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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出沒之一秋分(03)

  • 江湖風起
  • 才子佳人
  • 2937字
  • 2020-10-27 18:28:11

譚胡在呂善當那喝夠了酒,就走出門閑逛。黃昏之后,行人漸少。譚胡覺得街上的冷清有點壞煞他的好心情。他忽然想起呂善當說過,望京坡鎮外不遠的雨花陵風景不錯,雖然是望京坡鎮一個富戶的陵墓之地,卻修建得花園似的,很值得游玩消遣。

譚胡緩行一路,到雨花陵時,天色已晚。雨花陵不單單是座陵墓。以陵墓為中心,四周假山環繞,花草芬芳,小池流水,亭廊相映,鶯飛鵲鳴。可以說是個標準的陵園。亭廊的柱子上燈籠高掛,整個雨花陵不失明亮。天色雖晚,游人仍是絡繹不絕。

譚胡饒有興致地點點頭,慢慢走進了大門。聽說人死后陵墓之地的風水對家族后代有極大的影響。或許這就是這位富戶把自己的墳地修得如此闊綽的原因吧。只是,這塊地方到底算不算寶地呢,若是這塊地皮的風水不好,恐怕后天再怎么修繕裝點也于事無補吧。譚胡想到這里不由得噗嗤一笑。不經意間一抬頭,譚胡已經站在陵墓之前。陵墓在一個亭子的正中間,亭子里的正東角建有一口水井。譚胡覺得這個布局很有道理,看來修建這個陵墓時所請的風水先生確實有些真本事。

雨花陵里的游人已經寥寥無幾。陵墓周圍只剩下譚胡一人。譚胡繞著陵墓走了一圈,正準備回去。就在轉身時,譚胡忽然聽見亭子正東角的水井里有聲音,是井水翻涌的聲音。譚胡眉頭一皺,莫非是這主人顯靈了。隨即屏住呼吸,側耳再聽,井水又歸于平靜。譚胡移步藏身在離井口最近的柱子后,偷眼觀看。

沒有過多久,水井里又傳出井水翻涌的聲音。突然一道黑影從井口竄出。站到井沿上,后背正對著譚胡。這個黑色人形的東西靜止了一會兒,從井沿上跳下來。在地上跳了幾下,向四周看了看,又回過身看向譚胡的方向。月光明亮,暗中的譚胡心里怦了一聲。這個東西長相著實嚇人。臉色煞白,沒有眉毛,眼窩深陷,不見眼球,大大的鼻子,嘴唇通紅。這個家伙顯然沒有發現譚胡。他晃了幾下肩膀,把黑色的衣服脫掉,露出里邊的白色衣衫,把鞋也脫下扔在一邊,嘴里一言一語地說出人話,“媽的,走錯道了,在墳邊修什么井。媽的,八成是渴死鬼。”

譚胡強忍住笑,心想,若是其他人遇上了,十有八九是要嚇得魂飛魄散的,傳出個雨花陵鬧鬼的傳言,從而壞了雨花陵的名聲,浪費了這片難得美景。還好遇上的是我這個閑得正沒事找事的譚胡。美景美人美酒自古惹人憐愛,這不懂珍惜的人著實是可惡。想到這,譚胡隨手撿起一塊石子,拋進水井里,只聽“噗通”一聲,響徹寂靜的黑夜。那個人猛然轉過身,“誰!”聲音像是口袋里打了個雷。聽得出他的極度恐懼,卻極度地控制著。

“你弄臟了我的水。”聲音沙啞,悠長。

“你是誰……”那人已經癱軟在地上。

“我是這的主人。”

“怎么會,怎么會,你,你,你出來……”

譚胡繞過柱子,走到這人跟前,伸手扯下了他的假臉。月光下,只見那人臉色煞白,牙關緊咬,目光中的驚恐還沒有散去。譚胡退身到井邊,斜倚著井身,隨手玩弄著假臉,“我是人,你是什么?”

那人直接平躺在地上,胸脯起伏了半天,猛地蹦起,二話不說,直奔雨花陵外跑去。

譚胡本不打算追,他已經識別出這人不過是個盜墓賊,應該是在地下走錯了道路,才從井里出來。看他剛才的模樣著實是嚇得不輕,算是受了懲罰,走掉也就算了。只是譚胡在思索間,發現這個盜墓賊右手腕上隱隱約約有翠綠色光環顯現,譚胡第一反應是碧玉腕環!

盜墓賊的輕功的確不賴。拖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還能跑出這般速度,讓譚胡在后面追得都稍有些吃力。看來這個人的目的很明確,想盡快奔進前方的樹林,借樹木的遮掩,得以脫身。譚胡想著,腳下加緊,已然靠近那人的身后,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哎呀!”那人被譚胡一把撂倒在地。譚胡一翻身騎在他腰間,左手擋開他襲來的右拳,右手的三個手指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別動!”

