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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龍泉池后續(xù)

  • 莜凌傳
  • 九兒0
  • 4539字
  • 2020-11-15 23:42:24

馬車在王府前剛停穩(wěn),王奕凌就迫不及待的抱起鄭莜然下了馬車,一路不停的喚著她的名字,可鄭莜然此刻已陷入到了沒有痛苦感的沉睡中。

“王爺,這是怎么了?”何管家正在前院監(jiān)督著小廝們?yōu)撸h(yuǎn)遠(yuǎn)就瞧見王奕凌一臉焦急抱著昏迷的鄭莜然。

“去請大夫!快!”“你們給我讓開!”王奕凌情急的咆哮道。

小廝們驚嚇的停下手中的活計(jì)立馬散開給王奕凌讓路。

“小姐,你醒醒啊。”白露一直跟在王奕凌的身側(cè),流著淚不停的呼喚著鄭莜然。

“白露,你去趟鄭府去稟告,讓鄭夫人速來。”王奕凌猶豫再三覺著還是必須要通知鄭府,畢竟今日之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gè)常寧,萬一她家人知曉了卻覺著是王奕凌故意隱瞞反而不悅。

王奕凌一路喘著粗氣,胳膊酸疼的咬著牙硬扛著,平日里覺得這條路明明很近很好走,今日卻仿佛變成了特別遙長,特別難行。總算將鄭莜然抱回了玲瓏閣,王奕凌一腳踹開鄭莜然關(guān)著的屋門,跨過門檻將她放在床榻上。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王奕凌踹門的動靜把在側(cè)屋的青玉嚇了一跳,探出頭一看就瞧著王奕凌抱著鄭莜然走了進(jìn)去。

不安的跟進(jìn)了屋就瞧著鄭莜然這副模樣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這是怎么了,出門還是好好的啊。”青玉跪在床榻側(cè)邊帶著哭腔的喚著。

王奕凌坐在床榻邊,給她蓋上了被子,整理了下她鬢邊散亂的發(fā)絲。

“青玉,你先下去守著門,大夫來了立馬通傳,我有事和王妃說。”王奕凌緩了緩神,平復(fù)了下自己躁動不安的心。

“可是…”青玉不想出去想著如何反駁王奕凌,可瞧著王奕凌陰沉可怕的臉,心里直發(fā)怵。“是。”

青玉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鄭莜然,依依不舍的走出屋,關(guān)上門坐在門口摸著眼淚。

王奕凌輕柔的撫著她的臉,原本總對他罵罵咧咧愛和他置氣的她,此刻卻如此安靜的躺著,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他眼前,從一開始的誤解爭吵,再到歸寧的一家人其樂融融,再到前些日子的慪氣,這些往事明明沒有隔著太遠(yuǎn)的時(shí)日,想起時(shí)卻覺著似乎已過了好幾個(gè)年頭般帶著懷舊感。

“或許是我錯(cuò)了,我不該只是利用你,卻沒在意過你的想法,醒醒好不好?”王奕凌坐在她身側(cè)輕聲細(xì)語說道。

可鄭莜然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絲毫沒有反應(yīng)。

“王爺,御醫(yī)來了。”

王奕凌立馬坐起身,“快請。”

“臣聞…”御醫(yī)帶著醫(yī)工正要俯身行禮。

“不要拘禮!快給王妃瞧瞧!”王奕凌打斷了御醫(yī)的請安,催促著先診脈。

王奕凌站起身一直站在鄭莜然的床頭,親眼看著御醫(yī)診脈、檢查著額頭的傷口。

“怎么樣?有沒有事!”王奕凌呱噪的在旁不斷詢問。

“回王爺,王妃脈象虛滑無力,氣血虧空厲害,但并未傷及肺腑,需細(xì)心調(diào)理靜養(yǎng),只是王妃額頭的傷口并不好說。”御醫(yī)的前半段話給了眾人滿滿的希望,卻在后面的那句話中,那滿滿的希望怕是會變成絕望。

