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是命,在劫難逃。】
那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大男孩,尤其是他那雙淡藍色的眸,憂郁而深邃。
他雖然穿著很普通,但他全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迷人、優雅的氣質,令她沒來由的悸動。
可,她知道,他討厭她。
那種漠然、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令她很不舒服。
她左黎可是個萬人迷,無論比她大的,比她小的,男孩,女孩,都喜歡圍著她。
夸贊她,崇拜她
唯獨他
......
那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她好像天生就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吸引著那些小朋友靠近她。那是生性自卑的他,從不具備的。
每次,只要她一聲召喚,所有的小伙伴,都會跑向她。這令他既羨慕,又嫉妒。
不知是生性自卑,還是事實,每次,他總覺得她對他不屑一顧,總是用那種高傲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令自卑又自尊心極強的他,很不舒服。
她不屑他,他更不屑她!
直到有一次,她說的話,就如一把磨得鋒利的刀,徹底傷了他的心。
那年,她八歲,他十八歲。
盛夏的午后,有樹,有湖的小公園成了孩子們的樂園。
“左黎,左黎,那里有棵大樹,我們過去乘涼吧!”
“好吧,我們快過去吧!”,一個小男孩,指著一棵大柳樹,對左黎說道,滿頭大汗的左黎順著小男孩指著的方向看去,看到坐在樹下,用樹葉吹奏著優雅曲子的男孩,心口,倏地悸動了下。
是他。
她的一聲命令,所有小朋友魚貫的朝著那株柳樹跑去。
正在吹著曲子的夜川被一陣哄笑聲打擾,抬首,蹙眉,看向不遠處。
在一群小朋友中間,他一眼便看到了她。
一身漂亮的蕾絲公主裙,頭發高高豎起......
見那群孩子走來,他并未氣惱,也許,和他們一起玩,也不錯。
“大哥哥,你剛剛是用樹葉吹的嗎?好神奇哦,可不可以教教我們啊?”,此時,已經有兩個小朋友跑到他面前,五六歲大的留著西瓜頭的一對小朋友,好奇地看著他手里的樹葉,好奇地問道。
他淡淡地瞥了眼左黎:“好啊——”,他看著那兩個小朋友,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原來,被崇拜的感覺,這么好。
他伸手,摘了兩片葉子,遞給兩個小朋友,就要教他們。
“楚白!楚淼!”,這時左黎厲聲開口。
“你們給我過來,不準和那個雜種玩!”,她討厭他那輕蔑的,瞧不起她的眼神,就連正眼都不肯看她一眼,口不擇言地沖著那兩名小朋友大吼道。
手里的葉子墜落,夜川呆愣了下,“雜種”兩個字,就如一把尖銳的刀,狠狠戳進了他的心臟。
他看著左黎,那雙高傲的眼神,那高昂的下巴。
他犀利的視線令她畏懼地別開,心口如堵著般,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分了。
“我們去那邊捉魚!”,左黎又開口,拉著一群小朋友離開了柳樹下,在經過他身邊時,她看都沒敢看他一眼。
此時,一個小女孩走到夜川的身邊,伸出小手,拍上他的手背。
夜川回神,只見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用一種心疼的眸光看著自己,那便是樓若兮,樓家小女兒。
“樓若兮!你還不過來?再不過來,我們以后再不和你玩了!”,這時,左黎的聲音又響起,樓若兮為難地看著幾百米以外的她,微微搖頭。然后,樓若兮沖著夜川,甜甜地笑著。
他是個私生子,從小就不知道爸爸是誰,人們都說,他是個雜種,因為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生性孤僻,自卑,沒有朋友。
那次之后,樓若兮成了他唯一的好朋友,而那個左黎,成為他心底最深的一道傷,和恨。
一年又一年過去,她依舊是出生名門的千金大小姐,他則是個輟學的小混混,玩世不恭,沉淪,墮落。
二十歲,在酒吧幫人看場子,打打殺殺是家常便飯。
“樓若兮!跟我走!”,晚自習放學后,學校門口,左黎拉著樓若兮朝著幽暗的角落走去,那并不是他們回家的方向。
“可...管家在等我。”,樓若兮想要拒絕。
“沒用的東西!走吧!”,左黎明白樓若兮的難處,她還要趕回家給姐姐做宵夜。
左黎氣惱著,推開了她,自己則朝著一條偏僻的小路走去,那里是通向街里的。
“小黎!”,樓若兮沖著左黎的背影大叫,不放心她這么晚不回家,也沒見她家的司機來接她,她想追上去,但是,想起姐姐給她使的絆子,她只好回家。
清純的面容,利索的馬尾,清純甜美的校服,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一條及膝的紅黑格子的百褶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小皮鞋,書包放在一旁的升降椅上。
如此清純的一個女孩與酒吧里那刺耳的重金屬音樂,沉淪墮落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
她的手邊放著一大杯威士忌,聽著嘈雜的音樂,坐在椅子上的她,不自覺地搖晃著身體,利索的馬尾隨著她身體的擺動而搖晃。
“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邊喝著啤酒,她邊咒罵道,“沒一個關心我,都在利用我......”,左黎放縱地喝著酒,厲聲咒罵著。
今天是她十六歲生日,她的那個父親只丟下一沓鈔票給她,就去國外出差了。她約同學回家開party,她們都說沒空……
就連對她唯命是從的“小跟班”,今天都不陪著她......
就把角落里,一道犀利的雙眸一直緊鎖著坐在吧臺邊上的少女,從她剛進門時,他就看到她了。
“小妹妹,一個人喝酒很悶,是不是,哥哥陪你啊--”,這是,一個男人在左黎旁邊坐下,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這一幕落在夜川的眼里,他雙拳緊緊握住。
“好啊——哥哥陪我喝酒——”,左黎放縱地說道,絲毫沒注意到,有個人影,一步一步朝著她走近。
“滾開!”,夜川上前,用力一扯,將那男人從椅子上扯下,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