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監人呢？”
“這個向來遵紀守法的三好員工，怎么可能會遲到呢？”
“該不會是忘了上班時間調到八點半了吧？”
就在同事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老板卻忽然出現。他的臉色陰沉極了，像是能滴出水來。
眾人三緘其口，免得招受無妄之災。
老板踱步走到辦公室正中央，清了清喉嚨說道：“徐常清的母親突發重疾，他請假回去照顧了。”
正所謂職位越高，擔子就越重。
每天需要徐總監處理的事務大大小小，總計二十多個。如今他貿然離去，這些活應該交給誰來做呢？
“就決定是你了，小林！”
老板伸手指向林凡。
“我？”
林凡微微一怔，想要極力駁斥老板無禮的請求。
平日里任務就夠重了，如今還要加上徐總監的工作量，這豈不是要把自己熬禿了？
林凡把心一橫，竟然直接拒絕道：“對不起老板，我不能勝任這項工作。”
老板讓他接手徐總監的任務還藏著一個小心思，那就是讓林凡盡早適應項目總監的職位，到時候踢走徐常清后能讓林凡更加從容地接手。
林凡的拒絕出乎老板的意料，他覺得林凡拂了自己臉面，有些下不了臺。
“這有什么好拒絕的？多試試不就會了嚒？”
“誰不是從無到有，一點點進步的呢？”
這話說得林凡心中火冒三丈。
想當初徐總監拼死拼活，把命都給你老板搭上才將公司一步步做強做大，結果回頭就想把他踹了。
原因無非是他的利用價值被榨干，每年發給他的工資太多罷了。
“這話說得不錯，不過我也不稀罕這個職分。”
“啊這。”
林凡的回答近乎無賴，老板錢可也氣得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之下，他只好選擇將工作積壓下來，到時候交給回來上班的徐總監來完成。
等到老板離去，辦公室里的同事都圍上前來。
“完了呀，小林你這次把老板得罪老慘了。”
“為什么不接受呢？你不是看徐總監不順眼很久了嗎？”
“不就是每天多加班四五個小時，這又算是什么難事嗎？”
林凡卻伸手將他們推開，好言好語相勸道：“徐總監不是我們一樣是臭打工嚒？他對我們態度偏執，老板不是對他更加歹毒嚒？”
“你們認錯敵人了！”
“真正的敵人在那間辦公室里！”
林凡憤然起身，伸手指向老板的辦公室。
“這是瘋了嚒？”
“想要和老板對著干？”
“憑什么和老板斗？不是老板給咱們發工資的嚒？”
“我覺得最近小林飄了，應該是中了大獎心中有底氣了。”
他們看待林凡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個怪胎。
他們陷入思想的泥淖中無法自拔，僅憑自己的仨倆句根本無法點明。
這時候，林凡似乎明白過來“打工人系統”的真諦。
——解放受剝削的勞苦人民！
“謝謝你，打工人！”
林凡迫不及待地想要攢錢到1億開啟下一階段的任務。冥冥之中他覺得，未來還有更大的挑戰等著他。
……
當天下午，林凡收到沙州市交通運輸局發來的短信。
“我終于中了！”
林凡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大聲怒喊道。
為期數年的搖號生涯終于畫上圓滿的句號。
身旁的同事聽聞紛紛湊上前來，其中最為積極的莫過于是客服小姐姐。
“恭喜吶~終于能夠擺脫地鐵一族了。”
“嗐，其實也沒多大差別。沙州市交通那么堵，還不如乘地鐵方便。”
這確實是實話。
沙州市在交通規劃上的短視，造成如今極其擁堵的局面。
“凡哥打算買輛什么樣的汽車呀？”
客服小姐姐算是為數不多早上沒有懟自己的人，想必她也看出林凡背后身份不一般。
聽到有人要買汽車，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大批同事。
“思域好！便宜耐操，改裝后顏值不遜蘭博基尼！”
“還是買國產車！價格更低，國產質量也比所謂的合資車好上幾個檔次！”
“買德系車！技術好，口碑好！”
“德系車？怕不是水軍技術好吧？你就不怕安全氣囊托不住你的臉嗎？”
眾人爭論不休，像是自己打算買車一般。
林凡突然想到一個梗：還是你們窮人懂得多哈！
爭論到最后，他們才發現本應該處于漩渦中心的林凡卻置身事外，只好詢問他的意思。
“小林，你打算買多少價位的汽車？”
“老哥建議你低于十萬的車不要買，到時候一堆毛病！”
林凡的心中也在算一筆賬。
目前手頭的余錢在兩百萬左右。
雖然自己有意愿買輛普通B級車就收手，但是礙于之后可能會用上，是不是一步到位買D級車合適。
林凡沉思的舉動落到同事的眼中，還以為他在苦惱自己手頭拮據。程大飛率先搶答道：
“小林如果缺錢，我可以借一點給你。反正目前我也結婚無望，能幫你一點是一點。”
另外一位新晉程序員問道：“凡哥，你能摸出多少錢買汽車呀？”
林凡聽到這些話，不由訕笑起來。
“目前手頭的余錢不多，在考慮買菜車還是一步到位。”
程大飛搶先答道：“聽哥準沒錯，買輛好點車，到時候接女朋友也有面子！”
好點的車？這是不是暗示我要去買超跑呀？
但是兩百萬可買不起什么像樣的超跑。
一旁的游戲美工鐘小雨卻駁斥道：“買好車都是浪費錢！有這筆錢用來投資不好嗎？換作是我，我就買一輛兩廂汽車，停車也方便！”
林凡聽得頭都大了。
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每個人都不愿落下風。
正當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林凡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沙州市的車牌是不是限制一人一張牌啊？”
以林凡的衰運搖到第一張實屬不易，以后再想搖到第二章簡直要耗費他的天命。
“我還是決定一步到位吧？大飛哥，這周末就別加班了！陪我去看車吧！”
林凡心意已決，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一場鬧哄哄的爭論賽就此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