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時是漫長的,有時是短暫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體會。今晚,月圓風平,有人難眠,有人熟睡。
夜已經深了,只有少數的帳篷還亮著燈,而且還都是身居要職之人,包括弗萊.阿諾德的帳篷。
人有三急不可擋也,就算是在軍營也攔不住人方便。行軍在外,沒有廁所,如果軍人想方便的話,一般都是隨地解決,雖說只要遠離住處就行,但還是有不成文的規定的,比如上風口就不行!倘若去上風口解決的話,被他人知道的話,定會被群毆,因為風一吹,臭味便會順風而行。
弗萊.阿諾德深諳這一點,到了人都睡得差不多的時候,他裝作很著急方便的樣子從帳篷中跑了出來。不過巧的是,他中途碰見了半夜起來方便德魯大叔。
德魯大叔雖身居要職,但他并沒有參與明日的西門行動,而交給他的任務也很簡單,只要負責好南門就行,無任務一身輕,所以他早早地便休息了。無奈他水喝的有點兒多,還沒睡多大會兒,便被尿給憋醒了。
剛踏出帳篷,他便看見一個人影從他面前匆忙閃過,他睡眼惺忪的,根本就看不清是誰,就大喊了一聲:“誰啊!”
那身影被德魯大叔的呵斥聲嚇了一跳,立即停下了腳步,做戲做全套,他轉忙向德魯大叔跑了過來。
站在德魯大叔身后的兩名值班士兵,一看是阿諾德侯爵,他們瞬間四目相對,他們害怕德魯大叔出事,連忙提醒道:“德魯伯爵,是阿諾德侯爵!”
“都說了,別喊我德魯伯爵,喊我德魯大叔!”德魯大叔似乎還沒從夢中完全醒來道,然后就解開褲子開始方便。
由于云彩飄忽不定,圓圓的月亮便被慢慢遮掩住了。有些過于昏黑,弗萊.阿諾德一眼沒注意,便被呲了一鞋。
男人最不可辱也!弗萊.阿諾德從小到大從未被人恥辱過,他今日被粗俗不堪的德魯大叔呲了一鞋,對他來說簡直是怒不可揭,他瞬間大喝一聲:“德魯伯爵!”
德魯大叔瞬間徹底醒了過來,對剛才發生的事,他記個十之八九。回想剛才,他心里開心壞了,他早就想給弗萊.阿諾德一點兒教訓了,只不過礙于地位他無法實現而已,如今也算是報復一把吧!
開心歸開心,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他繼續一副若無所知的樣子,繼續站在帳篷旁方便。他方便完后,才將頭扭過來,見到弗萊.阿諾德立即作出了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阿諾德侯爵,您怎么在這?”
德魯大叔的演技令弗萊.阿諾德自嘆不如,氣歸氣,可弗萊.阿諾德拿德魯大叔卻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沉下氣將剛才的經過講了一遍。
聽完后,德魯大叔一臉的愧疚與自責,連忙道:“阿諾德侯爵,真的抱歉,我不該隨意小便,要不這樣吧,你也呲我一鞋!”
值班士兵的臉上緊繃著,露出想笑卻又忍住不笑的表情。他們從內心中佩服德魯大叔,敢這樣與侯爵說話的人,整個軍營中找不出第二個。
這個虧,弗萊.阿諾德吃得莫名其妙,但又無法找回,再加上今晚有重要事情安排,他也沒太浪費時間,暗暗將此事記于心中,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月光又從夜空灑下,弗萊.阿諾德的背影顯得有些狼狽。德魯大叔和值班士兵再也沒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德魯大叔回帳篷前,用手敲了敲他們的頭盔:“小聲點兒笑,小心他明天就讓你笑不出聲!”
值班士兵笑聲瞬間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著前方。
一副一家三口的油畫在微光的燭光的搖曳中,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在往后退,將人帶回畫中。
油畫前,艾微利亞女王沉默不語,一直盯著畫中的場景,她絕美的臉龐,流露出過幸福又快樂,可最多的還是悲傷又寂寞。
久久之后,艾薇利亞女王輕輕將墻上的油畫摘掉,她輕輕擦拭掉上面的灰塵后,終于開了口:“不知道這樣對他好不好?”
“你們知道嗎?他比我小四歲,靦腆害羞,像一個大男孩,但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他究竟是好是壞?”
“我已經八天未見他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我?”
“別人都評價說,我王者氣十足,與我相處都是如履薄冰。”
“你們說,他是不是也這么想?”
今晚的艾微利亞女王卸掉了白天的偽裝,語氣和那晚同讓.艾倫.安德魯斯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她每說一句,便會停頓片刻,仿佛在等待著畫中人給予她回復。
“好,我知道了!”艾微利亞女王如同從油畫中聽到了回復一樣。不過,此話一出,她的氣場瞬間發生了轉變,從眼神到表情再到靈魂都回到了往常的女王模樣。
今晚弗萊.阿諾德所提的作戰計劃,斯諾登.德諾貝爾本來沒多想,可作戰會議一結束,德魯大叔便將弗萊.阿諾德怪異的表現告訴了他,并說了一句:事若反常,必有妖!最后還特意叮囑他千萬謹慎。
一躺在床上,德魯大叔的話便回響在他的腦海中,平常睡眠很好的他,今晚卻久久難以入眠。正將入睡的時候,德魯大叔又來了,這讓他的心倍受煎熬。
德魯大叔給他講述了剛才的經過,但他講的著重點不是呲了弗萊.阿諾德一鞋的笑點,而是弗萊.阿諾德看似正常而又不正常的舉動。
“你小子,聽清楚了嗎?”德魯大叔看著眼皮打仗的斯諾登.德諾貝爾沒好氣道。
“聽清了,他的舉動不正常。”斯諾登.德諾貝爾提了提精神道。
見斯諾登.德諾貝爾的樣子總算有些認真了,德魯大叔這才微微點頭說:“明天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情況有變,一定一定要一直往東跑,實在跑不掉的話,就抱頭裝死!”
“多謝德魯大叔,我一定記住你的叮囑!”斯諾登.德諾貝爾道,他清楚他如果不認真的話,德魯大叔一定會叮囑個不完,所以他回復的樣子特別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