那人把嘴大大張開,呼呼喘著粗氣。譚胡仔細地審視著這張臉:膚色黝黑,五官小巧,左眼角有道明顯的刀疤。譚胡把盜墓賊的有袖子掀起,從手腕上擼下那個腕環。譚胡沒有觸碰過碧玉腕環,只是從遠處看過,但卻敢肯定這就是碧玉腕環。譚胡記得師父說過,碧玉腕環通體清涼,一握如水,有滑脫之感,卻并沒有離開掌心,縱觀武林,沒有哪件寶貝的觸感與之相同。

“碧玉腕環怎么會在你的手上!”譚胡掐著盜墓賊的手加了幾分力道。

“啊……”盜墓賊臉色泛紅,表情痛苦。

“說!”譚胡稍稍松了松手指。

“那,那不是碧玉腕環。”

沒等他說完,譚胡又加了一把力氣。

“是,是,是,是我撿的。”盜墓賊語氣急促。

“從哪里撿的?”

盜墓賊眼睛一翻,一副要斷氣的模樣。譚胡一遲疑。突聽身后勁風來襲。譚胡抖身一躍,站定回身一看,一個面罩輕紗的白衣人已將盜墓賊拉起。白衣人!譚胡一下子認出,這就是昨天刀主大會上持玄黃刀殺了康且生的那個白衣人。

晚風微涼。譚胡發覺白衣人眼角盛滿了笑意。

“有事嗎?”譚胡把碧玉腕環套在右手腕上。

“我倒是頭一次遇到這樣打招呼的。”白衣人輕笑有聲。

“看樣子,你們是一伙的。”譚胡看了看一旁彎腰喘氣的盜墓賊。

“不算是,我不會盜墓。”

“那還是有關系。”

“有沒有關系跟你沒關系。把碧玉環給我。”

“那還是跟我有關系,因為我不想給你。”譚胡聳了一下肩膀,目光中醞釀起殺氣。

“今晚我沒有時間多說話,那就對不住了。”白衣人說著,一步奔向譚胡,手臂間招式已發。

六路凌空手。譚胡認出了招式,忙以六路凌空手的招式相對。江湖上會使凌空手的人百里挑一,譚胡便是其中之一;但把凌空手練到上乘,能使用得收放自如,變化隨心的人卻寥寥無幾,譚胡不是其中之一,但這個白衣人卻是那為數不多的人中的一個。當譚胡意識到白衣人的厲害,發覺右手一緊,碧玉腕環已經不在手腕上。白衣人縱身向后,拿著碧玉腕環向譚胡搖了幾搖,同那個盜墓賊奔進樹林,不知所蹤。

譚胡站在原地沒有動。這個人到底是誰?宮白刃?辛鳴闕?卓同風?顧歌晚?據譚胡所知,善使六路凌空手的幾家高手,已經都不在江湖當中,有的喪命,有的隱退,有的不知所蹤。縱然再現江湖,年齡也都要在六十以上。在交手時,譚胡觸碰到了白衣人的手,從那質感判斷,白衣人的年齡不會超過五十歲。難道是某個高手的徒弟或者親屬?

晚風微涼,譚胡嘴角緊繃,面色陰沉。

譚胡走進樹林。林子很是茂密,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遠近不一,在初秋時節,葉子還足以掩蓋樹枝的粗糙,樹葉與樹葉交相覆蓋,稀疏處漏下月光,恰好照清楚腳下的蜿蜒土路。譚胡一直走,不知走出多遠,眼前一片開闊,貌似是有人伐光了此處的樹木,造就了這個圓形的小空地,空地上橫七豎八擺著幾塊大石頭,是個聊天賞月的佳處。譚胡覺得石頭有點涼,便尋了周邊一棵枝椏粗壯的大樹,弓身而上。

月朗星稀。譚胡躺在大樹的樹枝上賞月觀星。倒不是有什么閑情雅致,只是譚胡覺得發生的事情讓他摸不到頭腦,想不明白。一旦有想不明白的事,他就什么都不想去做。

譚胡想不明白的不單單是白衣人的來路。還有就是碧玉腕環怎么會在那個盜墓賊的手上。譚胡半閉上眼睛,輕捋思緒。

他記得刀主大會那天,白衣人用玄黃刀殺了康且生。而康且生倒到了那個大坑里。這期間,碧玉腕環一直在康且生的手腕上。后來,有人發現腕環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飛,其間并沒有人下過土坑。那,難道是這個盜墓賊,從土下取走了碧玉腕環?現在看來盜墓賊與白衣人是一伙的。難道他們合謀,一個取玄黃刀,一個取碧玉腕環?

這把玄黃刀的來頭確實不小,只是以前并沒有聽師父說過江湖上有這樣一柄神兵啊……譚胡想著,倦意萌生,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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