口中聽說過一二。據說,上官將軍已經占領了虎城,因軍糧之事,如今雙方都在按兵不動。這不,今日便來太守府糧倉運糧了。”

蘭汐驚喜,想道:“上官崖的補給糧倉竟然設在太守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是能借機燒掉上官崖的后方補給,斷他后路,那途中攔截他們,勝算更大!真是可惜,竟讓他先運走了一撥糧草!”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珍娘見狀,好奇問道:“蘭汐,你在想什么呢?”

蘭汐一愣,方回過神來,道:“哦,我只是在想,上官崖既然占領了虎城,難道虎城沒有糧倉么?為何要來湯城運糧?”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聽說虎城被圍困多日,早就糧草不足!”珍娘隨意道。

蘭汐一聽,不禁心疼起虎城的百姓來,也不知道上官崖占領虎城后,那里的百姓會如何?

這時,珍娘問道:“對了,蘭汐,你還沒答應今夜到我家落腳呢!”

雖然蘭汐一心想燒掉上官崖的糧倉,可一想到此事可能會連累珍娘一家,便猶豫起來??赊D念又想道:“不管如何,先入住再說。何況,若是我軍能順利攔截上官崖一行,又有誰會追究珍娘一家的責任?”如此想著,便笑著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珍娘見狀,激動地牽起她的手,站了起來,道:“那我們現在就走,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蘭汐一邊跟著她的腳步,一邊喊道:“珍娘,你慢點,我又跑不了?!?

正在此時,已進入湯城三日,在悅來客棧落腳的慕容逸塵,恰巧從樓上走了下來。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的抬頭尋去,遠遠的看到一男一女從客棧門口走出,再次失望的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慕容逸塵,這是青丘國,汐兒怎么會在這里呢?看來,你真的太想她了,都開始出現夢境了!”可近日,不知為何,他真的竟有一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強烈。

這三日來,他四處探聽敵軍糧倉的位置。未料,竟遲遲得不到準確消息。因此,他計劃趁今晚月黑風高之時,潛入湯城太守府內,進一步刺探。

落住太守府的蘭汐,與珍娘熱聊半日后,二人便互道晚安,各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夜深后,蘭汐突然翻身起床,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住臉,腰上纏了一把匕首,便偷偷的潛出了房間。為了避免撞到巡視的人,她飛身跳上房頂。

突然,面前閃過一個黑衣人,蘭汐忙追了上去。不料,黑衣人輕功了得,蘭汐也追的甚為吃力。轉眼,黑衣人便失去了蹤跡。蘭汐想著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不再執著,正想轉身,眼角卻瞥見再次出現的黑衣人,蘭汐忙偷偷跟了上去。

只見黑衣人輕輕打開其中一間廂房的門,探頭往里看,然后迅速的縮了回來。蘭汐納悶,飛身落到房頂,輕輕的揭開一片瓦。她定睛一看,好多的糧草,難道這就是前方軍隊的后方糧倉?蘭汐偷偷沿著屋脊往下走,待來到邊沿,探出頭去,只見黑衣人迅速掏出火折子。

蘭汐不禁驚訝,想道:“沒想到除了我,還有人也想燒掉這糧倉!”想著,突然覺得奇怪,忍不住喃喃道:“這是湯城,如果不是自己的人,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黑衣人,是云啟國的人!”如此想著,不禁一愣,腳下一滑,差點落了下去。

“誰?”黑衣人剛將點燃的火折子扔了出去,便聽到屋頂上傳來的聲音,急忙抬頭。蘭汐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飛身落到他的不遠處。未等她回過神來,黑衣人突然上前,朝她飛速襲來一掌。蘭汐雙手一擋,退后幾步,站穩后,急道:“兄臺,切勿輕舉妄動!我與兄臺雖然道不同,但目的相同,無需刀劍相向,告辭!”說罷,未待慕容逸塵反應,便轉身離去。

未料,糧庫瞬間火光彌漫,驚醒了太守府內守衛。蘭汐剛走出幾步,便被突然出現的兩個士兵攔了下來。蘭汐兩招之內,迅速擊暈來人,抬頭卻發現,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從不遠處朝她奔來。蘭汐心想道:“自己絕對不能被抓,萬一連累了珍娘,自己如何對得起她的信任?”如此想著,急忙轉身欲逃,卻被二人緊緊纏住,一時脫不了手。

突然,剛才的黑衣人飛身沖了過來,替蘭汐擊敗前來的守衛,便轉身拉起她的手,二人雙足一躍,逃出了太守府。

來到太守府外,慕容逸塵吹響口哨,一匹馬突然從拐角處奔來。慕容逸塵騎上馬,朝蘭汐伸出手來。蘭汐竟毫不猶豫地牽過他的手,飛身上馬,坐到了他的身后。兩人迅速騎馬離去。蘭汐轉身看著那火光沖天的軍營,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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