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遇顯然被她突如其來轉移的話題嚇到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我問你話呢。”李靈曦拍了他一下,“怎么會,靈曦德才兼?zhèn)洌利惵敾郏膫€男人會不喜歡?”汪遇看著窗外化了的雪說,雪水順著窗沿落到地上,頓時化為了空。“是嗎?”李靈曦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二人相顧無言。
王城,北鎮(zhèn)撫司。
今年新進的錦衣衛(wèi)已經基本全部派了下去,周泛坐在以前李靈曦坐的位置上,看著手里的卷宗。
突然,門被人踢開,又被人大力關上。這是位女子,也是今年唯一的女子。她一身暗紅色飛魚服,清秀的臉上滿是怒意。錦衣衛(wèi)的服飾通常都分為三種,一種是深紫色蟒袍和飛魚服,這是僉事以上官職的穿著,比如以前的李靈曦,經常穿著紫色飛魚服,但其實,她應該身穿紫色蟒袍,不過因為是平常,所以穿著紫色飛魚服,而重大場合,她就必須穿紫色蟒袍。周泛吳紫嫣亦是如此。而另外一種就是再也普通不過的淺紫色飛魚服了,這是鎮(zhèn)撫使之下,百戶之上穿的制服,像孟柏沈風就是如此,而百戶之下到小旗再到手下,都是黃色的華服,只不過腰間掛著令牌,衣服制作和質量上,花色上與其他錦衣不同罷了。而最后一種,就是深紅色的飛魚服,這個衣服是只有剛進錦衣衛(wèi)的學員才有的制服,等過五個月他們會有一次考核,這個考核是由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和鎮(zhèn)撫使一起監(jiān)考,通過考核的可以留在錦衣衛(wèi)任職,發(fā)黃色錦衣。而沒有過的,就只能回家了。
“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我看以后也沒必要留在錦衣衛(wèi)。”周泛頭也不抬的說,這個女子名為楚奕萱,她是通過初審才進入的錦衣衛(wèi)。“怎么我被分到和你一起學習?”“楚奕萱,我看你怕是忘了我什么身份吧?你以為,我這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靠金錢得來的嗎?”楚奕萱當然是見識過他的厲害,她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愿跟周泛一起學習。“我……”“學員的分配,是由我,副指揮使和鎮(zhèn)撫使一起商議出來的,你若真的不想與我一起,你就去找副指揮使和鎮(zhèn)撫使,若是他們同意,我自然無話可說。”周泛從頭至尾都沒有抬頭,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偏偏眼前這個人還要來添堵,周泛很是不想理她。
楚奕萱跺跺腳,什么都沒說就走了。她當然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失敗,副指揮使吳紫嫣此刻正在西疆,恐怕她是誰都忘了,鎮(zhèn)撫使現在是孟柏,他才懶得理她呢,而且,就算他聽完她的哭訴,他也只會說,他的上面有指揮使和副指揮使,所以,她根本就不指望。
“你就這么對她真的好嗎?”孟柏從門口進來,剛才周泛和楚奕萱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怎么?她以后面對的可是兇徒,如果她在考核中留了下來,現在就必須如此,如果她失敗了,那也只能是她自己不夠努力。你別忘了,我們那時候進錦衣衛(wèi)可比現在難多了。”孟柏坐下,“你可真是……我還以為,你對每一個女人都是憐香惜玉呢。”“那也得分人分事。再說了,她是女人嗎?她就是個小丫頭。”孟柏搖搖頭,“你和何蓓新婚還快樂嗎?”“怎么?你要羨慕你也成唄。”孟柏調侃他,“呵,你這話說的,在下佩服。算我多嘴,不過看來,是好的嘛,不過你們也是厲害了,獄卒和犯人,最后變成了夫妻。嘖嘖。”“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現在還單身了。”孟柏說完,起身就走。“你什么意思?回來把話說清楚。”周泛在這邊喊著,孟柏早就走遠了。
孟柏剛回到案桌邊,楚奕萱就進來了。“鎮(zhèn)撫使。”孟柏知道她所為何事,于是問“你跟我說實話吧,究竟為什么不愿意跟指揮使一起實習查案?”楚奕萱沒想到他直接開門見山,索性也就說了“我聽說他是個色狼,所以我害怕。”孟柏聽了后,差點沒笑出來。這話還好沒在周泛面前說,否則,他都能想象到楚奕萱被扔出北鎮(zhèn)撫司的場景。“你從哪聽到的這句話?”“大家都這么說。”這也怨不得人家,誰叫周泛以前沾花惹草的,現在好了,他的英名都要被毀了,不過好像已經毀了。“這句話是假的。”孟柏看著她,楚奕萱抬頭,“他是以前愛沾花惹草一點,但是現在已經沒了這毛病,而且,他以前也只是跟女人說說話吃吃飯而已,沒有做的過分。所以,你不用怕,而且,他的能力,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楚奕萱低著頭,點了點。“那還要調走嗎?”楚奕萱搖頭,“我服從安排,鎮(zhèn)撫使,我先回去了。”“回吧。”看著她離開,孟柏還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