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者，混亂者不應該是第三意識綜合征患者么，權限者會轉化為混亂者？

李默想起混亂者進入失控狀態之時，確實出現了紅色的樹枝，代表著鏈接。第三意識綜合征，權限等級，這一切都是相互關聯的，想要弄清真相，目前看來只有一條路，提升權限等級，接觸核心秘密。

這條路對正常人來說，或許行得通，但對于李默，完全不可行。

自己現在的5級權限都不知道是如何獲得的，更不提自己是一個殘缺種，有著基因枷鎖，根本活不過20歲。

“另一種鏈接狀態呢？”

“你別急，正是因為低級權限者無法使用普通的鏈接狀態，有了一種替代方式，異常鏈接狀態。

異常鏈接狀態來源于異常數據節點，權限者需要找到適合自己的節點，回應節點的呼喚，才有可能進行異常鏈接。

當然，這種鏈接模式同樣需要支付高昂的代價，這代價根據節點而定，不同的節點會有不同的需求和喜好，低級權限者通常只能選擇一些溫和弱小的節點。”

李默已經被何雪慧的話繞糊涂了，“等等，雪慧姐，我完全沒弄明白，什么是異常數據節點，怎么還會有需求和喜好？”

“異常數據節點，還有一個稱呼，你應該聽說過，游蕩體。”

游蕩體，李默第一時間想起了“一無所有”，異常數據節點，權限等級和第三意識綜合征，李默感覺所有的謎團串聯起來，答案近在咫尺，可就差那么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想不透這其中的關鍵。

該死！

李默有些急躁，自從知道了基因枷鎖這件事，自己就變得更加易怒。

何雪慧看到李默面頰泛紅，瞪著眼睛怒視前方，關心地問道，“怎么了，沒事吧。”

李默搖了搖頭。

“其實你什么都不知道也算是個好事，異常數據鏈接之后，活下來的權限者也是寥寥無幾，不過比起普通鏈接狀態的百分之百死亡，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異常鏈接狀態，難道說自己可以利用“一無所有”的部分力量，正是因為自己進入了異常鏈接狀態。

不，不對，那種感覺完全不同，不是鏈接狀態。

“為什么很少有人活下來？”

何雪慧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你經歷過自然會明白，好了，你的問題太多了，公子哥兒，還是先看看資料吧。

戰斗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說過，低級權限者很少會發生沖突，就算真的遇到什么，不是還有數據黎明的人頂在前面么，你就放心吧。”

何雪慧說完這句話，便專心開車，不再言語。

李默知道，身旁的這個女人雖然也是5級權限者，但絕對不簡單，算了，真相只能靠自己慢慢發掘。

看著手中的資料，李默很快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詞匯，克羅托第四高級中學。李默這才發現，原來這次自己找尋的殘缺種，竟然是克羅托第四高級中學的耗子！

自己親眼見過那個少年，記得是叫做王皓。

怎么會是他。

李默又確認了手中的資料，那個跑掉的殘缺種，又或者說耗子，的確就是王皓。

“雪慧姐，資料我看完了，我們現在是去和數據黎明的人匯合么，還是先去學校查看狀況。”

何雪慧故作高深地昂起頭，“你還記得院長說的話么？”

“哪句話？”

“三天以內不要回福利院，所以我們不能著急，先去學校，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數據黎明的那些人，就讓他們自己行動吧。”

學校，沒想到這么快要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不過自己現在沒有能力去幫助那些小白鼠，也沒辦法解開混亂者的謎團，希望不要遇見李欣然或者王老師，如果被她們認出來，還真是有些麻煩。

何雪慧松開握著方向盤的手，慵懶的舒展著身體。李默看到，驚出一身冷汗，“雪慧姐，你干什么，這樣很危險的。”

何雪慧立刻握緊方向盤，“這不是看你小子眉頭不展么，放心吧，這一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我可是老死機。”

李默搖了搖頭，自己擔心的根本不是危險的事情，而是王皓。

王皓和自己一樣，都是耗子，生命被人把控，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可自己如果遇上他，說什么也不可能殺掉或者抓捕對方。

可自己又能怎么做，放跑他，這樣他就能活下來么，沒有藥物，都撐不過一個月，即便有藥物，也一樣活不過20歲。

李默不知道是在為他悲哀，還是在為自己感到悲哀，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一定要毀掉這家該死的公司。

毀掉這間公司，李默想到這兒，冷靜下來，毀掉這間公司真的就能解決問題么，說到底，自己也只是一個科研人員，也只能用理性的方法尋找答案。

顯然不能，如果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

《生命科學法案》頒布，說明外界的社會對于克隆人這種違反道德的技術還是抵制的，可讓克隆人再次出現的根本原因還是這個實驗。

說到底，生命傘集團再為參與這個實驗前，真的就放棄了有著大把利潤的克隆人生產么，李默相信真實的情況遠比自己想得還要可怕。

或許，自己沒有辦法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但現在，自己至少有機會毀掉這家公司，具體如何來實施，必須要從現在任職的這家福利院開始計劃。

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是找到生命傘集團繼續制造殘缺種的證據，交給生命倫理道德委員會。

不，我不會這么做，我要的更多。

李默將手指的關節捏的“吱嘎”響，胸中有一團悶火正在燃燒，院長，要從那個院長入手，先想辦法解決王皓的事情吧。

該如何救下這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呢，即便是自己殺掉了數據黎明的追擊者，只是會讓數據黎明更加重視這個少年，突破口，突破口在哪里。

李默閉上雙眼，聽著何雪慧打開的音樂，思緒飄飛，暫時忘掉了自己還僅剩20多天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