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又回轉到酒會那天。
酒會結束,蔣坤把薛蓮送回住處。
他目送著她進到樓里,遙遙的看著十樓的燈亮起,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前的燈。摸起手機,徑自打起電話。
“喂!給我查一下薛蓮為什么借這么多錢?而且借錢的用途是什么?”
雖然梅笑冬和蔣坤同屬于龍騰集團,但審計部屬于單獨管理,蔣坤又屬于經營部,部門之間權限分明,所以并沒有人向他匯報此事。
蔣坤簡短的說完,掛斷電話。抽出一支煙,在煙霧繚繞中,只看見一張沉思的臉,眼中卻布滿憂傷。和剛才堅定的聲音判若兩人。
一支煙抽完,他扭頭朝車子走去。
十樓的窗簾后面,露出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睛。一個聲音強迫的告訴薛蓮:“不要朝下看,他永遠不再屬于你!永遠,永遠!”她知道那是張妍的聲音。薛蓮吸了吸鼻子,把欲滴的淚水硬咽回肚里。
車急速行駛,這時電話響起。
“已經查到了。是你們集團的梅笑冬為了一個金致炫,挪用公款六十萬。薛蓮為保她,才借款救她。沒想到,你愛的人和你一樣傻!”
電話里響起一陣嬉笑的嘲弄。
“你去查金致炫的確切位置和狀況。我要見他。”
蔣坤面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
他太了解薛蓮,她永遠是那種有難的時候想自己解決的人。不知道是為她的傻氣還是她的堅強,蔣坤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月后,趙星辰打來了電話。
“我通過一個賣消息的地下市場,了解到金致炫在韓國首爾。因為張睿已經報警,韓國警察也在調查此事,所以他最近很少露面,藏在首爾的一棟別墅里。附近是高爾夫球場。我發個位置圖到你的郵箱。”
蔣坤迅速打開郵箱,查找到地圖上的別墅地址—T村。
拿起公文包就走,邊走邊打電話。
“喂!幫我訂一個到韓國首爾的飛機票。對,就今天。我現在就走。”
蔣坤掛斷電話,邊開車邊打給肖紅。
“肖紅,我現在去趟韓國。薛蓮和梅笑冬來答謝你的宴請,我就不參加了。”
那邊傳來肖紅不滿的聲音。
“這次,是你幫了她!所以答謝宴的主角也應該是你!你這一走,我怎么弄?那45萬可是你出借的!這次幫你,完全是為了你們別錯過。你這一走,不是又辜負我的好心了!”
蔣坤輕輕一笑,嘴邊帶著一種篤定的自信。
“七年之約還沒到呢!我也不能做失信之人!何況,我這次是到韓國找金致炫,處理梅笑冬事件的主謀!”
“我現在也要到機場,去接薛蓮和梅笑冬。那我們在機場見吧!”
蔣坤和肖紅正說著具體的情況和下步的計劃,老遠就看見薛蓮和梅笑冬走了過。
薛蓮隱約聽見金致炫的名字,立時產生了好奇心,但為了不引起梅笑冬的關注,裝作什么也沒聽見的打招呼寒暄。
等到蔣坤打算告別登機時,才撇下梅笑冬,拉他到邊上。
“我可以跟你上韓國嗎?”薛蓮忐忑的說。
蔣坤深深的看著她,拿起電話。
“我再訂一張現在4點飛往韓國的機票!如果沒有的話,給我調一張明天早上的!否則我將取消我的金牌會員身份。”語氣里有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決絕。
蔣坤面朝著梅笑冬的方向說:“你對她可真好!而且你已經盡了自己的所有,沒必要再為她付出了。”
薛蓮也朝著梅笑冬的背影說:“是啊!我也知道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但是我好像看見了大學時候的我。那時候的我,臉上也是滿滿的陽光。在經歷了這次事件后,梅笑冬整個跨了,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陽光也離她那么遠。解鈴還須系鈴人啊!不找到金致炫,那個可愛的梅笑冬也許永遠回不來了。我這么幫她,實際是幫我自己……”
叮鈴鈴,電話的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喂!”蔣坤從容的接起電話。
“您好!我已經為您調整了航班,改為明天早上8點的航班,這樣可以嗎?”飛機訂票員很有禮貌的咨詢到。
“可以!謝謝!”蔣坤很紳士的謝過。
蔣坤拉起行李箱,對愣在一邊的薛蓮道:“走!我們四個先去吃飯吧!”
蔣坤走到肖紅面前,面無表情的說:“航班改簽了,明天我和薛蓮一起去韓國。”
肖紅迎著蔣坤的目光笑了,里面充滿狡黠的神采。
薛蓮把梅笑冬安頓給肖紅照顧。梅笑冬用一種憂郁的目光看著薛蓮,薛蓮把頭靠在她的頭上,用手安撫她。
“我們會好好的!你也會重新走進陽光的!”
答謝宴是在一家風味獨特的魚店進行的。每當肖紅想說出,真正幫她們的人是蔣坤時,都被蔣坤以各種名義的敬酒和勸菜而岔開了。肖紅也只好無奈的接受了梅笑冬和薛蓮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