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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夜 死亡開始

  • 看著我的眼睛
  • 淺胤
  • 3196字
  • 2020-10-29 16:32:22

夜幕慢慢降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外面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我以為又是繆太太,便不去理會。

“衛哥,你在家嗎?是我,小黃!”小黃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小黃回來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醫院陪著他媽嗎?難道老太太也回來了?又或者他也是繆太太找來約我出去的?

我腦子里快速過濾著這些問題,輕輕的走到門旁,從貓眼里往外看,外面只有小黃一人。

“衛哥!衛哥!”小黃又喊了兩聲,以為我不在家,轉身準備離開。

“怎么了,小黃?”我把門拉開一半,叫住了小黃。

小黃停住腳步,又轉過身,眼神復雜的看了我幾秒,嘆口氣問:“哥啊,我能進去坐會嗎?”

徐長卿只說不讓我出門,沒說不讓別人進我家,而且小黃平時人不錯,應該不會害我。我快速想著,把小黃讓進了屋里。

小黃在客廳的低背沙發上頹然坐下,不停的唉聲嘆氣,看上去情緒十分失落。我去泡了兩杯碧螺春,一杯自己喝,另一杯放到了小黃旁邊。

小黃也不嫌燙,端起碧螺春喝了一大口,聲音哽咽著說:“哥啊,我媽,我媽沒搶救過來!”

“什么?阿姨離世了?”我真被嚇了一跳,手不自覺抖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

“保重身體要緊,節哀!”

我安慰了小黃幾句,找不到其他話說,房間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過了很久,小黃看著我說:“衛哥,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么事,你盡管說!”我喝了一口茶,斬釘截鐵的說。

小黃猶豫了一會,慢慢開口說:“我媽心臟病犯了就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但是,下午她臨走之前突然清醒。我媽告訴我一件事,她說她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拿著紅顏料涂抹一面墻上的圖畫,涂到一半你突然出現了。我媽說你的眼睛很嚇人!”

這不正是我前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嗎?竟然是老太太夢里的場景?

“小黃,我想應該是阿姨記混了,她是真的去涂墻了,不是在做夢。我前天就跟你提過這事……”我又試圖解釋。

“哥啊,要說我媽一個人記錯了我信,但當時我一直和我媽在一起,她一晚上都在家里待著,根本沒出過門。而且,你家對面的那堵墻上也根本沒有紅色顏料啊,當時我們都看過了。”不等我說完,小黃就打斷了我的話。

見我半天沒說話,小黃又顫顫巍巍的說:“衛哥,你給我交個底,你是不是在哪座仙山上學過法術?我媽夢中的事情你怎么能事先知道的!”

“我哪學過什么法術!好吧,我承認,我說那天晚上看到阿姨的事,是我自己瞎編的,碰巧就和阿姨的夢雷同了。”我不想和小黃這樣糾纏下去,無奈的編了一個謊話。

“哥啊,你就別再騙我了!我媽說的沒錯,你的眼睛……”小黃沒繼續往下說,驚恐的盯著我的眼。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皺著眉頭問。

“很可怕!”小黃迅速把頭扭向一邊,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樣,轉過來眼神飄忽的說,“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也應該告訴你一聲,晚上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房東屋里閃著紅色的光,我透過窗縫往里看了一眼,看見繆太太正端著一盆血水潑到一個紙人身上。我看那紙人的眉眼長相,感覺跟衛哥你特別像!”

小黃說完,端起茶水一口灌進肚子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可怕”,就起身失魂落魄一般的回去了。

小黃一走,我趕緊把門緊緊鎖死,然后沖進洗手間,鼓足勇氣看鏡子中的自己。我盯著自己的眼睛,并沒有發現它們和平時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小黃嘴里說的可怕之處到底在哪?

我想可能是老太太的死對小黃的打擊太大,讓他產生了間歇性的精神分裂。至于老太太說夢里見到我,也可能是小黃根據我之前跟他說過的話,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對于一個極度悲傷的人來說,是很容易患上妄想癥的。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小黃說的關于繆太太的事情,他說的那么逼真,讓我很難分清那究竟是不是真的。但無論真假,對于繆太太,我還是盡量躲開為妙。

平靜了兩天,太陰歷八月初七一早,我就被樓下尖銳的警報聲吵醒。沒過多久,上來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敲開我的房門。

帶隊的那個警察向我出示了警官證,他是九溪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叫白天。

“白隊長,我犯什么事了?”我疑惑的問,這幾天我一直按徐長卿說的,待在家里連門都沒出,不可能犯下案子。

“你是衛道?”白天眼神銳利的在上下左右的在我全身掃了一遍。

“是的。”我如實回答。

“黃默陽你認識吧?”白天繼續問。

“黃默陽?哦,你說小黃?他怎么了?”

