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家伙怎么和你們財務部門說的？”
財務經理清了清喉嚨，身子微微向前傾說道：“總經理告訴我們有人偷偷將情報走漏了，導致稅務部門的人介入。”
程耀川董事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老狐貍，私自連通外人想要搗毀我坐莊的根基還能說出這種話？”
財務經理諂媚一笑道：“董事長英明！總經理不懂得實力差距，企圖以蜉蝣的力量撼大樹！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在場除了陳曉西，其他人都隨著程耀川董事發出邪惡的笑聲。
“接下來呢？接下來他說了什么？”
“他讓我們每人將做的事情寫下來。雖然有些員工百般不情愿，但是照樣做了?！?
“愚蠢！真是愚蠢！”程耀川破口大罵道，“就連這種水平也能當總經理？看來在下次董事會議上，我要投票讓他下臺了?！?
財務經理應和道：“對嘛！如果我們說謊了，他又能去哪里查證呢？我反正是胡謅了幾句，將和董事您見面的事情給抹除了?！?
“很好！”
“你們現在要做的是安安心心當好安插在那個老糊涂背后的棋子。等到我需要你們發力的時候，你們再發力。”
“明白！”
“明白！”
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林凡也用手機將這段對話完全錄下來了。
等到他們離開回家，林凡就將這段錄音以匿名的形式發給總經理的私人郵箱。
千萬不要誤會。
他可沒有參與黨派斗爭的意圖，完全是想給予總經理一些幫助。因為在他看來，總經理的勝算實在是不高。
如果比賽呈現一邊倒的局面，那么觀眾看著也不夠盡興。林凡需要做的是將天平的旋鈕偷偷轉幾圈。
林凡帶著臺絲語回到家中，他就收到總經理的回執。
“多謝幫助?！?
第二天清晨，林凡早早就出門來到公司。
他看到總經理杵著一根拐杖，端坐在公司大門口。
“總經理，您這是在做什么？”
他抬頭看了林凡一眼又默默地閉上了眼，嘴巴輕輕嗡動道：“小子你干得不錯。沒有你的幫助，我就看不清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想來總經理從昨天的錄音中推斷出，究竟是誰在暗中幫助自己。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程耀川董事那么討厭林凡，這就意味著林凡是一位值得拉攏的對象。
林凡先是一愣，隨后裝傻道：“總經理您說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對！”
“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對的！”
“回你的座位上去吧，等會看著一場好戲?！?
林凡被他嚴肅的模樣給嚇壞了，帶著手提包來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時間過得很快，即將就要敲響上班遲到鈴聲。
就在這時，財務經理才姍姍來遲。這時候，林凡才明白過來這場好戲是主角是哪倆位。
總經理與財務經理。
總經理先發奪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遲到呢，怕是昨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財務經理的年紀不小，聽到這話也是老臉一紅。
“總經理你在說什么呢？不要拿我來取笑！好歹有那么多底層員工盯著看呢?！?
總經理將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揮向財務經理的膝蓋，一聲呵斥道：“實話實說，前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見了什么人？又說了什么話？！”
財務經理臉色一變，聲音也變得尖銳許多。
“你、你什么意思？！難道總經理在懷疑我是內奸嗎？”
總經理冷哼一聲，說道：“我已經通過秘密手段知道你和某人暗中勾結。”
“暗中勾結？！”
聽到這句話的員工都以為財務經理勾結的是蔣大組長，唯有財務經理自己清楚他講的誰。
“你胡說！你有證據就盡管拿出來吧?！?
談到這里，總經理卻氣定神閑地坐在座位上說道：“如果你想要證據自然可以給你，但是前提要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總經理攜民意來要挾財務經理，這招棋下得可不賴。
果不其然，在眾人視線的威逼之下，財務經理敗下陣來。她低著頭，對總經理說道：“我只不過是做好份內工作罷了?！?
“份內？！聯系他人篡改賬目，被我們發現后又想辦法糊弄過去?！?
林凡聽到這里才明白過來，她似乎成了壁虎用來保命咬下來的尾巴。
這個想法不僅僅是他一人察覺，就連陳曉西也看懂了一二。
這是總經理向執行董事示弱的記號。
他可能就要放棄繼續讓蔣大組長調查福澤公司賬目一案了。
一想到這，林凡忍不住發出冷哼。
因為自己的插手，導致一場好戲戛然而止。
林凡有些不甘心。
財務經理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睜大了眼睛哀嚎道：“總經理，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什么壞事都沒做！如果你再這樣說下去，休怪我去稟報執行董事?！?
她想要搶在總經理前搬出執行董事的名號。
顯然她想做著垂死掙扎。
“好！這就給你撥通執行董事程耀川的電話?！?
看到總經理的這番舉動，財務經理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慌忙地搶過總經理手里的電話，等待她的卻是最后的審判。
“喂？執行董事長？是我！”
“哦，原來是你啊?！?
財務經理聽程耀川執行董事的聲音還算柔和，心里的石頭稍稍落下幾分但很快又繃緊了弦。
“我聽說是你把消息通報給蔣翰飛，讓他派人來查我們公司?！?
他的語氣忽然強硬了起來。
“我都沒有來聯系你，反倒是你主動聯系起我來了？”
“冤枉啊！”財務經理不停地大喊道，“是總經理讓我這么做的！”
“他讓你這樣做，你就做？！這完全就是你的責任！給你的懲罰通知即刻就要下來了！準備卷起鋪蓋走人吧！”
看來總經理與程耀川執行董事已經把事情談妥了。
財務經理徹徹底底地淪為壁虎的尾巴，被殘忍地丟棄了。
事情走向急轉直下，令在場所有員工只能在風中凌亂?？偨浝碚癖鄹吆舻溃骸皟燃橐呀浘境鰜砹耍〈蠹医窈笮枰詾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