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早就跟沈家茹曖昧不清了。當年外公還在的時候,還曾經狠狠教訓過他一次。后來他似乎也是真的和沈家茹斷了聯系了。
可自從外公去世之后,他又開始放肆起來。安亦恬從來就不想認這個父親,也不想節外生枝。可是他偏偏傷害到了母親。
安亦恬永遠都不會忘記,母親獨自一人躲在房間里哭泣的樣子。那樣風光的大小姐,原本應該受到萬千寵愛,卻為了愛情落得那種地步。
在這個世界上,母親是安亦恬最在乎的人,無論安立業有多混蛋,她都可以隱忍。但既然他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她就不會再坐以待斃。
今天溫子夏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一直微楊著嘴角。安亦恬上樓去放東西的時候,路過溫子夏的房間。
門虛掩著,可是隔著厚厚的門板,她還是聽見了他低低的笑聲。
安亦恬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被奸了,她就知道。身邊的人都是有精神分裂癥的,看溫子夏平時對她那么冷漠的樣子,也不是不會笑嘛。
不過正好,她的卡被凍結了,趁他今天心情好。咳咳……借點錢花花。
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看來她得想辦法掙點錢。國內的東西已經很便宜了,可畢竟她現在只有幾千塊現金可以用。
安亦恬嘆了一口氣,癱倒在床上。要是擱以前,這些小錢可以不在乎。可畢竟現在局勢不一樣了。
終于到了吃飯的時候,安亦恬偷偷看他。一直心不在焉的,此刻她煩惱的不再是溫子夏會不會對她怎么樣,而是該怎么開口跟他提借錢的事。
“你要一直這樣喝空氣喝到什么時候?”他問道。
安亦恬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碗里空空如也,她居然一直在拿勺子喝空氣!
“別再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了,有什么話就說。”
“額……”安亦恬眼眸轉動,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眼看著溫子夏眸光里閃過一絲不耐煩,起身就要離開。安亦恬連忙站起身來,手急切的伸了出去。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他好像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回身來看著安亦恬。眸光里滿是想笑的欲望,勾了勾唇角,安亦恬連忙解釋。
“不用借太多給我的,我只要十萬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她說的斬釘截鐵,自認這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回答,并附上了十分乖巧的笑容。
溫子夏坐回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爸難道沒給你錢嗎?還是說你私自跑回來的事惹怒了你爸,所以他把你所有的資金都停了。”
“你怎么知道……”話說到一半,安亦恬一下子閉上了嘴。
問這種問題簡直就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他既然都知道自己回來,至于原因肯定也是瞞不住他的。咬了咬牙齒,安亦恬看向他。
“對,就是你說的那樣。反正十萬塊對你來說也就是吃幾次飯的事情,你就說你借不借吧!”
“我為什么要借給你,萬一你不還給我怎么辦。再說了,我就算放銀行里也能漲點利息不是嗎?”
仿佛看不見安亦恬抓狂的表情,溫子夏十分平靜的回應她。
“我給你打欠條總可以了吧!”她覺得自己已經放低了姿態。
對面的人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并沒有回答她。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啊!”安亦恬有些抓狂,大哥,不就是十萬塊錢嗎,至于這樣折磨她嗎?
半晌,溫子夏瞇了瞇眼睛,終于開口道:“周末來我公司兼職吧!”
“可是我什么都不會,要是去了只會給你添麻煩的。”安亦恬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她總覺得這里面有陰謀。
“端茶倒水,掃地,這些你總會做吧。”他輕輕放下了水杯。
“額……”安亦恬嘴角一抽。“你要我去當保潔?”
有沒有搞錯,她雖然大學還沒畢業,也沒參加過工作。但好歹也是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好伐!
這明顯就是要延續小時候的欺負,變著法的折磨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不是想調查你外公的公司有沒有問題嗎?怎么,難不成你想等公司毀于一旦了再來后悔?還是說你不想為你媽媽討回公道了。”
安亦恬愣住了,溫子夏也沒有再說什么。直接轉身回了房間。她腦子里一直在想,最后終于明白了溫子夏的用意。
原來她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回來,現在又要做什么。溫子夏一直都一清二楚,她還傻乎乎的想瞞著他。
差點忘記,這世界上,只要溫子夏想知道,或做到的事,就不會有意外。
雖然他的態度依舊冷冰冰的,也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可是一想到這世上除了外公和媽媽,還有這樣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安亦恬就覺得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大早,溫子夏就扔給了安亦恬一張卡。
“這張卡是我的,密碼是你的生日。你先拿去用。”
這么爽快?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溫子夏,還是不敢相信他會這么大方。估計是小時候的心里陰影太嚴重了,所以現在才老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他。
“你該不會安插了眼線在我身邊吧,不然的話,我的一舉一動你怎么可能那么清楚。連我調查外公公司的事你都知道!”
安亦恬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我是在幫你,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不為所動,淡淡的說。
“……”安亦恬無話可說,低頭繼續吃早餐。
一份輕飄飄的報紙被扔了過來,安亦恬一眼就看見了上面關于外公公司的報道。
“網上的資料很有可能被惡意壓制,你可以從報紙上了解到你外公公司發生的事以及近況。”
報紙上有著一張外公的照片,安亦恬心里一酸,莫名有些難過。也沒注意自己的言辭,直接就叫出了口。
“溫子夏,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外公的律師,他現在不見了,外公的遺囑也不能公開。拜托你幫幫我好嗎。”
“你剛剛叫我什么?”溫子夏的目光已經鎖定她,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