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南辰的第三場雪落下的時候，他們也即將迎來期末考試。

在緊鑼密鼓的復習中，期末考試如期而至。

許清秋考得不錯，當然，除了數學，不過這是和顧西樓對比。

對她來說，數學已經進步非常大了。

“秋秋，去哪兒玩？”林七月愁眉苦臉了一陣，立馬原地復活。

她是不愁成績的，只要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她到時候要走藝考的路，志不在此，也就不在上面多花心力。

“沒想好，你要去哪兒？”許清秋邊收拾書包邊說。

“行吧?！绷制咴卤称饡?，“我爸媽說要出國玩，但我不想去，家里就我一個人，隨我浪了！不過，我應該要回爺奶家，他們肯定不會放任我瀟灑。”

“惟一最近有個話劇表演，我們去看看。”許清秋說。

“什么時候，我怎么沒有聽說過？”林七月一臉你們兩個背著我玩的表情。

“就剛才說的??！”許清秋給她看手機消息，“她才發的，就是她們中間有人身體不舒服，然后讓她替?！?

“這樣?。　绷制咴旅掳停叭グ?，肯定去?！?

………

新年和期末離得不遠，許清秋回家以后，看到阿姨在收拾行禮，她就知道過年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秋秋，你回來了?！卑⒁谭畔率种械囊挛铮逼鹕韱柕?。

“嗯。”許清秋點點頭，興致不高。

“飯我已經做好了，你小文姐姐打電話讓我過去?！卑⒁檀炅舜晔终f道。

小文是阿姨的獨生女兒，結婚不久，生了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兒。她來看阿姨的時候許清秋見過，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

“哦?！痹S清秋點點頭，書包也沒有放下，倚靠在門邊看著阿姨的行禮。

“你媽媽打電話回來，她最近要去國外出差，過年的時候可能回不來了。”阿姨想了想，還是把許媽的話告訴了許清秋。

“哦。”許清秋麻木地點點頭。

阿姨也很不放心許清秋，可是家里……

“秋秋，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年吧？”阿姨提議。

“不用了?！痹S清秋推著阿姨往樓下走，“我們趕緊吃飯，然后你趕緊去小文姐家，要不然太晚了?！?

阿姨走后，家里就剩下許清秋一個人了，空蕩蕩的，咳嗽一聲，似乎都能聽到回音。

顧西樓這段時間也特別忙，只有晚上的時候會抽空給他打電話。

許清秋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大床里，興致勃勃地講她今天又和林七月還有于惟一去了哪里哪里玩。

顧西樓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應答兩句，掛斷電話，捏捏眉心，緩解緩解疲憊，然后繼續埋頭學習。

許清秋縮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馬上就是除夕了，都不到十二個小時。

可是……

許清秋拿起手機，撥通電話，那邊傳來的還是忙音，她故作無所謂地放下手機。

眼睛沒有焦距地盯著屏幕，突然間，電話響了，許清秋激動地一把抓起，“喂，媽媽?！?

似乎又是失望的消息，許清秋白嫩的手指揪著家居服，都快要被她揪成一團了，“嗯，好，我知道了，我會的……媽媽，再見?！?

許清秋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眼淚不自覺地留下來，為什么還是不習慣一個人？

門鈴響了，許清秋偏頭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

她也不想動，半天門自己開了，許清秋看著顧西樓走進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秋秋?！鳖櫸鳂强觳阶哌M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痹S清秋哽咽地說，看到顧西樓，她好像飄蕩的浮萍看到了扎根的水榭。

顧西樓半跪在沙發邊，許清秋側身摟著她的脖子，依偎在他懷里，“顧西樓。”

“我在。”顧西樓拍著她的背回答。

“顧西樓?！痹S清秋一直在叫，好像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在?！痹S清秋沒有再說話，顧西樓就一直安安靜靜地陪著她。

半天，許清秋恢復了情緒，她抬起頭，眼睛紅紅的，還帶著水意。

顧西樓站起來，坐到沙發上，下意識地揉了揉跪得發麻的膝蓋。

許清秋看到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

“秋秋?！鳖櫸鳂欠鲋S清秋的肩膀，正視她，“不要說對不起，有些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任何人?！?

許清秋紅著眼睛看著顧西樓，不是她的錯嗎？那為什么她感覺自己是多余的？

“秋秋?！鳖櫸鳂且豢此谋砬榫椭溃€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顧西樓不知道怎么面對許清秋，不過沒事兒，總歸有他陪著，一輩子……應該夠了吧！

“秋秋，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顧西樓問道。

“……除夕啊！”

“所以啊，要過除夕?！鳖櫸鳂钦酒饋?，把手伸向許清秋，“爸媽知道你一個人在家，讓我帶你過去?！?

“??？”許清秋傻眼地看著顧西樓，“叔叔阿姨怎么會知道啊？”

“因為他們想和你一起過年啊。”顧西樓蹲下身，幫許清秋套上毛茸茸的拖鞋，“許清秋小朋友，給不給這個機會呢？”

許清秋都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地就跟著顧西樓來到了他家。

等到顧父顧母打開門的時候，許清秋才感到羞赧，這還在戀愛階段，不好吧！

可是顧父顧母沒有給她后悔的機會，顧父還好，顧母直接拉著許清秋進去，“秋秋，大過年的怎么穿的這么素??！”

其實許清秋穿的不素靜，淡黃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搭著奶白色的長裙，很正常，只不過跟顧母身上的紅裙子比起來確實素了點兒。

顧母拉著許清秋往房間走，“平時這樣穿著好看，但是過年還是紅紅火火地比較喜慶，來看看阿姨給你買的衣服。”

床上擺著好幾件衣服，一水兒的紅色，許清秋往后退了退，不想靠近，她不想穿一身紅出去。

“秋秋，怎么樣？”顧母還樂呵呵地看著許清秋，“阿姨覺得你們年輕人就應該穿得喜慶一點兒，但是顧西樓那個臭小子，一直不聽我的話?！?

“顧西樓也有？”許清秋詫異地問，她實在是想不到顧西樓穿一身紅會是什么樣子？

“有??！只不過不肯穿罷了。”顧母說著說著就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但是看著許清秋，又開心了起來，“不過沒關系，我們兩個穿?！?

許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