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謠言

周婭上前聊了起來，有說有笑的，不一會兒便向我招手。我走了過去，車上是一上個二三十歲的男人，帶著個眼睛，頭發有些稀少，一個很明顯的啤酒肚，副駕駛坐著一個稍微比較瘦弱相對年輕的男人。

我剛走上去眼鏡男就很熱情的打招呼，之后我們便乘坐他們的車一起回城。一路上眼鏡男和周婭有說有笑聊的特別開心，聊了一路，我和副駕駛的年輕男人卻一直安靜的聽他們聊天。

從聊天中得知眼鏡男自己開了一個小公司，另一個是他好朋友，他們也是下來寺里燒香的。

打了之后他們把我們送了學校附近，一定要請我們吃宵夜，以為不太熟，一直顯得挺尷尬，只有周婭和眼鏡男，聊的就像認識很多年的樣子，原本比我們大很多歲的眼鏡男一點不把我們當學生，就像社會好友什么都聊。

學校12點之后不可以再進，在我一直催促之下，周婭終于同意離開。

就這樣過了很久之后，這一天剛好是圣誕節，學校同學都互相送包得特別漂亮的各式蘋果，我和周婭也收到了很多，我還收到了孫敏宇的情書，當然我是很抗拒，我不會讀書談戀愛，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努力的一切只是為了遇到凌宇。

同學們都在過圣誕的激情中，下課大家都在互送禮物周婭突然問我要不要蘋果，有人要送我蘋果。于是拉著我走到了學校門口，很遠我便認出了大油肚的眼鏡男。他從門口遞過來一大口袋蘋果，說是圣誕蘋果。

“姐姐，圣誕節快樂?！闭媸遣恢甙?，比我大那么多，還叫我姐姐，聽得我真尷尬。

“我還小，你那么老不要叫我姐姐?！蔽曳瘩g道。

“你是我老婆的姐姐，就是我姐姐?！毖坨R男厚臉皮到。

“我們要回去了你趕緊走吧。”周婭見狀催眼鏡男離開。

回到教室我問周婭是不是真的和眼鏡男好了，她一直說只是手機上聊天鬧著玩，便沒有再提及。

沒過幾天我剛睡下，周婭偷偷叫醒我，說眼鏡男要請我們吃宵夜，讓我陪她出去學校。這種半夜翻墻出學校逮到可是很嚴重的事情，而且被我爸爸知道了，那還不知道怎么樣呢。我一口拒絕，反正我打死怎么都不逃出去的。后來周婭約著班上的另一個女同學一起出去了校門，后來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第二天再回到教室，不用想周婭一身的新衣服還有新手機都是那個男人買的。

因為比較了解周婭也沒有在意什么，我們關系還是一如既往，周婭對我也特別好，不管有什么好的東西都會分著我，平時晚上害怕不敢睡覺都是她陪伴安慰我，就是是鞋帶松了她都是主動幫我系好，除了晚上她和眼鏡男出去幽會我不會跟著去。

后來的假期眼鏡男都會開車到學校門口等著，然后送我回家附近，她帶著周婭去玩，周婭說父母不在乎她，所以她的假期即使沒有眼鏡男的時候她也沒有回家過。

這天周末眼鏡男一樣的在學校門口等著周婭，在周婭的再三勸說下我陪他們吃飯，他們說去吃飯的還有眼鏡男的朋友，我們進了一家酒樓，服務員把我們帶到一處包間，進去之后有四五個老男人和我們兩個小姑娘，我認出了其中一個老男人，是我們同班同學的爸爸。周婭就像個風塵女人和各個老男人聊天打趣，毫不畏怯，而我只希望不要被熟人看到，讓人家誤會我。

可是似乎周婭毫不在意這些，她一點也不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朋友，漸漸的學校出現越來越多的風言風語。我想不到的是這些風言風語里面竟然有我。

這天中午從午自習后，我下樓上衛生間，在衛生間我聽到了隔壁有人在聊天。

“昨天晚上我們班同學看到你們班的周婭和莫汐汐，在KTV和幾個老男人摟摟抱抱的唱歌。”一個女生說的就像自己在現場一般。

“真的?。课覀儼嗤瑢WXX也說他爸爸問他是不是班上有個叫周婭和莫汐汐的，說讓他不要和這樣的小姑娘玩。還說和生意伙伴在一起。真是太惡心了。”另一個女生附和道。

“據說他們還和學校的小流氓睡過，就是那誰x也好過，”真是越說越夸張。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刷新了我的各種三觀。

再后來的生活我便淹沒在這些謠言里，唾沫淹死人的生活，我一直勸周婭和眼鏡男不要聯系，然而她并不滿足與這樣，她并不在意別人的謠言。穿衣服越來越不像個學生，買的東西越來越貴。結交的人越來越多，　每天周旋于各種老男人身邊，十七歲的她就像一個27歲的風塵女人。

鄭倫他們也因此不再搭理我們，同班同學就只有我和她是好朋友，沒有好朋友，也沒有深交的朋友，似乎大家都不愿意與我們玩，甚至我還能聽到別人的竊竊私語。

這天孫敏宇找到我，說有事情和我說，一開始我挺煩的，進入高中收了挺多情書，但是我卻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甚至有些反感。

“汐汐，我勸你還是少和周婭在一起玩。就臉鄭倫知道她是什么樣的女人都不理她了，她這種人只知道錢，為錢可以出賣自己，一點都不像個學生，你知道學?，F在說的多難聽，還有多少人連著你一起說，你和她在一起就算你什么都沒有做，人家還是會說你怎么怎么?！薄O敏宇一來便劈里啪啦說一大堆勸我。

“周婭其實挺可憐的，她人心不壞，只是愛錢，而且也沒有人家說的那么壞?！蔽颐忉尩馈?

“我知道你從不和她出去，你隨便去學校，就連我們班男生都認識你們，罵得多難聽，你知道人家怎么說你們得罵你得。人家都說親眼看到周婭每天晚上在附近和老男人開房?！睂O敏宇說有些情緒激動。

“我勸過周婭不要和他來往，她不聽?！蔽矣行┎恢涝趺椿卮?。

“我喜歡你，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樣得人，所以我才勸你。聽不聽你自己考慮，現在她得名聲臭不說，你知道你自己臭成什么樣。”孫敏宇像個孩子一樣生氣。

晚上睡在宿舍，周婭還是沒有回來，我想起最近同桌告訴我得那些謠言，再加上聽到得那些不堪入耳得話。我開始有些害怕，我受過了那樣得痛苦，被孤立被欺負，我不愿意再過那樣得生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般得。

第二天周婭和我說話，我便有些代答不理，下課約我一起去衛生間，我找借口推脫，總之不想和她一起出現再別人得眼里。

就這樣幾個月過去，周婭也看出來我不想和她玩，漸漸得，我們各自有了新朋友，不再一起睡覺，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上廁所，一起跑步。有時候她和其他同學一起走，有時候她獨自一個人在校園里，我看著她得身影，心里總會揚起一絲愧疚。

突然有一天周婭再也沒有出現，我以為只是請假，然后那之后一直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也因為她得離開我得人生發生了伐天覆地得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