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湓被關(guān)進了大牢還在發(fā)懵。好好的出去跟同鄉(xiāng)喝酒吃飯,席間即興作畫題詩,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一覺醒來,在大牢里,還說自己殺了人?
這邊三皇子周建民已經(jīng)知道了來龍去脈。這邊張湓被刑部帶走不到一個時辰,寧曉濤就了解到:張湓被人下了套,應(yīng)該是在酒里放了藥,喝完后產(chǎn)生了幻覺。張湓反復(fù)說自己是在作畫,當(dāng)時在畫一只鸚鵡,最后點上了眼睛的時候,眼前覺得模糊,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
醒來的時候,牢里的獄卒告訴他,張湓不知道為什么對著酒樓的一位進來上菜的伙計使勁“刺”,還好,張湓又瘦又干巴,手無縛雞之力,刺的傷口不深,不致命。官府的捕快到的時候,看到張湓手里握著刀,刀上滴著血,雙眼空洞,腳邊躺著被刺的伙計。
人證、物證俱全,二話不說帶走!
三皇子容貌比二皇子和五皇子好上很多,劍眉星目,鼻直口方,一身寶藍長衫,襯得他如秀竹般風(fēng)姿卓絕。寧曉濤凝視三皇子的目光中,滿滿的寵溺,簡直如雨季的江河之水,泛濫啊!泛濫啊!
“你們說,張湓,救不救?”三皇子用目光在書房里的三個心腹的臉上巡視。
六品宮廷侍衛(wèi)喬仕臣不屑地道:“都到手的鴨子給飛了,這么容易就著了人家的道,也是個沒用的,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喬仕臣原本是驍騎營的士兵,盡管武功不錯,但是與他武功身手不相上下的在驍騎營里比比皆是。而他又出身低微,沒有達官貴人的引薦,因此一直沒有機會再進一步。后來隨著調(diào)防,成為守宮門的禁軍,如果沒有意外,也就一直守宮門,然后再回驍騎營。
可是,合該喬仕臣命好,那天,三皇子騎馬接近宮門的時候,突然暴躁狂奔狂跳,三皇子在馬上驚恐萬分,緊緊抓住韁繩不知所措。就象大海里的小船一樣隨時傾覆。
事發(fā)突然,宮門里的遠遠看見有人騎馬過來,也看著似乎不大對勁,可是沒有命令誰也不敢上前,只有馬上報告上司。這時候馬載著三皇子已經(jīng)接近了宮門,本朝規(guī)定皇子進宮門也必須下馬,有士兵負(fù)責(zé)把馬牽走照看,出宮門再騎馬離開。直接騎馬闖宮門,形同謀逆!
宮門口的士兵有的已經(jīng)開始彎弓搭箭,三皇子反應(yīng)快,馬上大喊:“我是三皇子!”
可惜遲了,一只箭矢已經(jīng)徑直飛向了馬上的三皇子!眾人驚愕中,一個身影撲向了三皇子。一只手將三皇子從馬上扯下來,一只手緊緊拉住韁繩。三皇子從地上爬起來,早有侍衛(wèi)過來攙扶,馬也安靜下來。眾人才來得及看那個撲過來的人。
只見一個壯士,肩頭插著箭,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盡管著裝與其他人無異,但自有威風(fēng),只是,血跡染紅了半邊身子,讓人看著怵目驚心!
就這樣,喬仕臣成了三皇子的救命恩人,三皇子也很賞識他,提拔他從最底層的侍衛(wèi)一點點晉升為六品的錦衣衛(wèi)百戶,喬仕臣也知恩圖報,忠心耿耿地開始為三皇子效力。
盡管有人悄悄告訴三皇子,那次救駕很有可能是喬仕臣自編自演的苦肉計,但是三皇子周建民覺得,自己論實力不如二皇子和五皇子,不被人看好,。能夠在這個時候有意或無意地走到自己的行列里來追隨自己,也值得一用。
寧曉濤斜眼看看喬仕臣,只見長史王榮銳搖頭道:“不妥不妥,張湓是三爺?shù)娜耍@樣會讓天下人寒心。尤其是讀書人,他們寒了心,一旦開始口誅筆伐,我們將前功盡棄。”
寧曉濤點頭,輕聲接道:“別說張湓是被人陷害,就是真的喝多了刺了人,被刺的伙計只是受了輕傷,張湓也沒有大罪,何況,張湓怎么說也是能幫上三爺?shù)模@樣廢了,太可惜了。”
寧曉濤說完,試探地望向三皇子,只見三皇子也正在看著他,目光炯炯,滿是贊賞,心頭一暖,竟撲通撲通跳的快了許多!
王榮銳看這情形,知道三皇子是贊成救人的,只是看到二人目光中流動著說不清的情愫,心里有羨慕,也有傷感。
三皇子已經(jīng)夠俊秀,可是寧曉濤,這家伙,美的簡直是“顛倒眾生”!難怪那些貴女、貴婦,為了能跟寧曉濤喝杯茶,幾千兩的銀子大把大把地砸給寧曉濤。聽說,玉卉縣主賣官鬻爵的錢,大部分都用在了寧曉濤的身上。
可是寧曉濤呢,自己卻省吃儉用,不遺余力地支持著三皇子的大業(yè)。這就是“情到深處無怨尤”?
自己呢,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苦口婆心給人講半天,才給幾兩銀子,誰讓自己這張臉不值錢,自己都懶得看,唉!不公平啊!
張湓最終被革去了功名,但是三年后可以再參加科舉考試。原本呼聲最高的四位全部出局,最后,據(jù)說齊相等大員從狀元榜眼等前十名里抓鬮,抓到了小孟探花!
小孟探花給秦遠航規(guī)劃的道路:依靠秦國公府,支持秦貴妃生育的七皇子成為太子,以后秦遠航又從龍之功,封侯封爵不在話下。但是,目前,要做的,接近淮安候府,接近鎮(zhèn)遠將軍小姐,弄清楚禮國公與先皇之間的秘密約定。
然而,就在秦遠航即將大展拳腳之際,小孟探花得急病離世,秦遠航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