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出去了嗎,虞澤想到,要不用不識刀去試試,他用不識刀刺向身旁的墻壁,刀尖在接觸到墻體前,就被彈開了。
被困在這了。他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邊向左爾刻走去邊問道,“這樣好嗎?剛剛你是能跑出去的吧,為什么停下了?我個人是認為能少一秒待在那垃圾棺材內都是好的。”
雖說對左爾刻沒按自己的判斷行動有所不滿,但也沒到憤怒的程度。
主要自己也沒資格生氣,畢竟被折磨的人是左爾刻,而他不過是憑著自己愚直的善惡觀去肆意的救人殺人罷了。這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十多天,差不多能習慣了。疼痛。”十四歲的左爾刻對諾克斯語的使用遠沒有三年后成熟。他轉向虞澤。“比起逃脫,我有更好奇的事。”
虞澤在左爾刻三步外停下腳步,隨意的詢問道。“是什么?”
“為什么要救我?”金黃色的獸瞳注視著虞澤。經歷非人折磨后那過于平和的目光中甚至能讓虞澤覺得其中蘊含著神性。
怎么感覺比三年后的左爾刻還更冷靜些呢?虞澤迷惑。
“對于你們人來說,我到底是什么?”左爾刻繼續問道。
“這問題沒有意義吧。”虞澤頭疼,“說到底,人之間的想法也不一致啊。”
“還請回答下吧。你的,回答對我很重要。將成為重要的參考。”面容上略顯稚嫩的左爾刻對虞澤的回答意外的執著。“救我對你會死的吧,為什么不像其他的監管者一般,就當我不存在呢。我能聽懂的,其他人把我當成怪物或是低等的牲畜。你不隨著他們行嗎?”
“救你是因為那不是人該做的事。就這么簡單。”糾結的思考后,虞澤很無奈的把空氣從肺中呼出,回答起左爾刻的問題。“我把你當人,雖說你多了個耳朵和尾巴,身體素質和恢復能力也強悍到異常,讓我很羨慕。但你要是自我驕傲到不當人。我可是會想法子揍你的。”
“至于隨大流嘛,哈哈。你不用操心,我從不強迫自己和討厭的家伙相處,也不是好人,不爽我就打。因此每天都過的很愉快。”’不過倒是經常受傷加容易死掉啦。啊啊,真正常。‘虞澤這么想到。
“勇者,呢。”左爾刻把金色的瞳孔移開,理解長串的諾克斯語對他來說似乎并不算吃力。“那,如果說,我要去殺掉所有人,你會怎么做。”
“哈?”虞澤挑眉。“我好不容易把你從棺材中扯出來。你就跟我說這?”
感謝的話呢混蛋。
“恨。”左爾刻表情平和的將心聲吐露。他金色的獸瞳仿佛陷入魔怔般放大。“好恨。我控制不住。理所當然,我所受的痛苦他們都必須以死彌補。”
虞澤一下泄了氣,什么嘛,和這邊的左爾刻差不多啊。“嘛,基地內的人隨便你,畢竟這是他們惹出的恩怨。但外面的人沒害你吧,你不許殺。不然我反手就砍了你。”
被挑釁會發火嗎?虞澤抱著揍虛弱的左爾刻也不算虧的心態講道。
十四歲的左爾刻聽到后,微微勾起嘴角,他笑了。“感謝。”正式的,他對虞澤施禮說道。“在永恒雪境再相見吧,勇者。”
“喂。”這話一聽就是抱了必死之心啊。
真不吉利。他本想如此講的。
但濺到他臉上的血讓他改變了想法。
在這陷阱中,左爾刻自然是被優先集火的對象。無可逃脫的激光網從上下左右四面襲來,每根激光中的間隙不超過一厘米。
血泊暈開,看著倒在地上那由數千小方塊聚合,逐漸恢復傷勢的左爾刻。
開始了啊,虞澤釋然又遺憾的笑道,“不客氣。”
不想死啊,但更不會為將左爾刻救出金屬棺材內這一舉動后悔。
要是他能目視無睹,他會連最基本的自我都懷疑的。
高強度的激光網襲來,沒有躲的必要,因為躲不了。
眼前紅的昏暗,看不見任何東西。
除了自己在昏暗中掉落外,不再有別的認知。
仿佛消失了一般。
無力的安靜。
僅剩的思考,就是希望紅帽子做個人吧,別真把他弄死了,不然他到閻王殿里絕對要告上一本,說來,閻王殿管諾克斯的事嗎?還有莫思寧,那無情的人,別說他死了,就是自己死了,估計也是面無表情的吧。
正在抱怨時,眼睛內突然有光亮刺入。
“真可憐啊。今天是你給那怪物注射藥劑。拿著東西快去吧。”身穿橡膠防護衣的工作人員將托盤遞向虞澤。
“存檔點是這啊。”虞澤盯著托盤中的膠囊小聲呢喃道。
然后他突然倒在地上爆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得死了。呀!沒死真的太好了。其實我怕的要死啊。”
“喂,你還正常嗎?”那遞托盤的工作人員邊后退了兩步,邊擔憂的詢問。
“我正常極了。別在意,我只是太開心了。干他媽的,這就是死的感覺嗎?超恐怖的。活著真好。哦,等下。得先確認一下,不,也沒辦法確認啊。”虞澤想確認自己剛才是真的死亡了,還是紅帽子游戲里的模擬體驗。
“哦,對了。要先拿托盤對吧。”他站起身來,伸手想去拿。
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開了,手背上多出來一個諾克斯語的標注,死亡一次。
’看來是游戲里的模擬體驗啊。失望,要是在現實世界也能存檔加回溯時間的話...想試著戲弄下莫思寧。不,為什么我要抱著會被殺掉的心啊。而且聯系實際來講...‘虞澤頭腦風暴中。
先前試圖把托盤遞給他的工作人員后退的厲害。搖頭對附近的人喊道,“估計壓力太大,喂!來兩個人送他去醫生那。”
‘醫生?’虞澤想到。‘正好借此熟悉下基地的路。’他沒有反抗,任由兩人將他壓送到醫生那。
這基地內的醫生也是一副操勞過度的模樣啊。
虞澤想到。
記下了從加工廠到醫生那的路線。
并想著去套話,看看能否弄到自由閑逛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