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手機看了好久，陸羨才了解了張琪琪事件。

早上回宿舍的時候，張斌說的并沒有錯，當張琪琪的尸體出現的時候，整個江大貼吧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并沒有相關部門控制輿論。

直到后來法醫發現了異常，將尸體移交給執法隊，網絡上的信息才被大面積刪除。

在陸羨的印象中，張琪琪是一個十分有進取心的女生，不僅表現在學習上，社團活動也十分積極，據說已經內定了話劇社下一任社長。

據張琪琪的室友描述，張琪琪在失蹤前幾天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當時大二剛開學沒多久，話劇社正準備迎新晚會節目的排練，在排練途中，張琪琪情緒有些失控，對排練狀態不好的同學進行了十分過分的語言攻擊。

雖然大學社團里魚龍混雜，免不了出現幾個暴脾氣，但這情況放在張琪琪身上就有些反常了，畢竟她性格一直挺隨和，大一一年連嘴都沒跟別人拌過。

而在她失蹤的前一天，她的狀態差到了極致，就連室友在宿舍說話聲音稍微大了些，都會被她橫加指責，到后來干脆黑著臉不說話，整個宿舍的氣壓都仿佛降低了很多。

再后來，張琪琪就失蹤了。

等再次找到以后，就已經是今天早上，治安局的人聯系了她的父母，她父母上門以后也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坐在校長辦公室，提出了一千萬的賠款。

“精神失常？”

“墜夢印記？”

陸羨嘴里不停念叨著這兩個詞匯，下午他見到張琪琪尸體的時候，墜夢Buff已經到了尾聲，還有一個Buff剛剛消散。

顯然，墜夢Buff是通往夢境空間的通道。

而精神失常，很可能與另一個Buff有關。

可以確定，這個邪修肯定極其擅長精神攻擊，并且最終目的，是把目標靈魂吞入夢境空間。

這些手段極其詭異，但也會受到很多限制。

比如時間。

張琪琪從出現異常到死亡，足足經過了三四天的時間，甚至直到尸體被發現，吞噬的過程都沒有正式結束。

也就是說，以這邪修目前展露出來的手段，致人死亡的周期至少是七天。

當然也不排除他有其他手段，但其他手段肯定也有其他限制，不然也不可能使用這個方法。

現在陸羨則是在思考一件事關他修真職業規劃的問題，就是：

Buff這東西究竟是什么？

根據目前的樣本，陸羨大致推測，這些所謂的Buff，宏觀上應該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定律的。

不論“亢奮”還是“鐵血”，乃至“喪妻之痛”，提升的只是單位時間的能量輸出，并沒有提升能量總量，甚至會伴隨一些副作用。

但對于抽象的精神力，這個守恒關系卻并不存在。

就像“羞澀”和“亢奮”這種，可以憑空調整精神狀態。

甚至像“墜夢”這種明顯的精神攻擊，都可以納入Buff的范疇。

是不是就意味著，精神攻擊對自己完全無效？

自己甚至可以把精粹當成彈藥，用精神攻擊肆無忌憚地炮轟別人？

那……

這邪修，貌似很菜的樣子啊！

當然這只是陸羨的猜測，他也不會傻敷敷地揣著這個猜測，就去跟邪修對線battle。

但想通了這一點，他對這個未知邪修的恐懼的確下降了很多，至少執法隊圍捕邪修時，邊緣OB還是沒問題的。

“小陸哥哥！月華之氣冒出來了！”

正當陸羨沉思的時候，腦海里響起了小毛團的聲音，這小家伙下午的時候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

他抬頭望了一眼，夕陽落山以后，天邊的火紅已經消失，只剩下了淡淡的藍色。

月亮掛在那里，雖然不是特別亮，但卻顯得特別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晚上鐵定豐收。

“我這就上陽臺！”

陸羨收拾了一下，撈起每個房間標配的打坐蒲團，屁顛屁顛地爬到了樓頂。

盤膝坐下，打開手機，點開WPS，瀏覽起了林瀟玉問前輩要來的功法和筆記的PDF。

當代人修真，就是這么賽博朋克。

“小毛團，開始吧！”

他直接復制了兩個“月神祝福”，一個安在了自己頭上，一個扣到了小毛團腦袋上。

額外80%的專注度、領悟力、月華親和力，就算沒有觀月獸的三倍加持，也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修煉狀態。

當然，少了三倍加持，花100精粹的確有些奢侈。

但沒辦法，吃完晚飯的時候陸羨就看了幾遍PDF，結果看了好久，都看得云里霧里的。

修真不是看網課。

網課可以摸魚，老師只要不點你的名字，混混就過去了。

修真可不一樣，修不明白就是修不明白，摸魚就是騙自己。

奢侈就奢侈吧，就這一次！

“好快！好快！”

于是，陸羨的第一次修煉，就在小毛團的驚呼中開始了。

他雙眼緊閉，慢慢進入了狀態。

理論上來說，當一個嬰兒降生時，會存留很多的先天之氣，但后來會被五谷雜糧魚肉葷食帶來的雜質玷污，最終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俗人。

更有甚者，有些母親在懷孕的時候生活不檢點，嬰兒出生的時候就會先天之氣耗盡，導致幼兒期間體弱多病，留下一輩子的病根。

所以，凡人修真的第一步，就是從天地間吸收靈氣，內化為自己的先天之氣，將后天積累的雜質全部剔除，當剔除完畢的時候，便進入了傳說中的先天之境。

而修煉到先天之境，最困難的步驟就是感受靈氣并內化。

但這一步，對于陸羨一點難度都沒有。

月華之氣就是天地間最純凈的靈氣之一，甚至比絕大多數修者修煉出來的先天之氣都純凈許多。

即使沒有從梁浩那邊偷到月華之氣，憑借小毛團的修煉效率，一個月之內也能突破。

更何況現在，不僅有了染料，還有小毛團的渦輪增壓？

干就完了！

百分之八十的領悟力加成，本來晦澀難懂的功法，瞬間就變得清晰簡單起來。

蟄伏在他體內的月華之氣，在功法的牽引下，終于開始慢慢運作，沁入他的經脈肌肉血管，裹挾著雜質，緩緩從毛孔里擠了出來。

癢！

真特么癢！

小說里說洗經伐髓約等于搓澡，現在看來哪有搓澡爽？

不僅沒有搓澡爽，搓下來的東西也是又黑又臭……

時間飛快流失，在第一個月神祝福時間結束的時候，陸羨渾身一陣顫抖。

“啊~”

好特么爽！

伴隨著他的聲音，周遭的靈氣抖了抖。

先天之境！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