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淺起床時發現自己頭很暈,醒來只見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警醒的葉淺忽然間就清醒,強忍著頭暈帶來地難受,下床看了看四周環境。
這是一處宅子的主院,房間布置典雅奢華,波斯的地毯,上好的天青色瓷瓶插著桃花,桃花似開未開,別有一番風味。
葉淺皺眉,此時為何還會有桃花,就算是在北周,也過了桃花開的季節。
香爐里燃著的是最為名貴的沉水松香,有解乏安眠的作用。香爐是去年皇帝命工匠特制的,賞了幾名心腹大臣以及魏王。
心腹大臣?葉淺腦海中飛快閃過幾人的名字,葉玄不會做這種事,柳家?還是魏王。
葉淺在心中盤算著,又細細查看了一番房間內的所有擺件,只知道這里的主人定是出身極好,要不然,用不了這許多高規格的東西。
吱吖一聲,房間門被人打開,侍女進來,放下吃食便離去,不與葉淺交談。
葉淺也沒想什么,拿起飯菜吃了起來。既然那人能將她從王家綁到此處,自然是不會在此對她不利的。
一連幾日,葉淺都過著米蟲一樣的生活,每日睡到自然醒,吃著侍女送來的飯菜,看看書,練練字。日子過得悠閑,也不關心究竟是誰將她綁來的。
這一日,葉淺醒來時發現自己房間多了一名陌生男子,以面具覆面,看不清容貌。
“你倒是過得悠閑。”
“魏王,綁我來什么事。”
葉淺翻了個白眼,堂堂魏王,綁架自己未來的嫂子,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你怎么知道是孤的。”魏王也不再裝模做樣,摘下面具,“果然是個聰明人,不如和我合作吧。”
“我憑什么要和你合作。”葉淺很想打開魏王的腦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東西,魏王為什么會認為自己會和他合作。
“就憑我能許你未來的后位。”
葉淺大笑,“魏王對自己未免太有信心了些。”
“本王是認真的,葉小姐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父皇有多痛恨世家。你覺得父皇會讓一個流著世家血液的太子登基嗎?”
“是嗎?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陛下對柳家起了嫌棄之心。”
魏王雙手攥拳,原本藏的極好的怒意如今都藏不住了,“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殿下自己清楚,我若說的是假的,殿下何必這般動怒,全當我胡說就好。”
“王家人倒是生得一副好口齒。”魏王冷哼一聲,“可是你再伶牙俐齒又如何,本王想要的都會得到。”
葉淺嘴角抽了抽,魏王的思維就像踩著香蕉皮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滑走了。
“你想要的?殿下還是替柳家想想該怎么辦才好。陛下對柳家很失望。”
“你覺得父皇會相信蘇瑾瑜查出來的東西,蘇瑾瑜不會暗中誣陷栽贓嗎?”
“不用栽贓,就柳湜這些年做的事情,足以讓柳家傾覆。若是殿下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查,還有柳家打著殿下的旗號做了不少不該做的事。比如,私放印子錢。”
魏王覺得有些頭暈,太陽穴一直在跳動,他都聽到了什么?
柳湜貪贓枉法他知道,畢竟那些錢有一半流進了魏王府,所以魏王也幫著柳湜遮掩。
但私放印子錢可是大罪,柳湜怎么敢,還是以他的名義。
“殿下可以去查查,四國的地下錢莊都與您有關系。他們大多自稱是魏王府的人,您可以看看,他們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還有,柳湜從江南遴選貌美女子送入后宮一事,貴婦不知道,不知殿下知不知道。”
魏王自然是知道此事的,那些女子在他眼里就是一顆顆棋子,至于柳貴妃的圣寵,魏王并不在意。
“殿下可以查查,那些女子究竟有多少是真正清清白白的,有多少又是拐來的。”
葉淺查過柳家,這些事情只是柳家罪惡之事的冰山一角罷了。蘇瑾瑜必定會全部翻出來,除此之外,柳家勾結南齊,魏王想不被廢只怕有點難。
“你以為本王會信嗎?”
“信不信由魏王殿下,我只告訴殿下一樣,殿下若是不能替柳家解決干凈這些事情,那就不必再來找我談合作。我乏了,還望殿下離去。”
葉淺冷冷地開口下了逐客令,她并不想繼續與魏王廢話,說多了也是白說。
“葉小姐好好休息,過幾日本王再來看你。”
“大可不必,我們之間沒這么熟。”葉淺冷冷地開口,眼神中的淡漠傷到了魏王。
“你果然半點好臉色都不給本王嗎?”魏王苦笑,“本王會讓你知道究竟誰才是最后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葉淺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柳貴妃究竟是如何教的魏王,才能將魏王教出這樣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
這已經不能用自戀來形容葉淺覺得魏王可能腦子有點問題。
自魏王來過之后,葉淺發現她房門外再也沒人看著,只要她不離開這座宅子,去哪都行。
只是,無論她去到哪里,身旁總有一個小侍女跟著。
那侍女不會說話,只是一直跟在葉淺身后,隨時聽候葉淺的差遣。
葉淺疑心這侍女是被人毒啞的,可她沒辦法探查。只能先防備著,若真是被人毒啞了,葉淺必定會為其討個公道回來,順便借著此事打擊一下柳家。
在宅子里走了幾日,葉淺對整座宅子的布局有了了解,根據每日陽光照進房間的位置推斷出了方位。
就算在離宅子正門最近的地方也聽不到街上的動靜,葉淺懷疑,這是一個在城外的宅子。
只是,葉淺是在睡夢中被綁來的,身上沒有任何能助她與外界聯系的東西。就算她斷定了宅子的方位,也無法通知蘇瑾瑜。
葉淺發現,魏王為了防止她逃跑,每夜都會讓侍女在她房中放置許多安神的東西。
既如此,葉淺決定利用這些東西,制造一個自己睡熟的假象。
為此,葉淺又試探了幾次那名侍女,確認其真不會說話后便悄悄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