小黃全名叫做黃默陽,但我很少叫他名字,所以當白天問我的時候,我過了大半天才反應過來。

“黃默陽早上6點被發現吊死在頂層的閣樓上,法醫鑒定他的具體死亡時間為前天凌晨四點一刻。據目擊者稱,死者生前最后時刻曾進過你的房間。衛先生,請配合!”白天說完,朝身后的警察使了個眼色。

那個警察會意,半推半請的把我帶到了四樓的一個房間。那個房間原本一直都空著,現在出了命案,被警方臨時征用,當起了辦公地點。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三四個警察在緊張的忙著。

“白隊長,小黃是怎么死的?”我小心的問了一句。

“綁貨物的粗繩子掛上房梁,活活吊死的,舌頭都拉出老長。”白天斜了我一眼,說的輕描淡寫。

我突然想嘔吐,但是強行忍住了。

“是自殺?”我繼續問。

“目前初步判斷為自殺,但仍不排除他殺的可能。”白天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一張長桌子旁坐下,掏出一根煙點著抽了一口,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坐!”

之后就是一個無聊的錄口供過程,無非就是“你和死者是怎么認識的”、“平時有過什么交集”、“死者最后見你都說了些什么”等流程化的問題。雖然套路簡單,但白天卻問的很仔細,有時候一個問題甚至會來回問上三四遍,整個流程走下來,竟然耗去了一天的時間!

“你和繆太太關系不錯吧?”錄完口供,白天吐出一口煙圈,突然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普通的租客關系!”我一時慌亂,趕緊否認。

“嘿嘿嘿!別緊張,我就隨便一問,繆太太和我接觸的時候的總會不自覺的提起你。我粗略數了一下,我們不到半個小時的對話中,她一共提了你34次。”白天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伸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剛走到門口,背后突然又傳來白天的聲音:“忘了告你一聲,那個看見死者走進你房間的目擊者,就是繆太太。”

白天的這句話讓我驚出一身冷汗,難道繆太太一直都在暗中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肯定不會是單純想要和我發生一段婚外情那么簡單!

我拉開房門準備出去,突然想起徐長卿讓我千萬不要出門的警告,手又條件反射般的縮了回去。我回過頭,看到白天翹著二郎腿翻看我剛才的口供。我突然意識到這里不是我的房間,我已經在情理之中被帶到了四樓!

我慌張的奪門而出,像是要挽救什么一樣沖向樓梯。但是,四樓的樓梯口已經有一個人堵在了那里。那個人我認識,是繆太太!

“衛道,我長的很丑嗎?約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愿見我。”繆太太化了濃重的煙熏妝,半倚在樓梯上,促狹的問我。

“有約過我?我還真不知道這事。你找我,是有什么事,繆太太?”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遇見最不想遇見的人,我有些緊張,匆忙間扯了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蒼白的謊言。

“哈!沒什么事我就不能約你嗎?”繆太太媚笑一聲,扭著腰朝我走來。

“那個,我還有事,繆太太,我們下次約!”我看見繆太太從樓梯口移開,一個健步從她身邊閃過,拼命往樓梯跑。

沒想到繆太太早有準備,在我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說什么都不松手。

“跟我去二樓,房間我都收拾好了!”由于用力過猛,繆太太喘著粗氣,聲音急迫的說。

“繆太太,你放手,讓人看見不好!孔夫子不是說過嘛,‘男女授受不親’!”我一著急,連幾個世紀前的老思想都搬了出來。

繆太太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她像吃了秤砣一樣,死了心要把我拽下樓。

我們在一起糾纏的聲音驚動了白天,他叼著一根煙走到門口,壞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鬧劇。

“怎么了,隊長!”緊跟著沖出來的警察問。

“沒事,小情侶鬧別扭!回去工作!”白天扔掉煙頭,用腳狠狠碾了幾下,轉身準備離開。

“白隊長,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細節,要向你匯報!”我急中生智,對著白天的背影大喊。

白天轉身掃了一眼,那眼神告訴我,就我這點小貓膩,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但他還是走過來幫我解了圍。

“不好意思了,繆太太,衛道我只能暫借一會了。”白天說完,拍著我的肩膀,帶我重新回到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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