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意料中
梅到了36樓后,又有專門的小姐把她領進包廂,一進去,梅更不解了,這個包廂和外面風格完全不一樣,簡直是洞中另外有一翻天地的感覺。整個建筑一直是以歐式風格為主打,一些世界各地價格昂貴的古玩為輔,布置得完全為了讓人感覺奢華無度,酒醉金迷,一種其實是比較低俗的裝飾,沒有什么文學涵養,說白就是用錢砸上去的。也許是梅書讀太多,這么多年來這么多客人可沒有一個人用低速這個詞語形容這酒店,要是被酒店老板知道了還不氣背過去。
可是這個包廂卻和外面截然不同,紅墻黃瓦,畫棟雕梁,有雙喜的宮燈,紅底金色雙喜的影壁,靠北墻有個房間里面擺放著龍鳳喜床,床前掛著繡有百子圖的五彩紗幔,飯廳居然有個金漆雕龍"寶座",更像是專制皇權的象徵。房間正中央掛著一個銅質的四片葉風扇,上面還掛著幾盞燈,特像舊上海舞廳的格局。在正對門的墻上還掛著名家寫的狂草,梅依稀能認出是李白的詩句“惟有飲者留其名”“與爾同銷萬古愁”。這不是《將進酒》的名句么?
這里的老板怎么忽然有如此雅性。如果說一來到這樓下,梅就認為這個地方屬于奢華無度,低俗無趣的場所,那么來到包廂后,她就有了另外的看法,原來,這里的老板只是為了迎合顧客的需要,他還是有一定文化修養的,連雕龍畫風的紅木桌子上的茶具也別有講究,不是有文學涵養,能有這些品味。梅去過BJ,覺著這就有點像BJ的紫禁宮里的格局。
這時,小姐請梅坐下來,說:“小姐,我經理叮囑了我們說先讓你再這坐會,他馬上就來,菜您可以在桌子上面直接點菜,有什么需要按下座位邊上按鈕就可以了,沒什么別的,我出去了。”
梅點點頭,想著這可真先進,然后坐著也無事,就走進里面的臥室去了,在臥室的床上居然放著滄月的《鏡神寂》,她翻了翻,里面居然有段用紅筆勾了一話,“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孤獨的孤獨是什么嗎?不是一個人的孤獨,而是在嘗過不孤獨后發覺自己又回到最初的孤獨里,努力過,卻還是回到原點。”
怎么這里酒店怎么飯廳和臥室在一起,奇怪,不是吃飯的和住宿都分開的么?這里真有些古怪,而且住的人應該一直住在這吧!梅正想著,門被推開了,吳軒軍回來了,笑嘻嘻地喊:“朵朵,等著急了吧!我們這就點菜。你口味沒變吧,沒變我可就做主了。”“嗯,”梅點點頭,拿著書走出來,問:“這到底是誰住在這,裝潢也不一樣,還有也看滄月的書呢?”
“嗯,這個。。。。。。”吳軒軍剛想回答,忽然間看見桌子上的名片,他拿起來一看,皺眉頭地說:“你怎么有這個?”“哦。在等電梯的時候一個不認識的人給的,還送我個手鏈,我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呢!”梅走近他把剛才那人給她的手鏈遞過去。“什么破玩意,”吳軒軍剛想丟掉,回頭一想,“算,等下我幫你送回給他,告訴他我們朵朵才不稀罕這個。”“嗯,你認識他。”梅好奇地問。“當然,這算得上我們這的首富了,沒事就來這吃飯喝茶,天知道想什么,看到漂亮姑娘就想追,花癡一個。”吳軒軍不屑一顧地說。“哦”梅想怎么和那迎賓小姐說的出處那么大。
“你們這有名牌大學生啊”梅一直對這有點不解。
“是哦!你怎么知道呀!”
“真的啊!你們迎賓小姐告訴我的。”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是誰住的呢?怎么和你們外面的風格不應啊?”“呵呵,告訴你吧!這個是我專門找人設計的,全樓就我這有飯廳又有臥室的,而且這個裝潢是我自己花錢裝的,我和老板說了很久,才同意的,我一直住這,所以酒樓的事情就大部分我處理了。”軒軍慢悠悠地說著。“怪不得,我覺著這很不一樣,呵呵,真不錯,你眼光還很好,沒被金錢所蒙蔽。”
他們談著談著,傳菜生進來了,把軒軍點好的菜都一一上桌,滿桌子都是梅小時候最愛吃的菜,梅看著這菜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心里暖洋洋的。
“來,為我們的分離和相聚干杯!”軒軍舉起酒杯對梅說。“你不知道哇!我在外面很少喝酒的。”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事,這個是很多年的紅酒,養顏的,喝小半杯沒關系。”軒軍幫梅倒上小半杯紅酒。梅點點頭,和他輕輕地碰了下杯子。
兩人談天說地了半天,梅怎么也沒辦法把話題轉到他那天晚上的電話上去,又不好直接開口問,怕丟面子。
軒軍看出她的小小心思,笑了笑說:“你來找我,不是為了光和我吃飯喝酒吧!我看出來你是有問來的,問吧!有什么我就說什么。”梅看見他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來意,就不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那天你是不是看見什么了,為什么問那樣的問題。”
軒軍聽見此話,把椅子往梅那邊靠了靠,盯著梅的眼睛說:“朵朵,告訴哥你過得幸福不幸福?”“你問這個做什么?回答我的問題。”梅有點惱怒。
“你先回答我的,我再告訴你。”軒軍不緊不慢地說。“還行,不過最近有點,”梅欲言又止。“我明白了,朵朵,那天我的確看見你老公了。”軒軍幽幽地說了句。“你怎么認識他?你又沒見過。”梅著急地問。“你忘記了,雖然你們結婚我沒去,同學錄上你不是發了很多結婚時候的照片么?”軒軍回答道。對啊!“那到底你看到他在做什么?”梅又追問。“吃飯啊!來這還能做什么。”軒軍有些回避地說。
“你到底有沒把我當你的妹妹,你要真為了我的幸福著想,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梅有些著急了。“朵朵,大哥真是不想打攪你的生活,我給你那個電話也只是給你提醒,沒想到給你這么大的沖擊,真是對不起。”軒軍有些懊惱地說。“不要扯別的,別繞彎子了,告訴我真想相。“梅更著急了。
“那天我看見。。。。。。看見妹夫摟著一個姑娘下樓吹海風去了。”“姑娘,是你們這陪吃飯喝酒的姑娘么?應該是應酬吧!”梅聽見這個有些暈頭,但是也知道為自己老公開脫。“我開始也以為是,可是他的領導認識我,買單的時候找了我打折,我去看了他們的單子并沒有讓姑娘陪喝酒吃飯的消費。”這話好像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梅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有些冰涼,很麻木地順著他的話說:“那不就是說這個是他的情人。”軒軍擔心地看著梅的暗暗發青的臉色,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在這時候,梅的電話響了,是芬姨的,“朵朵,我有些東西給你看,發彩信給你吧!看完你來我家,我找你談談。”芬姨用急促地聲音說著,然后把電話給掛了。“嘟嘟。”梅手機閃了閃,傳過來的居然是那天冬在青青門外兩人曖昧的照片,青青正好半裸酥胸,而冬擁著她進門。梅看著這照片,無所適從,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慌亂中對著軒軍說:“我頭有些暈,我要回去了。”“朵朵,我知道這個事情對你打擊太大,我本來不想傷害你,可我又怕不說你受更大傷害,你坐會再走。”軒軍強拉著要走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