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玉瑤身上蹭一蹭，玉瑤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是。

真真一個磨人的妖精。

“你待如何？”

玉瑤看著手里的湯藥碗，索性不再去猜楚莫寒的意圖，直接按著人給灌了進去。

楚莫寒還未發作，一顆蜜餞便送進了他嘴里。

玉瑤從楚莫寒第一次喝藥時候就準備了的東西，沒想到這會兒真派上了用場。

被暴力喂藥的楚莫寒咳嗽個不停，好容易止住嗆咳，匪夷所思地看向玉瑤。

算了算了，他為什么要跟個呆子較真，恐怕她都不懂何為情愛吧。

楚莫寒向來是決定去做一件事，沒有中途打退堂鼓的道理。

他也試著想找一些兩人都感興趣的事物做交流，玉瑤現在也不再管他去哪兒，楚莫寒就朝外走的遠了些。

三兩日不回來也是常態。

沒想到在他出去的間隙，玉亭山來了不速之客。

祁明怒氣沖沖。

“你找個凡人算怎么回事？我們不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你若是......若是有需要，為什么不考慮我！”

中間不自覺的氣弱下來，后頭又拔高音調。

竟是越說越自信了。

？

玉瑤看著這個小朋友，感覺有些追不上他思路。

“在禹岐山的時候你不是說過，很喜歡毛絨絨的東西嗎？”

玉瑤那時候是覺得相比于面對著祁明，還是面對一只狐貍來得自在，不過借口而已。

沒想到祁明居然理解成了自己喜歡他？

正尷尬間，楚莫寒正巧推門進來。

他手里還拿著在山林間摘的野果，身上沾了些不慎摔倒蹭上的泥土草屑，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人類？”祁明不善地呲呲尖利的牙齒。

剛才兩人爭辯的內容，楚莫寒也聽到了。

他是沒料到，玉瑤還有這么一位追求者。

他認了玉瑤想拿他度情劫的身份，自然不會在此刻一言不發，竟是直接挺身而出，擋在了玉瑤身前。

“感情的事是要講求兩情相悅的，我倒不知道你這般氣勢洶洶的前來是為了什么。若是不知道的聽見你們爭吵，恐會覺得瑤兒是負心之人。”

“我同瑤兒生活百年時光，都未曾見過你一次，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家伙，硬要來此處壞人聲譽。”

楚莫寒此舉也是玉瑤未曾料到的。

她確實有百多年未曾見過祁明了。

可那段時間她是在不死神樹下修煉，壓根沒和任何人在一起。

也不知道楚莫寒是如何有膽子這么說的，也不怕叫祁明給拆穿。

“他說的可是真的？”祁明眼巴巴地盯著玉瑤，“你真的沒有半點兒喜歡過我嗎？”

他質問著，幻出毛絨絨的雪白尾巴。

“瑤瑤，我已經修成九尾啦，你說過的，你喜歡毛絨絨的尾巴，我就想著，如果我能趕在千年前提前修成九尾，就能送你一條尾巴啦。”

他說著，雙手之間便多出了一條白色的蓬松狐尾。

他神情真摯地捧著狐尾，送到玉瑤面前，聲音軟軟糯糯，“接受它，好不好？”

玉瑤內心大為震動。

斷尾之痛，難以言喻，祁明居然生生取下了自己的尾巴，只是因為她當初一句喜歡。

“你又何苦如此。”

“瑤瑤，后來我想過，可能當初帶你去禹岐山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啦。”

“我知道仙界雖然表面上對待妖族看似平等，實際是看不起妖族的，父王和母后也勸我說同你是不可能的，可不見你的這百年，我卻始終總會想起你。”

“你喜歡他什么，又厭惡我什么？瑤瑤，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即使修煉到九尾，按照妖族的算法，他到底還未成年，仍舊是少年模樣。

“你所說所做的，難道是為了打動自己么？”楚莫寒再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表白。

雖然他此刻對玉瑤算不得真心實意，仍覺得眼前一幕礙眼的很。

“我只想跟瑤瑤說話！”

“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玉瑤摸摸楚莫寒的臉，隨口哄道。

順了玉瑤意從房間出來的楚莫寒莫名生氣。

她到底拿自己當成什么了？眼下這是打算轉移目標，又覺得妖族好了？

他坐在府邸門口的石階上，靠著門口的白玉麒麟，眼神空落落的不知該放到哪兒去。

一襲青色紗裙突兀出現在他面前。

“這位公子，請問這里是玉天君的府邸嗎？”

楚莫寒抬頭去看，逆著光線，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見對方露出的一口整齊白牙。

聲音倒是溫婉悅耳。

“我是紅荼，被圖南仙長分配來玉亭山幫忙，以后在玉天君座下當值，有勞公子幫襯一二。”

玉瑤單獨留下祁明，倒沒什么多余的想法。

她只覺得祁明到底是個孩子，更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的。

“你若喜歡打架，到處都是武癡，我和你并不合適。”

當初她同意比武，多是為了哄孩子。雖說這個孩子年齡比她實際要大，但妖族的靈智長得總比人類慢些。

估計狐王祁玉和狐后還得以為是她不安好心，拐帶了她們心智單純的小狐貍。

“這尾巴......”玉瑤也有些發愁。

尾巴好斷，但卻不好再接上，只能等他自己修為夠了再長出來。

“我將你當做朋友，今日你說的話，我只當沒聽到，往后也莫要再提。”

“可是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玉瑤眼神疏冷，“你若執迷不悟，我只能將你直接送下玉亭山，你我二人，不必再見了。”

布置一個結界對于她而言不是件麻煩事。

祁明被她冷厲的話語給嚇住了，滿臉上心絕望的盯著她，“我真的，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么？一點點機會，你都不能給我么。”

他聲音低低的，任誰都會覺得于心不忍。

玉瑤腦海中卻猛地出現楚莫寒拽著她袖子，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

她腦子里最近都裝了些什么。

“看來祁公子一時半會兒是想不通了。”

玉瑤自覺已經將話說得清楚明白，便直接抬手一個陣法將人從眼前送走，碧色光芒瞬間貫徹天地，一閃而逝間結界將整座玉亭山籠罩其中。

閑雜人等還是莫要放進玉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