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能得到經理的喜愛，是珺珺的福氣。”
恍惚之間，林凡還以為自己正在看著清朝宮斗劇。
他沒有理會云珺的胡話，獨自走到洗手臺前折起袖子，將水舀起撲向自己的臉。
一會兒功夫，林凡終于將臉上殘余的奶油完全洗盡了。
“喏，毛巾。”
云珺不知從哪掏出一條白毛巾，林凡“嗯”了一聲后便用去擦臉。
這時候，一直不見蹤影的陳曉西突然出現在洗手間門口。陳曉西的手里正端著手機，看到林凡的身影便很自然地向他走去。
“你不是想要蔣翰飛的聯系方式嚒？我給你找著了！”
他的神情有些激動，甚至沒有注意到林凡身后還站著他人。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原來云珺也在這里啊。”
陳曉西的眼神有些躲閃。
云珺眼睛睜得大大的，裝出一位純情無辜少女的模樣說道：“誒，總監您好。”
“你在這做什么呢？”
云珺嘟囔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無奈之下，林凡只好主動出面替她解圍道：“我被汪露楠涂了一臉奶油，是云珺帶我來洗手間的。”
“這樣吶~”
陳曉西說話的語氣有些敷衍，像是在應付一件差事。
他對云珺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和林凡還有事情要談。”
云珺呆呆地望了林凡與陳曉西一眼。在那雙黝黑通透大眼睛里，林凡讀到了困惑、疑慮以及隱藏極深的算計。
此女子不簡單！
“那我這就回去啦。”
就在這時，陳曉西忽然喊停道：“云珺！我和林經理談論的事情全為公司打算，還請你不要多想。”
“珺珺的嘴巴可是很牢的哦~”云珺露出甜美的笑容回答道。
陳曉西與林凡并排站立，默默注視著云珺走出走廊，繞進餐廳后收回視線。
“這丫頭到底是誰？！”林凡迫不及待地逼問道。
“她啊？！她爸是福澤公司的執行董事。”
“怪不得你對她也要客客氣氣的。”
執行董事。
凌駕于總經理頭上的男人。
可以說是一句話就能決定員工去留問題。
是一家公司實打實的一把手。
林凡也沒料到身邊居然臥虎藏龍，一時間為之前調戲云珺的事情感到懊悔不已。
“怎么？你是在擔心她會偷報消息給執行董事？”
陳曉西搖搖頭說道：“云珺是我們執行董事女兒一事，公司里面知道的人不多。我相信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懂得這個道理。”
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陳曉西確實是為了公司利益考慮，打算將蔣翰飛的聯系方式透露給林凡。
“不說這個了。剛剛你不是說有他的聯系方式了嚒？”
有了之前的教訓，陳曉西決定帶他來到空曠無人的地方再細聊。
倆人走到安全通道的窗戶旁，一人倚著一邊的墻呈現出掎角之勢。
“起初我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從總經理秘書手里套來了蔣翰飛的電話。”
“總經理的秘書？！”
這是可就奇怪了。
為什么總經理的秘書會有蔣翰飛的電話？林凡對此滿是好奇。
無須他開口，陳曉西自然曉得他想問些什么。
“很奇怪對吧？其實我也沒有想通。按照常理講，蔣翰飛這樣的檢查組長是不允許和公司高層有密切接觸。總局擔心雙方私下達成交易，產生對雙方獲利，總局自己受損的局面。”
“既然秘書有蔣翰飛的電話，這就意味著是總經理親自聯系過他。那么今早還算不算是他們首次見面呢？”
林凡抬頭望向窗外，仔細回想上午見面時倆人的一舉一動。
不知是因為老油條的緣故，還是真的沒有關聯，林凡竟想不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總經理的秘書有蔣翰飛的聯系方式？”
陳曉西壞笑道：“林凡你有所不知，那個女孩是我一手保送上去的。她算是我安插在高層中間的一個傳話筒。”
好家伙！
一家普通游戲公司愣是變成了明爭暗斗的舊官場。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陳曉西笑嘻嘻地說道。
只是想到這里，林凡卻沉思道：“如果我貿然聯系蔣翰飛，勢必會牽扯出你的心腹。這樣對她、對你以及對我都沒有好處。如果有機會制造一場‘偶遇’呢？”
“你的意思是？”
陳曉西用眼光打量著身旁的這個人。
“事先知道蔣翰飛的行程安排，然后人為制造一場‘偶遇’作為進程突破口。”
陳曉西心想這件事比剛剛那件事穩妥得多了，思緒再三后答應下來。
“就安心等我通知吧！”
“如果秘書能夠得知倆人見面的相關情報，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將這件事談妥后，陳曉西先行一步離開了。
林凡揣著云珺給他的毛巾走回餐廳。
“哇塞~還以為經理率先一步逃了呢！”
林凡剛出場，汪露楠就屁顛屁顛地跑到跟前說道。
“我和陳總監在屋外交談了幾句，現在他人回去了。”
林凡的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往餐廳深處瞟去。他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不過最后還是選擇了放棄。
“是在找云珺嘛？”汪露楠笑盈盈地打趣道，“經理可不要被她呆萌的外表給欺騙了！這家伙心機很深的。”
林凡趁汪露楠不注意，將毛巾塞她嘴里。
“誒呦我去！”
“你你你！你這是在干什么嘛？！”
“給你的一點小小的懲罰。”
看著汪露楠驚慌失措的憨批樣，林凡笑得合不攏嘴。
之后需要處理的事情并不多，陸續送走下屬后林凡起身獨自離開。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想了許多。
他將陳曉西所說的事完全串聯在一塊，一個巨大的陰謀正逐步浮出水面。
該不會這場例行檢查是一出里外配合的戲？
總經理與蔣翰飛倆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愣是把大家都揣在兜里唱起了獨角戲。
回到家中只有布丁趴在貓窩里，臺絲語這丫頭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玩。
林凡倒也樂得清靜，沐浴洗漱后回到床上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