“什么意思?”王奕凌眉頭微皺,垂眸看著御醫(yī)。

“臣聽聞王妃之前一次意外患了失魂癥,而此次傷在了頭部,看著傷口雖不厲害,但王妃的失魂癥會不會受其影響還得等王妃蘇醒才知。”

“那豈不是小姐會想起以前的事?”青玉一時(shí)情急脫口而出。

“御醫(yī),你的意思是說王妃會記得以前的事?”王奕凌聽見青玉這一番話,情急的追問御醫(yī)。

“可能會記得前事也記得失魂后事,也有可能只記得前事,或許還是和從前一樣,這個(gè)就不好說了,恕臣才疏學(xué)淺無能為力。”

“那有勞御醫(yī)去開藥。”

“是。”聞御醫(yī)寫下一副藥方交給王奕凌,便退了下去。

何管家早早就帶著陸大夫一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府里,卻瞧見了宮里安排的御醫(yī),只得帶著陸大夫在偏廳稍作休息,確認(rèn)御醫(yī)走遠(yuǎn)后這才帶著陸大夫走進(jìn)屋內(nèi)。

“王爺,陸大夫請來了。”

陸大夫是王奕凌相信之人,王奕凌便把剛才御醫(yī)說的大致上和陸大夫講了一遍,陸大夫給鄭莜然又診了一次脈。

“王爺,王妃的情形確實(shí)和御醫(yī)說的一致,至于失魂癥一事,本就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王妃并不會因?yàn)榇舜问軅肫鹜簦Щ臧Y之人有一部分人是可以突然想起自己忘記的往事,但也一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記起,至于王妃失魂癥會不會受到影響,只能等王妃蘇醒再看,現(xiàn)在擔(dān)憂為時(shí)尚早。”

“那麻煩陸大夫看下御醫(yī)開的方子可有不妥?”王奕凌將手中的方子遞給陸大夫。

陸大夫接過后仔仔細(xì)細(xì)瞧了兩遍,將方子遞還給王奕凌。

“回王爺,這藥補(bǔ)身益氣、滋陰補(bǔ)元,并無不妥。”

“有勞陸大夫了,青玉你和陸大夫一起去藥房抓藥給王妃煎了。”

“是。”

王奕凌背著手在鄭莜然的床邊不安的來回踱步,她要是醒來忘記了不該忘的、記起了不該記的,該如何是好?

“莜兒。”趙雪還未踏進(jìn)屋就帶著哭腔不斷的喚著鄭莜然。

王奕凌轉(zhuǎn)過身就瞧見白露攙扶著趙雪和鄭宇寧一同走了進(jìn)來。

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鄭莜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額頭的傷口還未來得及處理,干涸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

趙雪瞧見鄭莜然這副模樣,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栽倒在地。

鄭宇寧急忙攙扶住激動的趙雪,把她攙扶到鄭莜然的床邊。

“莜兒,你這是怎么了?我的莜兒啊!”趙雪此刻已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端莊大方之態(tài),流著淚大聲呼喊著鄭莜然,這就是一個(gè)母親感到最絕望最黑暗的時(shí)刻了,在這種痛苦面前,什么平時(shí)時(shí)刻在意儀態(tài)全都靠邊站。

鄭宇寧來的路上聽白露講的只言片語,僅僅知道鄭莜然受傷,卻沒想到鄭莜然會像如今這個(gè)半死不活的模樣,看著妹妹昏迷不醒,母親哭的要背過氣去,他心里的火焰愈發(fā)高漲,他松開扶著趙雪的手,緊緊握緊拳頭,站起身對著王奕凌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王奕凌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拳頭打的一個(gè)踉蹌往后栽去。

所有人對這一幕看的是目瞪口呆,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宇寧!你做什么!”趙雪摸了摸眼淚怒斥著鄭宇寧。

