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 鬼師秘聞
- 村長老蘇
- 4596字
- 2020-11-18 14:26:03
路上我邊跑邊思索,這樣已經出離科學的范疇了,雖然我相信有很多東西科學還是解釋不了的,但是死人的靈魂這樣活生生和我接觸的事情,我還是怎么都無法接受。所以潛意識里我把剛剛的阿林仍然不當做靈魂什么的。
阿輝沒有親眼看到阿林,所以心里潛意識和我還是不一樣,路上不斷向我證實我沒有看錯?或者是過度驚嚇造成了幻覺?
我懶得解釋了,這個時候要節省體力,發生這樣的事還不知道回去后會不會有什么新的變故。而且就算我出現了幻覺,那阿剛怎么被制服的?胡子會和我出現同樣的幻覺么?就擺了擺手示意阿輝多說無用,一會一看便知。
到了門口,心里突然冒出另一個想法:要是剛剛那個人不是阿林,那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胡子會不會有危險?!阿輝讓我先在門口看看情況,我說顧不了那么多了就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
眼前的景像讓我整個人像石雕一樣定在那里,阿輝也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屋里充滿死寂的味道……
因為屋里沒有人了……
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空氣中詭異的氣息。我定了定神,心說不可能啊,要是有什么事他們離開了應該會和我們碰見,除非他們翻窗戶去了校園外面!
出了什么事要去校外呢?
阿輝發現了一張紙條,喊我過去。我一看是胡子的筆跡,大意是阿林說他只能短時間制服阿剛,但是不解煞的話,49天后阿剛就會死。他不認為我們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出兇手,他們就去找另一個秘密的方法救阿剛了。
秘密的方法?阿輝突然手托下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我說有什么你趕緊說,別頭上長個包就當自己是葫蘆娃。
阿輝就說開了:
“剛剛我在演戲就沒說出來,你們只知道阿剛說的破煞法,卻不知道其實還有一種破煞的好方法。
這是我舅媽告訴我的,早年她們知青三下鄉的時候,和一個叫小蓉的朋友在一個叫做大龍潭鄉的地方。哪里的村長老杜對她們很好,村里人都很尊敬這些有知識有文化有干勁的小青年,所以平時也不讓她們干什么活,平時茶余飯后在村西她們住的院子里嘮嗑的時候大家伙都來聽的不亦樂乎。也算是一種教育吧,畢竟那鄉在當時也算挺落后。
后來城里又派下來了幾個男知青,住在村東。這幾個男的都不是什么本分的人,沒有幾天村里就開始丟東西了。村里人對城市來的人,總有盲目崇拜,到最后寧愿迷信是時運不好,被小鬼搬金走了也不懷疑是他們所為。
有一次晚上,小蓉起來方便。當時農村的廁所都是在豬圈旁邊的,每家每戶都一樣的構造。小蓉正準備進去,看見一個人影從豬圈后面沖了進來!
小蓉一驚,內急早已化作虛汗冒了出來,大喊大叫‘救命’。其實當時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現象說是威脅到她了,但是女孩本身膽小,加上小蓉的說話的音調很高,算是一個高調的人,這一叫睡夢里的村民意識還沒清醒就已經覺得刺耳無比了。
村民們馬上打起火把,煤油燈等一些沒通電時代的必備照明工具聚了過來。來的時候更是看到了無比驚悚的一目!
舅媽已經把小蓉拉到院子門口了,村醫也正在安撫她,此話不表。那更驚悚的是,那個沖進豬圈的人,竟然到處亂咬!一群里爆發一陣驚呼,和豬圈里混亂受驚的豬叫混在一起,場面十分壯觀。
這時村長老杜出來了,叫大家不要靠近,那是馬王煞!
說到這里大家都明白了,前幾年饑荒的時候,有外地來這里偷搶東西的賊,都是被高人下了馬王煞,最后自己在村口認錯,干活贖罪才被解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那高人是誰,這么一說,那高人又一次出手了?那偷東西的就是他了!
于是人群中有的憤怒,有的高呼,有的鼓掌更有的沖上前想看看那是誰。村長一聲令下,讓大家都安靜。突然聽到那個沖過去看的人叫了一句:‘是個男知青!’……
大家都沉默了。
十分鐘很快過去了,那知青也恢復正常了。最后村長對著大家說高人放他一馬,回去政府自會處理的。
這時一個村民跑過來,說剛剛在路上看到陳家屋里死人了,七十歲的陳家爺爺剛剛去世了!
