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飛行靈器就沒有唄,說對不起干嘛?
大不了咱們繼續走著。
姐姐我別的本事沒有,徒步跋涉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你要是走不動了,我完全可以抱著你或背著你走!”
說完這話的年歲內心在哭泣。
人設是人設,再演得像,也不是真的啊。
媽的,這該死的看顏值的本能。
受不得漂亮弟弟愧疚的神情,也不要順口就夸下海口吧。
坑死自己了!
洛長歌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垂下眼睫,居然乖乖巧巧的順著她的話,說道:“那就先謝謝姐姐了。”
年歲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可以了。
樂呵呵的把洛長歌的手腕一拉:“那咱們就出發吧!”
洛長歌由著她,回頭看了一眼茅草屋:“這茅草屋是姐姐搭建的嗎?”
“我哪有這般厲害啊,半途碰到的,覺得可以擋風遮雨,就暫時歇這里了。”
“那……姐姐,我們把茅草屋燒了吧。”
年歲差點用腳把自己絆倒:“燒,燒了做什么?”
“萬一被我的仇家尋來,察覺到了我的氣息,事情就不妙了。”
“你說得有道理,可是吧……咱們住了一晚上別人的茅草屋,不感謝就算了,還給人把房子燒了,是不是不大好?”
年歲的抗拒反應到了腳下。
本來是慢走,變成了競走。
見此,洛長歌也不堅持了。
只是在走出去老遠后回了一次頭……
“姐姐,茅草屋不見了!”
年歲眼神有些虛浮,順著看后去:“可能離得遠,被樹林給遮住了?”
借口拙劣到年歲想把話收回來,重新找個。
她昨晚上特意找了個寬敞的空地,樹林是有,屋子卻不是放在林中的。
洛長歌還很認真的點了頭:“姐姐說得對。”
乖巧順從的亞子,讓年歲多看了他幾眼。
一句對不起,居然還能把人的性格給改變了?
他應該還是懷疑的,沒表現出來而已。
年歲也不在意,他沒表現出來,自己就當做他從沒懷疑過好了。
反正她也不打算再把茅草屋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出來,不怕懷疑。
問:從早上一直步行到夜晚是什么感受。
年歲:一個人獨行就很難受了,時不時抱著同等身量的人走,那是真的要命。
年歲想哭唧唧,她也只是個孩子啊!為什么要承受這樣的傷痛!
坐在石頭上把水泡挑完的年歲,抬頭望天,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不要強行裝逼了。
可惜,明白得太晚,現在悔過來不及了。
“姐姐,對不起,我拖累了你。”
你還知道啊!
年歲擠出一個笑,配上慘不忍睹的臉,真心不能看:“沒事,我還挺得住。”
并不能!
姐姐我咬牙堅持,全賴你那張臉。
你但凡長得比我差點兒,年紀再大點兒,姐姐我才不樂意苦了自己!
就算自己長得美,也不妨礙欣賞他人顏值的顏狗的悲哀。
洛長歌在年歲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勾了勾唇角。
雖然相處不到整天,洛長歌基本確定,年歲對他沒有威脅性。
一路觀察下來,意外的覺得年歲此人還有些傻乎乎的樣子。
洛長歌自有記憶起就受盡冷暖,也就在琉光宗的半年,才讓他有一種家的感覺。
未入琉光宗前他還不知修煉一說,獨自一人為了存活沒少吃苦。
替換成修仙界的話,相當于艱難求生的散修。
洛長歌還沒見過哪個散修如同年歲一樣,在沒有資源的情況下修煉至練氣五層,卻不懂得運用靈力,更是保持著一份天真,不懂得防備人。
洛長歌對年歲說的一切都保持懷疑,包括名字。
現目前看不出她的目的,不代表長時間下她不路出馬腳。
只要她稍稍表現出一絲對他的威脅,那么,他不會管對方是不是救命恩人。
都會把這威脅給鏟除。
他的命得留著。
他要找出琉光宗滅門的參與者和命令者。
等他把人找出來,一一殺了,再把命賠給她。
年歲裹緊了衣服,感嘆:“一入夜溫度就下降了。
法衣的品質太差,沒法兒隨著身形變化大小就算了,還不保暖,好意思叫法衣?
簡直就是法衣中的恥辱!”
洛長歌是真看不出年歲的來歷。
哪有修試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曉的。
哦,她還不認識丹藥。
她是怎么修煉到練氣五層,又是怎么敢孤身闖蕩修仙界的?
就憑她這張別人不愿看第二眼的臉?
“法衣能否保暖變化大小,全靠上面的陣法。
我們穿的法衣,應當是陣法初學者練手之作,也只有囊中羞澀的低階散修,會沖著法衣上的初級防御陣法購買。”
年歲像是被扎了一箭。
“其實,初級防御并沒有多大用處,僅能抵御練氣五層以下的修士一擊罷了。
多是練氣五層以下囊中羞澀的散修會買。”
年歲嘴角一抽。
這她就好奇了啊。
她扒拉下來的尸體,全是攻打琉光宗死那兒的修士。
從儲物袋內的物品可看出,這些人都是洛長歌口中那類窮又弱的散修,那么,他們是哪兒來的自信,隨著他人一起攻打琉光宗的?
難不成就為了去送死?
“姐姐,我也會陣法,等我傷好了,送姐姐一件合心的法衣,如何?”
年歲幽幽的看向他:“你有錢嗎?”
洛長歌被哽了一下,頗為孩子氣的嘟了下嘴:“現在沒有,不過以后會有的!”
年歲:“……”
啊啊啊啊,有被可愛到!
這才像是個孩子嘛,萌到老阿姨的心坎兒上了!
沒了茅草屋,離目標城鎮還有些距離,兩人沒有力氣趕夜路,也不在乎露宿荒郊。
把之前用來當被子的衣衫取出來,誰也沒介意什么,擠成一團,背靠著樹睡了過去。
年歲一路上在硬撐,洛長歌又何嘗不是?
一路試探觀察有了結果,洛長歌也暫時收了防備,半點不介意年歲鼓搗的那張臉,也不在乎帶毛黑痣在他臉上晃蕩,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醒來時,太陽已經掛在了頭頂,還能聽到不甚清晰的嘈雜話語聲。
他是被年歲抱著的,抱了一路,已經能看到城鎮了。
洛長歌窩在年歲懷里,又一次愧疚了。
就算她別有用心,單憑她忍著腳下水泡,就為了讓他多睡會兒,抱著他走了一路,也能抵消還未到來的企圖了。
至少在她顯露真實目的前,他也該對她好些。
畢竟,他們只是剛剛認識,能救他、助他,是她善心是情分,不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