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路開著車一路狂飚,在燕開高速上疾馳。
嚴舜華此時的心情也如同飛馳的汽車,一刻也靜不下來。
短短數月,她和韓風由相識到一起行動,種種過往如幻燈片般在腦海里重現,清晰而又真實。
“姐,剛才你電話里提到的華青是誰啊?”王大路為了分散嚴舜華的注意力,隨口問道。
“他家跟我家是世交,他現在是燕城警隊的一名警察?!?
“哦,那太好了。”王大路沒想到嚴舜華人脈這么廣,同時也暗自慶幸他幸虧沒真騙嚴舜華。
十分鐘之后,嚴舜華他們從高速公路駛出,經過一段類似鄉村公路的路程之后,垡頭村歷歷在望。
嚴舜華隔著窗戶往外看,天已經黑了,可能是秋冬季燕城多霧的原因,夜晚來得更早一些。
色彩斑斕的霓虹燈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嚴舜華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
“嚴姐,前面就到了,咱們停在哪?”王大路的聲音打斷了嚴舜華的想象。
“我問問那個朋友到沒到。”嚴舜華梳理了一下靠的有點散亂的頭發,撥通電話:“華青,我們已經到了,你們在哪?”
“我們就在路口旁邊停著呢,一輛黑色的SUV。”
嚴舜華朝前方望了望,看到華青從車上下來,正向他們這個方向張望。
“大路,就是前面那輛車,咱們靠邊停吧。”
嚴舜華走下車,華青迎了上來。
這人年紀與嚴舜華相仿,長得很英俊,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雖然身著便裝,但也給人一種營氣十足的感覺。
“舜華,現在可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了吧?”
“到你們車里再說?!眹浪慈A扔下他,徑直朝前走去。
“什么來晚了?”任遠跟著爬了下來,不解的問道。
韓風看著空蕩蕩的地下室,搖了搖頭:“之前我發現這里的時候,那邊堆滿了新里程的原廠配件,如今都不見了。”
“哦?”任遠好像很感興趣,快步繞過韓風,在韓風指的地方找了半天,狠狠地跺跺腳:“哎,可惜!”
韓風馬上調整心情,過去的事無法挽回,最重要的是把握當下:“不要急,我們還有最后的機會。”
“什么機會?”
“我給他們下了一個餌兒,聽剛才外面的動靜,我估計他們已經咬鉤了。”
“可是我們得先出去啊?!?
任遠說的這個問題很現實,韓風雙手抱胸,繞著地下室走:“咱們先看看這里有沒有出路吧?!?
韓風和任遠分頭行動,摸著墻壁找有沒有出口。
他們倆找了半天,最后在南側墻壁找到一個出口,可是已經被人用磚封死了,沒有工具或者炸藥休想打開。
“怎么辦?”往日里鎮定自若的任遠此時也有點氣餒。
“算了,上去看看。”看到地下室肯定沒有出路了,韓風決定還是回到上面倉庫找出路。
“高杰怎么還不回來?”白良一邊幫老謝打下手一邊問。
“管他呢,他不會來才好?!崩现x頭也沒抬,手下熟練地拆下一個發動機。
“完事兒之后你準備去干啥?”老謝與白良相處日久,竟然有點依依不舍。
“炒股!”白良斬釘截鐵地說道:“自打入了股市,簡直太爽了!”
“那玩意兒就那么有魔力?”
“那必須的!你炒嗎?我給你推薦個股票?!?
“我……”
韓風和任遠又爬了上來,倉庫里依然飄散著酒香,看來茅臺的廣告詞“醬香醇久遠,一杯永難忘”還真不是亂說的。
不過韓風現在沒有心情品酒,他和任遠再次仔細的搜索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個令人沮喪的結論:這里也沒有出口。
任遠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看來是沒辦法了,咱們只能等老謝給咱倆開門了。”
“不,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表n風堅定地說道,與之前經受的打擊相比,現在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
“那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
“我說風哥,咱倆這不是小學暑假看西游記的時候,您別跟我拽歌詞了行不行啊?”
“我沒有,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R u sure?”任遠可能是被氣糊涂了,嘴里竟然冒出了一句英文。
“當然,我很確定?!表n風做手勢制止了還想吐槽的任遠:“還記得剛才你說過什么嗎?”
“R?西游記?”任遠眉毛和鼻子都快擠到一起了:“難道你要請齊天大圣出馬嗎?”
韓風一點也不生氣,慢慢的說:“不,再之前那句?!?
“還前面?”任遠“騰”地從地上站起來:“我說韓風,你就別打啞謎了,咱們沒有時間了!”
韓風微笑著說:“你說只有等老謝放我們出去了,我覺得這就是咱們的脫身之法。”
“什么?你當老謝傻嗎?”任遠說話的態度越來越差。
“他不傻,只是有點貪財。”韓風對老謝的那點小心思了如指掌,他用腳往地上點點:“你看?!?
任遠朝地上一看,上面除了幾塊破碎的酒瓶、一灘酒漬和破箱子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你到底要說什么!”任遠喊了起來,他已經被韓風折磨的失去了耐心。
“還記得我剛才說過什么嗎?”韓風在任遠發火前繼續說道:“路在腳下,咱們的出路就在腳下的茅臺上?!?
“什么意思?。俊比芜h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韓風把那箱沒有摔碎的茅臺搬了過來。
韓風把箱子放在靠近院子的那一側墻邊,拿出一瓶酒放在地上,回頭對任遠說:“過來搭把手,幫忙把酒都拿出來擺在地上?!?
“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啊?”雖然還是搞不懂韓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任遠還是走了過去幫忙。
老謝把發動機從前機蓋拿出來,摘下滿是機油的手套:“終于拆完了,接下來只要把變速器弄下來就行?!?
老謝正準備彎下腰接著干,突然聽到“砰”地一聲,他停下手里的活兒,直起身子:“白良,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響?”
“沒有,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那條狗不想被拴著,在屋里鬧騰?!卑琢紦u搖頭:“別停下,趕緊干吧?!?
老謝仔細聽了聽:“不是,早就不拴它了?!惫致暃]有了,他只好繼續干活兒。
“等等,”老謝剛要開始干又停了下來:“白良,這是什么味兒?”
“什么味兒?老謝你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不對,糟了!”老謝扔下手里的工具,朝倉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