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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和她

我最清淺奢侈的愿望,就是:我愛你的時候,我希望你也正好愛著我。

when i love you,I hope you also love me.

——宋磊

即使,我們最后不能在一起。

宋磊記得,當初那個白凈的少年,那么溫潤如玉,眉目如畫,一顰一笑,扯人心扉。

如今,他坐在她的面前,依舊,扯人心扉。

林皖看著窗外,陽光暖暖的?;疑拇髽橇至⒍?,馬路上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尾氣自由地飛翔著??諝庵袕浡鞣N顆粒的味道。

馬路兩頭兒的人們匆匆忙忙,悠閑的的周六就這樣被過成了星期五。

車輛穿梭,一位男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里,別樣醒目。

林皖看著看著……身旁的兩人一個低著頭,一個咬著吸管,同樣的沉默著。

林皖看著窗外,眼睛微微發澀。

窗外,車輛靜守,一個女孩兒穿過街道,撲到男孩兒懷里,仰起了頭。

林皖默默地扭過了頭,起身,告辭,離開。

握著門把手,林皖看了一眼趙晗,然后轉身,門悄悄地關上了。

林皖希望:他們是幸福的。

走在外面,迎著明媚的陽光,林皖很想很想,細細的把他們的故事述說出來,可是無論從什么時候開始,說下去的故事都像一團亂麻,解不開,理還亂。

其實,他們的故事并不多,可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與感情,卻并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明白的。

就像宋磊聽到“相思樹下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的表情一樣;又如剛才在店里,相見之后,趙晗幫林皖一起拿食物的時候說的話一樣:

林皖問:“為什么不和宋磊多待一會兒?”

趙晗說:“舍不得她哭。”

林皖看著前方,感覺自己就像趴在玻璃上的蒼蠅一樣,前途一片光明,卻無路可尋。她扯了扯嘴角,大步向前走去。

宋磊咬著吸管,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她不敢抬頭,眼前卻依舊能浮現出他時下的模樣: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

時光好像沒有過多的停留在他身上,卻磨去了他的許多棱角,留下了一副完美的軀殼,臉的棱角更明了,氣質也越發的清冽了……

宋磊覺得,他的樣子和自己想象中的,竟然是那么相似。

原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真的,是用來形容他的。

“多吃點。”

一碟菠蘿煙熏雞肉卷推到了她的面前,趙晗的話語依舊溫柔。

宋磊慌張地抬頭點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淚會控制不住掉下來。她一口一口地噎著雞肉卷,噎得心臟都有些疼。

“唉……”趙晗嘆了口氣,“其實,你不用每次看我,都那么小心翼翼?!?

“宋磊,我不是怪物?!?

宋磊閉上眼睛,又睜開,嗯嗯嗚嗚地低頭點著頭,嘴里的食物填的滿滿的。她似乎感覺到,如果有一絲縫隙,哪怕只有一絲絲,那這么多年的想念、委屈、痛苦,就會順著這里,通通的,忍不住發泄出來,如洪水一般,瞬間淹沒自己。

趙晗坐在對面,看著晶瑩的淚珠,一粒一粒滴在餐桌上,桌下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呲——”刺耳的椅子和地面的摩擦聲。

宋磊暈暈的看著突然站起的趙晗,隨后,被拽了出去。

店里的各位顧客、店員,好奇的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

宋磊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凌冽的風吹干了眼角的淚。趙晗攥的很緊,手腕很疼,疼得更想落淚了。

“咚!”

宋磊非常不幸地撞到某個人的脊背,她揉了揉額頭,拋給某人一個委屈加埋怨的眼神。

趙晗眼似清泉,略帶懊惱,他伸手,撫開發絲,輕輕的吹著她的額頭。

頃刻間,宋磊一下子就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醉生夢死’。

“好點兒了嗎?”

趙晗的聲音暖暖的,似乎更想沉醉在里邊了。

宋磊非常緩慢地點了一下頭:“嗯?!?

“宋磊。”

“嗯?”宋磊的思緒還沉浮在剛才那個輕飄飄的‘療傷’中。

“我喜歡你。”

“嗯?!彼卫邳c了點頭,忽然間又像緩過來什么似的,睜大了眼睛,“嗯?!”

“宋磊,”趙晗認真的凝視著她,“我說,我喜歡你?!?

“嘣!”

心中就像點燃了煙花,幾十個煙花就這樣一起,被點燃了,嘣!然后,化成了灰。

宋磊再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五雷轟頂’。

“趙、趙晗,你別開玩笑,我們都好長時間沒見了?!?

“我沒開玩笑,我喜歡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在你我還不愿相信的年齡,在我還不敢奢侈的年華?!?

“宋磊,我喜歡你很久了?!?

“嘣……呲……”

也許,真的是被煙花炸蒙了,炸的只剩下灰了,宋磊睜著眼睛,在還沒有填滿淚水之前,逃離了現場。

宋磊坐在出租屋里,她不敢又忍不住想象,逃離之后,只剩下一個人的趙晗是什么樣子的,孤獨的?悲傷的?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拿起手機,開始撥號給唯一的好友,她有很多疑問,迫不及待的都想問個明白。

“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sorry……”

“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sorry……”

宋磊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床上,躺下,閉眼:“林皖這貨哪去了?怎么不接電話了呢?”

彼時的林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面對著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

“林皖,好久不見。”對面的人笑嘻嘻。

“林皖姐。”林皖平靜地糾正著。

“林皖姐?”他十指交錯,探了探身,“林皖,你好狠心?!?

林皖看著對面的姜洋,無言以對。

“林皖,你知道一句話么?”姜洋淡淡的問,“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像在機場等一艘不可能到來的船?!?

“林皖,你會是那艘船么?”

“對不起?!?

林皖起身,想要離開,姜洋急切的拽住她的胳膊,語速有些著急:“林皖,我在碼頭等你!如果你是,那我在碼頭等你!”

林皖慢慢地轉過身:“上天沒有安排我們在一起?!?

也許是緊張的,在微風的吹拂下,姜洋的額頭上,還有零星的幾粒細小的汗珠:“相愛本來就是場意外,何必要說上天安排!”

“林皖,”姜洋喘了口氣,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林皖看著姜洋,她想,自己,也許,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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