這時村里的阿福就慌忙道:‘這下完了,以前的煞都是他下的,我親眼看到的,陳家爺爺不讓我說出去,現在沒人解煞了!’
人群又馬上一陣混亂,這時候,李家的九十歲的老太婆出來說了一句:
‘我來解。’
人群嘩然了一下,馬上發現是李阿婆,就都住口了,村長讓人把那知青鎖在一個空牛棚里。就讓大家散了。
村里陳家爺爺和李阿婆是最老的兩位了,于是次日,李阿婆就帶了幾個精裝青年,帶了很多東西進大山了。臨走時千萬囑咐不要有人跟進來,要是三天沒出來,第四天大家再進去找,于是村長就派了很多人把守山口。
具體的情況舅媽也就不知道了,后來知青的煞解了,嚇得魂不守舍的回去了,據說還是瘋了……但是李阿婆出來后很虛弱,沒熬過年關就被閻王點了去了。”
我接過阿輝的話,說:“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種解煞的辦法不需要兇手本人!他們一定是去找了。現在我們又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了,胡子,阿剛手機都沒帶,怎么辦?”
阿輝看了我一眼,說:“先別管這個了,慢慢找,明天先去阿林家慰問一下才是。”
我心想有道理,這樣說不定能找出更多的線索……
天亮后準備去阿林家,所以趕忙收拾收拾宿舍,抓緊時間睡了一會。可能是今晚太累了,剛躺上床就睡著了,還做了個荒謬的夢,夢見漳州師院已經改名閩南大學了,呵呵。第二天剛醒來起來,看了看時間,都已經10點多了,于是趕忙叫醒阿輝,收拾一下,帶了點換洗衣物等生活用品就去向輔導員請假。
輔導員已經知道阿林去世的事了,所以我們跟她說我和阿輝,胡子(幫胡子請個假)要去阿林家悼問的時候,很痛快就答應了。大家心情都很悲痛,臨走輔導員還給了101塊錢讓我轉交給阿林家人。
這死人送錢和活人大有不同。在很多風俗中,誰家要是死了人的,前去悼念的人是要送錢的。而且送的錢的金額不能是偶數,否則就是咒人家禍不單行的意思。早年我一個高中同學的爸爸去悼念就是送了200,結果人家找了他99。他爸心想,死人家的錢怎么能要,不收那99就走了,那家人大怒,滿街追著他爸罵,當時這事還上了當地報紙的。
廢話不表,我和阿輝問好了阿林家地址,就上了長途客車,因為睡眠不足,就又昏昏地又睡去了,醒來已經是下午6點了。問了一下阿輝才知道,車還有兩個鐘頭才到。于是開始思考這些事來了,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么,心里還是惦記著早點親眼看到去世阿林,心里才踏實。
坐著無聊,就看看窗外的景色,春天的下午還是天黑的早,此時外面已經黑了一半了,估計再來個20分鐘天就全黑了。車走的山路,所以窗外除了山還是山,看著看著就又困了。
不知什么時候,阿輝叫醒我,我才發現自己又睡著了,車已經到了阿林家所在的橫山村村口了。阿林的父親早早的就在那等我們了,見到我們也很激動,不斷地說:“謝謝你們來看阿林。”一把年紀了還給我們低頭道謝,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我們也說了節哀順變之類的話。
雖然阿林家在山村,但是并不落后,這個村子每家幾乎都是3,4層樓的住宅,而且裝修的也不粗糙,我不禁暗暗感嘆城市生活的無奈和壓力。到了阿林家,阿林的母親和妹妹把我們請進堂屋,端茶送水。阿林爹介紹了阿林的妹妹林曉玨(阿林叫林曉零)和大哥林曉兵。那林曉玨貌似和我們差不多大,一副機靈樣子,雖算不上驚艷,倒是有幾分樸素之美。林曉兵卻是很老實的典型“阿牛”樣,也不說話,只顧在一邊抽煙。
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問阿林的事,也就憋住了。大家閑聊了一會,阿林爹突然嚴肅地說:“說實話,我們家祖上也不是本地人,都是遷家來的,很多風俗和你們不一樣(對著阿輝說),所以先跟你們說下,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包涵。”我見阿林爹如此客氣,便不知道說什么了,嘴里只能嘟噥著“哪里哪里”。
阿林爹繼續客氣道:“你們是第一批來看阿林的他朋友,按照規矩,得住滿“頭七”才方便離開,而且期間有些事需要你們幫下忙。學校那邊請假我會給你們老師講一下,延長一些的。不知二位……”
這種情況,哪好說不,況且就算回去也沒有地方找胡子。于是我們頷身表示阿林最后的事是我們做朋友的應該做的。
阿林媽舒心一笑,就說:“今晚太晚了,明天再看阿林吧。小玨帶你們去休息吧。”于是阿林的妹妹小玨,就帶我們來到三樓的一間收拾干凈的客房,幫我們收拾安頓。走的時候說大哥就在我們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叫他。我們再度道謝,她也道幾句客套就準備走了。
阿輝眼尖,立馬叫住她,指著外面掛的一張全家合影的照片問:“小玨姑娘,請問那個人是誰?”
