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韓珂回到住的地方,昨晚折騰的太晚,一整天他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此時他只想好好的睡個痛快。
他剛剛躺在床上,便接到了秦山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秦山一貫喳喳唬唬的聲音:“兄弟,在哪呢?出來一起喝酒,順便我給你介紹個兄弟認識,是你們安徽的。”韓珂沒精打彩的回復說:“什么兄弟啊,下次吧,今天有事呢!”
“咦,你什么時候還學會擺譜了,我可告訴你,你今不來的話可會后悔的。你知道今天吃飯在哪嗎,今天吃飯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大排檔,是在***大酒店,我們公司最近剛剛抵了一些他們的消費券。”
聽到***大酒店這幾個字的時候,韓珂猛的一下坐了起來。***大酒店,不正是陳雨上班的酒店嗎,他急忙語氣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向秦山回復說:“好的,好的,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掛上電話,跑到樓下,韓珂攔了一輛出租車,向***酒店的地方而去。走進了酒店的大廳,韓珂和陳雨剛好碰了個正著,這是他們都出乎意料的。陳雨顯出驚訝的表情,他們四目相視足足半分鐘,陳雨才又驚醒似的轉身走開。看著陳雨的背影,想著剛才她冷淡憂郁的眼神,韓珂的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陣陣的酸楚,心里像是受到了巨毒攻擊般不是滋味。
這時他看到秦山在向他招手,韓珂忙走了過去。他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秦山指著旁邊坐著的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說:“介紹一下,這個也是我的兄弟,也是同事,叫袁浩,以后叫他小袁好了,也是你們安徽的,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要相互照應。”韓珂和袁浩客套了一番,然后開始點菜。
韓珂有些心不在焉的環視著四周,他想看到陳雨此時在什么位置,忙什么。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位子上,頓時滿腦子里全是疑問。他看到自己公司所有的領導和員工正在一個位子上吃飯。有范總,老周還有公司其他的人。韓珂在想,沒想到今天來這里還會有意外的收獲。難道是公司在聚餐嗎?那為什么沒告訴自己啊?這時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頓時心里有些氣憤。太過份了,韓珂仔細的看了一下,公司所有的人都在,就差自己。他并不是很在意吃不吃這頓飯,但是看到這種情景讓他感到有種被歧視的感覺。
這時,范總好像也看到了韓珂,他遲疑的想和韓珂打個招呼,但韓珂急忙把目光轉移到了別處,假裝沒看到他們的樣子。
菜已經上了幾道,韓珂顯得冷漠的表情一直沉默不語,他用手里的筷子撥弄著盤子里的菜。吃到嘴里,沒有一點的滋味。此時,秦山正在用炫耀的口吻口若懸河的向袁浩講著他的那一套不合乎常規的哲理和經驗。韓珂聽到秦山在說:“這女人啊和男人是不一樣的,如果一個女人不是真的愛一個男人的話,她是不會心甘情愿的愿意和男人發生肉體上的關系的。但男人不一樣,他的性無需建立在愛的基礎上。他即使不愛,也可以和任何女人發生關系,也就是雌雄動物最大的區別。但是,如果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不管他們能不能在一起,還是戀愛后分手與否,哪怕以后他有了新的戀愛對像,他也不會輕易的忘記他之前所愛的那個女人的。但女人則不然,不管在戀愛的時候她有多么的愛你,但等到分手后,一旦她有了新的戀情,前面所愛過的男人也會隨之忘掉。”
韓珂有時候對秦山的這種陳詞濫調已經感到不厭其煩,但是如果仔細想想還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他一邊聽著秦山滔滔不絕的吹侃,一邊眼神不停的盯著陳雨看。陳雨偶爾也會用眼神不經意的去看韓珂,時而四目相撞,卻又瞬間的分開。很巧合,陳雨正在服的正是范總他們的那一桌。韓珂的腦子里不停在想,她難道又是為了自己才去服務他們的嗎?想到這里,韓珂的心里有些自責。
秦山看出了韓珂的坐立不安,于是便沖他說道:“你也給我好好的聽著,這些對你們將來的人生都是非常有用,告訴你,秦哥曾經也是有過故事的人,也曾有過美女揮之不去的輝煌。”韓珂對于他的話感到有些可笑,他仍舊不停的去看著范總所在的桌子。秦山也跟著韓珂的目光望去,忽然他大叫起來:“韓珂,那邊桌上坐的不是你們的老總嗎,為什么今天沒帶上你?”
韓珂顯得有些尷尬,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不是為了陪你嗎,如果我不來你肯定會說我不給你面子。”
“你就算了吧,就你那點小膽量我還不知道,往常只要公司有事,我們有天大的面子也叫不動你。告訴我實話,現在在公司是不是被冷落了,打入后宮了吧?”
韓珂聽了秦山的話后,不由的一陣臉紅,端起一杯酒,一飲而進。秦山一邊不停的埋怨韓珂,一邊語重心長的向韓珂說:“平時給你說的那些話你就是記不住。我怎么給你說的,在公司里就得多長幾個心眼,趁老板相信你的時候,你就趁機把那些容易超過你的人全部整走,招一些你自己身邊的人過去,或者至少是比你差很多的人。實話不瞞你,你看看我現在,就是要把公司原來的人十之八九的都想法折騰走了,再重招。小袁就是自己人。”
聽著秦山說的這一切,韓珂覺得有種莫名的反感,他覺得這種帶有心機的勾心斗角,離自己太遠太遠,只有偶爾在電視上才能看到。這時忽然他們都聽到有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從范總的那張桌子傳來,所有的人都急忙轉過頭去看,韓珂轉過頭去看的那一刻,發現陳雨把一盆羹碰灑在了老周身上,羹盆劃落在地板,打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