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玉絕望的嘶吼：“她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為什么啊！”

秦墨玉吃力的掰下他捂住臉孔的雙手：“大哥，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想開點(diǎn)...”

秦書玉決絕的吼道：“我情愿被她殺死！妹妹，你懂么？一個(gè)男人，連取悅女人的資本都沒有了...她是要我生不如死??！”

九夫人又豈是等閑之輩，她知道痛快的殺死他，還不如慢慢的折磨他。

所謂寧為玉碎，不作瓦全，九夫人要的就是他一日一日的消沉，直到磨去二夫人的銳氣...

秦墨玉看到他依舊在流血的下身，忽的想起了神話中高要被閹割時(shí)，凈身房太監(jiān)讓他吃了七天的蛋黃，為的就是在閹割之后不會(huì)有尿液引起傷口感染...

她忽然意識(shí)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九夫人急急忙忙的廢掉了她大哥，卻怎么也沒有想到臨時(shí)閹割會(huì)有這樣的后果。

她脫下外衫給秦書玉遮好，輕聲說道：“大哥，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叫娘親?！?

轉(zhuǎn)身欲走，秦書玉卻死死的拉住她，語(yǔ)氣絕望的哀求道：“妹妹，妹妹你不要去，大哥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大哥求求你...”

秦墨玉鼻子一酸：“大哥，若是不叫人來處理傷口，你會(huì)死的，大哥，我不想讓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

秦書玉拼命搖著頭：“不要，妹妹，不要...”

秦墨玉決絕的轉(zhuǎn)過頭，甩下扯住她衣袖的手，奔了出去...

大哥，對(duì)不起，我要你活著，我不要你死...

“娘！娘你快開門！娘！開門，開門??！”二夫人的屋前，秦墨玉拼命的捶著門。

二夫人匆匆忙忙裹上外衣，透明的紗衣下，粉色的褻衣讓人無限遐想。

她開了門：“墨兒，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秦墨玉噙住眼淚：“娘，大哥他...”

“書兒怎么了？”二夫人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忽覺右手一片潮濕：“墨兒，你，你怎么受傷了？”

秦墨玉搖著頭，拼命忍住眼淚：“娘，你快去看看大哥吧，大哥比我要嚴(yán)重的多...”

“在哪？”二夫人心急如焚。

“后院?！?

二夫人一聽，來不及多想，便往外跑去。

沒跑幾步，忽的又停下來：“墨兒，書兒是不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為娘去叫幾個(gè)人來...”

秦墨玉一把拉住她，哭著說道：“娘，求求你不要叫人，不要叫...”

二夫人有些驚訝：“為什么？”

她看到秦墨玉滿臉淚水，以為她嚇壞了。

秦墨玉緊咬嘴唇，半天吐出幾個(gè)字：“不可聲張。”

二夫人一驚，月光下，秦墨玉的臉上竟有著不可拒絕的威嚴(yán)。

“那我們快去看書兒...”

秦墨玉領(lǐng)著二夫人來到清洺苑大門前。

“這...”二夫人不禁疑惑，“墨兒，你帶為娘到莫可言這兒來做什么？”

秦墨玉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娘，你看到大哥一定要挺住，大哥他...”

話未說完，淚流滿面。

“書兒他怎么了，你快說??！”二夫人有些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她這么慌張，卻又不肯讓別人知道。

見秦墨玉為難著不肯啟齒，二夫人一甩袖子：“唉...”

就要向里奔去。

秦墨玉一把拉住她：“娘，你一定要挺住，一定...”

二夫人雖然心中疑惑，但也知道問不出什么，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秦墨玉呆在原地，怔愣了好久。

她實(shí)在沒有勇氣去看二夫人傷心欲絕的表情，那比拿著尖刀剜她的心還要?dú)埲獭?

不久，屋內(nèi)傳來二夫人難以置信的尖叫，秦墨玉難過的閉上眼睛。

大哥...對(duì)不起，真的對(duì)不起...

二夫人哭聲悲慘絕望，好似整個(gè)世界都崩塌了...

秦墨玉知道，大哥變成這樣，二夫人失去的不只是一個(gè)兒子...

還有她處心積慮謀劃的即將到手的家產(chǎn)...

四弟失蹤，悅兒自殺，她就已經(jīng)猜到是二夫人在從中作梗，只是她一直隱晦著心中所想，不愿正視她的丑陋面目。

是她害慘了大哥，她步步為營(yíng)害死了爹爹的其他兒子，卻不曾想自己的兒子也會(huì)遭人毒手。

秦墨玉忽然恨極了她。

她擦干眼淚，進(jìn)了院子。

“娘...”秦墨玉呢喃了一聲。

二夫人抬起頭來，珠淚漣漣的點(diǎn)點(diǎn)頭。

床上的秦書玉此刻竟是羞憤不已！

秦墨玉握住他的手說道：“大哥，我和娘要給你清洗傷口，你忍著點(diǎn)...”

秦書玉卻一把推開她：“不要！我是廢人了，我不值得，讓我死，讓我死吧！讓我死...娘...你們讓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大哥...”秦墨玉實(shí)在不忍心。

“大哥，來日方長(zhǎng)，你又何必自尋死路...螻蟻尚且偷生，你為什么不能好好活著？大哥...”

一邊的二夫人邊哭邊說：“書兒，你聽墨兒的話吧，讓為娘給你清洗傷口...”

“娘...”秦書玉哽咽著，“孩兒生不如死啊...”

一時(shí)間，對(duì)泣成三人。

秦墨玉拿起四個(gè)布條，把秦書玉的手腳復(fù)又綁在了床上。

拿過剛剛摘下的布團(tuán)，重新塞進(jìn)他嘴里說道：“大哥，等下我會(huì)拿酒來給你清理，可能會(huì)很疼，你得咬著這個(gè)布團(tuán)。”

秦書玉咬著布團(tuán)，眼睛一直盯著她，良久，滾下兩行清淚，他認(rèn)命的點(diǎn)點(diǎn)頭，閉上了眼睛。

二夫人端來一盆酒水，秦墨玉狠狠心，撈起了水中的毛巾。

她先擦去秦書玉大腿上的血跡，清干凈之后才發(fā)覺，古代的閹割是多么的慘絕人寰！

秦墨玉別過臉，將毛巾伸向傷口。

輕輕碰了一下。

秦書玉立即瞪大了眼睛，“嗚嗚”的呻吟著，上身也因疼痛弓了起來。

秦墨玉不忍的縮回手，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zhuǎn)。

“大哥...你忍著點(diǎn)...”秦墨玉含著淚說道。

第二下。

秦書玉額上青筋暴露，大汗淋淋。

“書兒！書兒！”二夫人哭喊著撲上去。

“墨兒，為娘求求你，不要弄了，為娘求求你啊墨兒！”二夫人跪在地上爬過來，使勁抱著她的腿。

秦墨玉閉上眼睛，咬咬牙：“娘，不清理大哥會(huì)死，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活?！?

二夫人抱著她的手陡然松落。

為娘也要他活，做太監(jiān)總比做死人好...

秦墨玉抬起手，第三下。

秦書玉一聲拉長(zhǎng)“唔”聲后，疼的暈了過去。

秦墨玉知道昏迷是最好的麻醉藥，她麻利的擦去血跡，涂上了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