我心里覺得“小玨姑娘”這樣的稱呼實在夠文學夠搞笑,不過剛抬起頭順著阿輝指的方向看去,就呆住了。
80年代的老式相框上面,有這一家的六口人,除了阿林二老,大哥林曉兵,小妹林曉玨,阿林之外還有一個和阿林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只是眉頭上沒有那個醒目的痣!這回絕對沒有看錯的可能,我差點驚呼了出來!
阿輝示意我不要激動,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我便生生壓下激動看著小玨等著她的回答。
小玨看了一眼,仿佛很吃驚的說:“你們不是見過了嗎?”
我忙說我是見過了,這個不是重點,到底他是誰?!
小玨又看了一眼照片說:“我明白了,看來二哥沒說啊。他是我二哥叫林曉寒,和三哥是雙胞胎。”
原來是這樣!阿林排行老三,還有兩個哥哥!
阿輝低低的嘀咕了句,真能超生啊!
小玨還是聽到了,看了他一眼。這種氣氛不太好,我忙出來打圓場道:“你二哥幫過我們,我們見過一次,他什么也沒說,我還以為……”
“以為是三哥吧?他們確實很像,除了那顆痣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恩……二位不急著休息的話,我可以和你們聊聊他,反正后面都要告訴你們的。”小玨和她父親一樣彬彬有禮。我們忙說沒事沒事,只管快說便是。
小玨還是猶豫了一下,然后下定決心一樣的道:
“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怎么回事:
我老爹是資深的陰陽師,我也不管你們覺得這是迷信還是什么,但是村里都很敬重就是了。村里一共就兩位走這路子的人,另一個就是從小我爹悉心教出來的二哥。
其實二哥和三哥都不是爹親生的,是當年災荒年間,有人放在爹家門口的。后來爹爹行善就收養了,但是沒有教三哥陰陽什么的,說他命簿,學這個有害無益。
人們稱我爹為‘通命算盤’林師爺,我二哥‘陰陽眼’寒二。大小祭祀什么的都是他們兩個出山,而且爹說二哥很有天賦,可能以后的造詣不低于他自己。
我知道對你們大學生來說,肯定覺得這些愚昧可笑。我以前也試著說服我同學相信,呵呵,最后我放棄了,信不信悉聽尊便。
那天你打電話給三哥后,三哥給家里說了。爹爹幫你們占了一卦,卦象主兇,就讓他們連夜搭進城送早菜的車子去幫你們,沒想到這兇兆應在三哥自己身上了……”
這時,林家大哥進來了,對小玨說:“這么晚了,別吵著兩位休息,快下去守靈。”
我和阿輝忙道:“沒事沒事,我們正好也并不累。”
林曉兵漠漠地說:“還是早點休息吧,今晚該小玨下去守靈,你們好好睡一覺,明晚還要請二位幫我們阿林守靈。”
既然人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也不好在多說什么。一肚子的疑問只好憋在腸子里。送走了他們,我關上門,跟阿輝說我大概明白真相了,這一切看似詭異的源頭,都回歸到常理能解釋的了。
有人想害阿剛,但是很有心機地裝神弄鬼,阿剛電腦的開機和顯示數字都可以用編程實現,像我們這樣的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就可以做到。
“然后呢?那個下煞不是要本人在面前引導么,后來和阿剛在一起的只有你啊。”
我笑了笑,跟他說那個方法只是阿剛一個人說的,他也只說要下煞人的血才能解啊,他并不知道還有一種解煞的辦法,也就是說他也不是很懂,萬一還有一種下煞手法不用兇手出現呢?
后面這些我的想法就沒告訴他了。阿剛的電腦密碼只有我們自己的這幾個玩得好的人知道,也就是說,最壞的情況就是兇手在我們之中,這樣的直覺很強烈。
真相原來是這樣……
也就是現在和我一起患難的這些很親切的人中,很可能有一個是帶著面具的殺手……
說不定,阿林也是被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