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盯著那張紙條,誰都沒說話。
紙條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果林高爾夫球場1104室。
薛蓮奇怪道:“他不是很有錢嗎?怎么住高爾夫球場?那可是員工住的宿舍。而且在國內收到的消息不是在別墅嗎?到底相信哪一種言論?”
蔣坤沉默中,不發一言。忽然拿起外套就朝外面走。薛蓮趕緊追上。
“你要去哪?”蔣坤走的有點急,薛蓮跟的有點氣喘吁吁,連說話都有點氣喘。一縷嬌喘的女人氣息騷動著蔣坤的耳朵,蔣坤莫名的煩躁,但臉部還是面無表情。
“到果林高爾夫球場!”蔣坤的眼睛里有一種沉穩,給薛蓮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1104室外。
蔣坤敲了敲門,里面問道:“誰?”
“送快遞的!”
聽見里面有細碎的走路聲,在門邊停了很長時間??赡芾锩嬖谟秘堁劭窗?。蔣坤把快遞盒朝貓眼前靠了靠。
里面開開一條縫,剛想接過快遞,就把門關了。蔣坤一個箭步就把門闖開了,直接沖了進去。
接快遞的男人被闖的趴在地上。
“你鬼投胎??!”剛想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蔣坤已經用手架住他的手臂,一把水果刀橫在脖子上。動作之快,讓薛蓮感覺進了武術大會似的。被擒的人臉上顯出極度的恐懼。
薛蓮仔細端詳了這個男人,才發現是金致炫。只是接近半年未見,竟然消瘦的厲害,有點認不出了。
“你怎么躲在這?”薛蓮首先質問道。
“我被黑社會追殺,所以只能躲在這了?!苯鹬蚂耪J出薛蓮,表情由原來的害怕轉為放松。好像在說原來是你們啊,比落到黑社會手里強多了。
“黑社會為什么追殺你?”薛蓮心里充滿了無數的問號,難道他騙了梅笑冬,還敢騙黑社會?
“我投資失敗了,為了堵窟窿借了農間借貸,沒想到借的是黑社會的?!苯鹬蚂盼孀∧?,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那你為什么欺騙梅笑冬?”薛蓮步步緊逼道。
“你知道愛情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薛蓮忽然站起來,背對著他們,面朝著窗外。
“意味著陽光!如果沒有了陽光,她的世界就是一片死水。得到再多的榮譽,心底都不會射進陽光,那個地方永遠成了監獄?!毖ι彽难劾镉植粻帤獾男顫M淚水,她朝上看天,把未出的淚水硬逼了回去。干嘛軟弱呢,是在乞求愛情嗎?薛蓮心里想著,轉過背來。
金致炫抬起頭,對著薛蓮道:“其實,我也不想騙她,剛開始是為了騙她,但后來卻慢慢對她有了感情。覺得她單純善良,很像我的前女友。”
薛蓮正色道:“你還好意思說像你的前女友?!你不就是靠前女友發家的嗎?難道你還打算靠她再發展嗎?”
“不是的,你誤會了!”金致炫想站起來,看了看脖子上的刀子,又蹲了下去。
蔣坤把刀子收起來,示意金致炫繼續說。
金致炫回憶了他和前女友的一些往事。
“那年下大雪,阿香把化妝盒給了我,讓我去打拼。等我從韓國回來時,她已經因為車禍離開人世了。我一直想把她留給我的化妝盒贖回來,但卻一直未成形。因為我的投資行生意并不好,所以資金一直抽不出來。外面傳聞說我靠女人發家,我也不想解釋。”
薛蓮道:“但你確實靠前女友發的家??!有什么好解釋的?”
金致炫頭更低了。
面對明擺著的事實:化妝盒沒有贖回來,還用了梅笑冬挪用的公款。如果解釋那就是狡辯了。
蔣坤嚴厲道:“你打算怎么辦?”
金致炫說:“我打算和梅笑冬解釋一下,我并不是有意欺騙她的愛情。錢,我會還她的?!?
薛蓮露出一絲鄙夷,冷漠道:“你打算怎么還?是像贖化妝盒一樣,一直未成行嗎?有些東西不是口頭上的,而是行動上的。”
金致炫呆呆的望著窗外,好長時間。直到薛蓮喊他,他才回到:“不用多長時間了!我會為我所做的一起負責!并且和你到梅笑冬的公司解釋,承擔一切罪責?!?
“公司那邊已經解決了,你不用去解釋了。你只要承擔起后續的一切責任就行?!毖ι彵M量用平靜的語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金致炫拿出紙筆,刷刷開始寫借條。
薛蓮拿過借條,和蔣坤一起細看:
今金致炫借梅笑冬六十萬元人民幣,期限是一個月。若一個月內未償還,愿用公司抵債。對梅笑冬的感情是真實的,不存在欺詐,若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希望梅笑冬相信我。
后面有金致炫的簽名和畫押。并寫有身份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