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阿牛的喜好，趙小光直接買下六頭烤乳豬。

聽阿牛說，妖怪們也會生火做飯，只不過烹飪條件簡陋，再加上沒有配料，技術不成熟等原因，做出來的食物除了熟就只剩下腥了，所以口感很差。

因此，當趙小光從背簍里取出一頭頭焦紅油亮，鮮香撲鼻的烤乳豬時，六只小妖的眼睛都直了，接過乳豬就是一通撕咬，吃相一個比一個兇殘。

一群妖吃得熱火朝天，看得趙小光都餓了，重新買了份香辣雞煲，就著大米飯，和這些小妖們一起，吃到肚皮滾圓。

趙小光放下筷子的時候，小十九也放下了啃得亮晶晶的豬腿，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你叫小十九是嗎？”趙小光主動發起聊天，以便拉近距離，套取更多信息。

“嗯嗯，他們分別是老十一，老十二，老十四，小十七，小十八。”一頓飯之后，小十九徹底放松下來，主動介紹起自己的同伴。

五只青毛牛妖聽到小十九介紹自己的時候，紛紛抬起頭，咧嘴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清一色的牛妖，乍一看并沒有區別，趙小光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將他們對上號。

慢慢熟絡后，趙小光才扯回正題：“你剛才說的，討伐猿王是什么意思？”

小十九朝老十一的方向瞄了瞄，見他沒什么過激的反應才說：“虎、狐、獅、熊等四族妖王因受猿王欺騙，在今天這一戰中丟了性命，豹王正暗中聯合四族，等族內選出新王，穩定之后，就合兵討伐水臟洞。

青二將軍說，這次征討對我們牛族有利，提議加入盟軍，白軍師也同意了，不出意外的話，等新的大王選出來，戰爭就該開始了。”

趙小光疑惑道：“征討為什么會對牛族有利啊，就算這場戰爭盟軍穩勝，你們也會折損不少兵將吧？”

小十九：“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牛族有一個傳統，就是上一代大王沒有完成的事情，下一代就要接著去完成，所以，牛族每一代大王都叫混世魔王。我們大王攻打水臟洞不下于100次，換成別的妖王早就放棄了，但我家大王沒有，反而越挫越勇，主要原因就是前大王臨終時有交代，必須拿下水臟洞。

如果這次聯合盟軍，拿下水臟洞的概率就大很多。”

這混世魔王還是世襲的？

也就是說死掉的混世魔王和猴子打死的并不是同一只？

也就是說，歷史沒有改變？！

趙小光不由得激動起來，但聽得還是有點迷，疑惑道：“你們前任大王為什么要立這種遺囑？”

小十九撓撓頭，有些不確定地道：“據說是夢到了神仙，說水臟洞里有大機緣。”

趙小光一怔，重復道：“神仙？”

小十九點點頭，確認道：“沒錯。”

其實，從眾妖身上拾取出同一類功法的時候，趙小光就懷疑有人在這里偷偷傳道，如今再結合小十九的話，他覺得有必要將這個范圍再擴大一些。

倒不是趙小光多疑，而是花果山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

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

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垠大地根。

在后世的時候，閑暇之余，趙小光也大致讀過關于西游的解密，版本很多，眾說紛紜，但大體上，有兩點相同。

一，西游記涉及佛教之爭。

二，西游記是提前安排好的。

關于第一點，沒什么可爭議的，佛道代表兩種不同的勢力，必然要產生摩擦，兩者為爭奪地盤，少不了明爭暗斗以及相互滲透，這是權力之爭的常規操作，趙小光并無疑問。

最大的問題是第二點。

如果說西游記是提前安排好的，那么，它是從何時就開始安排了呢？

盂蘭盆會？

安天大會？

還是更早？

想到這里，趙小光又問了一句：“有沒有妖怪親眼見到過神仙？”

“親眼見過的沒聽說，但親耳聽過的有很多。”

“哦？什么時候聽到的？”

“就在今天啊，神仙親自傳音，告誡我們不要吃人肉，修行正法，聲音很大的，成千上萬的妖怪都聽到了，你沒聽到？”小十九好奇地反問了一句，他可是被神仙庇佑的人，怎么會聽不到呢？

“就是揭露猿王反水，試圖滅口豹王那個嗎？”趙小光弱弱地問了一句。

“對啊，你這不是聽到了么？”

當然聽得到了，那可是他自己的聲音！

趙小光唏噓不已，這下可算明白猿王打消邪念的原因了。

沒想到，這幫看著窮兇極惡的妖怪，竟有一顆樸實淳厚的向道之心。

當時，他不過是想給猿王上點眼藥，稍微爭取點恢復的時間，沒成想，他們自己腦補出一場大戲，連神仙都給臆想出來了。

趙小光也算經歷過不少的人，他見過賣拐把別人給忽悠瘸的，但還沒見過自己把自己給忽悠瘸的。

暗覺好笑的同時，他也松了一口氣，以后不必再擔心妖物偷襲了。雖然，他還挺期待的...

鬧了個烏龍后，趙小光也清楚，從這幫小妖嘴里是聽不到神仙的消息了。

“我聽白大說你叫小光，但我還不知道你來這邊干什么呢！”聊了一會兒后，小十九的話匣子也打開了，期待地說，“要是進展不順利，就告訴我們，沒準能幫到你。”

趙小光敲了下他腦袋，開玩笑地說：“我看你是想借機吃我東西吧？”

“嘿嘿嘿...”小十九笑了笑，并不否認。

“說實話，我還真有事需要你們幫忙。”花果山這么大，光憑趙小光一人，很難找到水簾洞，沉吟片刻后，他嚴肅地說，“我想找一處瀑布飛泉，泉下有澗水奔流，最關鍵一條是，這瀑布附近有猴子。”

小十九為難地撓撓頭：“我倒是知道幾處飛泉瀑布，但沒見有猴子出沒啊？哦對了，這一塊的猴子都歸猿王管，不過水臟洞沒有瀑布。”

“不是水臟洞。”趙小光果斷搖頭，把曾經對阿牛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你們幫我去別的地方找找，先找水臟洞南面，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管飯，而且管飽！”

“真的啊！”小十九眼睛一亮，興奮地雀雀欲拭。

“真的，從明天開始，你們早上就在我這吃，中午給你們帶上干糧，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再管一頓，直到找到那個地方。”

“好啊好啊！”沒等小十九回答，其他幾只牛妖就點頭應了下來。

這可是福利啊，只需到處跑跑就能掙到三頓美味大餐，打燈籠都找不著。

口頭約定后，六只小妖就打水回去了，一路上吵吵嚷嚷，高興地不得了。

趙小光在小泉附近尋了個山洞，打好簡易帳篷后，背著阿牛住了進去。

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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