這打了皇子,雖然是個(gè)不得寵的皇子,可陛下如果知曉要追究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們把莜兒交給你,你就是這么護(hù)著她的?她為了不讓我們擔(dān)心,護(hù)著你陪你演那可笑拙劣的戲,整個(gè)常寧誰不知道你廣陵王沉迷酒色,莜兒她終日究竟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鄭宇寧索性和王奕凌撕破了臉皮。

王奕凌并未言語,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溢出些許的一抹鮮紅。

“宇寧!”趙雪站起身拉住鄭宇寧,生怕他再繼續(xù)過激。

“廣陵王,宇寧也是在乎妹妹,既然王爺不疼惜莜兒,我們這就帶莜兒回家。”

“不行!莜兒是我的妻子必須留在這里!誰都不能帶她走!”王奕凌站起身怒吼道。

“你們吵死了!”鄭莜然迷迷糊糊間就聽見爭吵聲,吵得讓人心煩,可是似乎越吵越激烈了,雙方膠著著,她睜開眼就瞧著哥哥和王奕凌劍拔弩張,一言不合馬上就要動手的感覺。

“莜兒,你醒了啊?疼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趙雪瞧見鄭莜然蘇醒一顆心懸著的心終于安定了些。

“莜兒你還記得她們是誰嗎?記得我是誰嗎?”王奕凌上前急迫的詢問著。

“莜兒,母親帶你回家好不好?”

“小姐,還疼嗎?”

一堆人圍著自己嘰嘰喳喳的,鄭莜然原本就頭暈反胃的很,小肚子也一直隱隱作痛,吵的她是心煩意亂,煩躁的就想咆哮,她撐起身子半坐了起來。

“我夠疼了不要再吵了!要吵出去吵!吵夠了再來。”鄭莜然一個(gè)問題都不想回答,只得讓他們一個(gè)個(gè)都閉嘴。

“好好好,莜兒,我們不吵了,不要激動。”趙雪急忙安撫到。

白露遞給鄭莜然一個(gè)軟枕,讓她倚靠著可以舒服些。

整個(gè)房間一下子就安靜多了,剛才還是鬧哄哄的菜市場,現(xiàn)在就像城管來了一般,安靜的讓她終于舒服些了。

“母親、哥哥,你們早些回去吧,我沒事,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暈船暈的這么厲害。”鄭莜然伸出手輕輕拭去趙雪臉上未干的淚痕。

瞧著鄭莜然并未忘記現(xiàn)在的記憶,王奕凌覺著稍稍安心些。

“暈船?莜兒那你這傷是?”鄭宇寧驚訝道。

“我暈船吐的厲害,蕭茹月那蹄子以為我有了身孕,不知抽什么風(fēng)上來就打。”

“因?yàn)槭捜阍虑皫兹栈チ恕!蓖蹀攘枥淅涞恼f道。

“她滑胎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日日躲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莜兒,和母親回去小住些時(shí)日吧好不好?”趙雪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是啊,你大嫂想你得很,今日白露來通傳,你大嫂急的恨不得一同前來。”

鄭莜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尷尬的愣著,整個(gè)房間就像被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安靜的等著鄭莜然的答案。

“大哥,你讓大嫂不用擔(dān)心,主要是暈船太難受了,其他都是小傷沒事的,我又不是瓷做的。”鄭莜然笑呵呵的圓著場,其實(shí)身上疼的很,卻要強(qiáng)忍著疼痛。

“你們早些回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我很好,改日我就回來,我還真有些想母親做的杏仁酥了呢!”鄭莜然撒嬌道,意思也是很明顯了。

趙雪和鄭宇寧也并沒有再多勸,關(guān)照了兩句變依依不舍的離去。

“白露你先下去,守著門,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jìn)來。”鄭莜然把白露也支開,只留下她和王奕凌。

“是。”

“莜兒,你…有沒有…記起什么?”王奕凌坐在她的床榻邊,吞吞吐吐的問她。

“我應(yīng)該記起什么?和王奕銘的事?就算想起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離了你和他在一起?”

