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序
房龍的代表作:《地球的故事》簡介
《地球的故事》一書1932年初版于美國,此書一出,立即轟動美國,僅在出版的幾個月內,就在美國售出近14萬冊,第二年,就出現了德文、西班牙文、匈牙利文、意大利文、葡萄牙文、瑞典文以及中文等14國文字的譯本。
這本出自房龍之手的地理書,是一本完全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地理書”概念的著述。作者完全無視常規地理書的寫作方式,他所關注的是人在地理中的活動蹤跡。在他的這本書中,人類活動的重要性放在了第一位。我們知道,房龍是科班出身的歷史學者,所以,他對純地理的索然無味的寫法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在一個個國家和地區中,人類在科學、藝術、商業、宗教和政治上的種種活動,并以歷史的視角來透視人和與之共生的環境的關系。
房龍在其序言中稱,他是應朋友要求寫這本書的。這個朋友要求他“把所有山脈、城市和海洋標注在您的地圖里,而只要給我們講講住在那些地方的人,講講他們為什么住在那里,他們從哪里來,他們在做什么——一種適于地理的趣味人類故事”。這本獨特的地理書就是依此要求而寫,并于1932年呈現在讀者面前,與房龍的其他著作一樣受到熱捧。
1932年距今已經有八十多年,從今天來看,世事滄桑,一切都有了巨大的變遷。尤其是經過第二次世界大戰,世界上許多的中小國家取得獨立,一些地區的主權、行政歸屬和名稱有了很大的變更,所以書中的一些內容與現在的格局有極大的差別。這是我們在閱讀本書時必須加以注意的。對有些世界歷史大事的提法,房龍也與我們現在通常的提法不同,比如,書中所說的世界大戰,是指第一次世界大戰。畢竟,第二次世界大戰發生在此書出版之后。
作為一部“上了年紀”的著作,作為一個已經過去了的人物,房龍和他的著作當然也不是完美的。比如盡管房龍本人也在批判種族主義,他疾呼:“我們不再可以如我們的父輩般肆意劫掠和偷竊,因為——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們的良知不會讓我們這樣做——就算我們生下來未攜帶著精神指南針——因為人類良知的積累最終達到一定程度,開始發出其第一道光亮了,從而誠實和普遍莊嚴既為公民的私事,同時也是不可避免的國際性事務了。”但他仍時不時流露出了他的白人至上觀。
當他在書中提到中國時,他所包括的地理區域是不完整的,這是我們完全不能同意的。西藏在書中被稱作中亞高地,獨立于中國,而中國東北(當時稱滿洲)也被置于中國之外。他對日本所謂為爭取“生存空間”而進行的侵略,竟抱有同情的態度。這些(包括還有其他很多對第三世界人民的污辱性言辭)都是不可取的,中國讀者應該保持自己的警覺。
盡管在房龍的這本書中有各種歷史誤會甚至硬傷,我們還是認為,它自有它的存在價值。因為,在這本書中,房龍堅持了自己慣有的行文風格,時時用他的生花妙筆,將枯燥的地理知識融于其中,使人在輕松的地理之旅中大致了解了人類歷史發展的來龍去脈。相信大家會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舊作新譯:關于本書的翻譯
《地球的故事》版本不少,該書1932年剛在美國成為暢銷書,次年國內就出現了兩個中文譯本,其中有傅東華譯的《我們的世界》(新生命書局版)及陳瘦石、胡淀成譯的《房龍世界地理》(世界出版合作社版)。最近幾年,更有大量良莠不齊的譯本出現。
本書在翻譯的過程中,盡量把原文的所有意思、所有細節都傳達出來。房龍作品的文學性很強,他的比喻往往妙不可言,如果單純把簡單的知識譯出來,就失去了房龍著作的精髓。另外,本書采用了大量的注釋,遠遠超過已有的所有譯本,使讀者能在歷史叢林的迷霧中,清晰地找到確定位置,同時也解除了讀者需常常另外查找別的資料的煩惱。關于譯名的統一,主要根據陸谷孫先生主編的《英漢大詞典》。
譯文力求接近原作者的寫作風格,即風趣而不失莊重。當然,譯本肯定還有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希望大家給予指正。
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