鄭莜然一直揉著自己的小腹,心里把蕭茹月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gè)遍。

“很疼嗎?”

“疼啊,怎么可能不疼,你疼嗎?”她伸出白皙細(xì)長的手指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血跡。“不要怪我哥哥,他也是在乎我。”

王奕凌牽過她的手,搖了搖頭。

“我明白,今日本就是我不對,一開始不相信你會暈船,也沒護(hù)好你。”王奕凌自責(zé)道。

“我之前和你說的話,能不能你就當(dāng)沒聽見,忘記它。”鄭莜然還記著自己迷糊的時(shí)候和王奕凌表白的話,悔的腸子都要青了,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沒羞沒臊的。

“哦,什么話?”王奕凌裝傻充愣笑呵呵的看著她。

“不記得就最好!對了,那個(gè)小蹄子怎么會小產(chǎn)的,我就算有孕也不會是梁王的,拿我撒什么氣。”鄭莜然一直想不明白,蕭茹月究竟是什么路數(shù)。

“王奕銘把安胎藥換掉的,所以這些日子王奕銘被囚在尚陽宮里,皇后沒有聲張,對外只說她身體不好才小產(chǎn),可是宮里的人都已知曉,私下里偷偷的議論。”

“那他也不是個(gè)好東西啊,虎毒還不食子呢,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

最近這個(gè)梁王的舉動真是讓鄭莜然大跌眼鏡,真不明白以前的鄭莜然喜歡他什么了,現(xiàn)在看他哪哪都討厭的很。

“一會藥熬好了,喝了藥早些休息吧,一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回來了再來看你。”王奕凌看她沒什么事,放心的準(zhǔn)備要走。

鄭莜然立馬陰沉了臉,收回了被他牽著的手,躺下背過身子生悶氣。

“你趕緊走,去找你的人,以后也不用來了,我好點(diǎn)了就自己回家,不用你費(fèi)心了。”鄭莜然說著氣話,她滿腦子都是王奕凌去約會她人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場景,果然,誰先動了情誰就輸了,而鄭莜然已輸?shù)囊粩⊥康亍?

“我是真的有事,我處理完了就來看你。”王奕凌無奈的說道,站起身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鄭莜然被失望、傷心、嫉妒各種低落情緒包圍,濕潤了眼眸。

另一邊的尚陽宮中。

“茹月,你說你去和她置什么氣?能不能聰明一點(diǎn)?”皇后氣急敗壞的訓(xùn)斥著蕭茹月。

“姑母,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憑什么奕銘就要喜歡她,要如此對我?”蕭茹月跪在殿中紅著眼低泣道。

“奕銘喜歡她是事實(shí),那你就不能動動腦子讓奕銘忘了她喜歡你嗎?你打了她置氣就有用?只能讓奕銘更在疏遠(yuǎn)你。”皇后看著蕭茹月也是操心不已。

“姑母,我也想讓奕銘喜歡我,可是他平日里就不瞧我一眼,還親手落了我們的孩子,姑母,我真的好痛苦。”蕭茹月在皇后面前毫無保留的放肆哭泣。

“哎,我知道你苦,可是你也要改改性子,奕銘生性純良,也自然喜歡單純溫柔的女人,你看看你呢,從小被驕縱慣了,脾氣差善妒,你也要改改,做個(gè)賢良淑德的女子,哪怕再不情愿裝也要裝出來。”

“姑母,我改,我什么都愿意改,我只希望奕銘可以接受我,可以正眼瞧我一眼。”蕭茹月卑微道。

“今天的事,也必須給那個(gè)小孽障一個(gè)答復(fù),從今日起,你禁足于梁王府,杖二十,我讓宮人稍微做做樣子就行了,你自己裝疼會吧,哎…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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