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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面圣

  • 云邊樓
  • 享馬耳冀
  • 3124字
  • 2023-10-04 21:52:10

御座塵聽到這話,心下反而一松,該來的本就躲不過,還不如早來早散,就是不知道這大魏皇帝要問些什么。

雖然官家說不用多禮,但還是要謝恩的,所以御座塵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下叩頭謝恩。魏帝趙淙珩和皇后孔黎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暗自點了點頭。一旁的爺爺御演看了眼兒子御景閣,見兒子面無表情,一時間老懷甚慰。而奶奶御王氏同時看了眼兒媳婦,可是這次得來的卻只是搖頭,這讓御王氏十分疑惑,按說自己兒子自己知道,斷是不會教孩子這些的。

“不錯,起來吧。”

魏帝趙淙珩真是惜字如金呢。御座塵暗自腹誹,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緩步走到近前。對家人依次鞠躬拱手道:“見過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御演見狀輕笑道:“好。”至此,御座塵終究算放下一程。

此時魏帝輕聲道:“御座塵,是吧。”

御座塵連忙身子微躬低頭拱手:“布衣御座塵,見過吾皇萬歲,圣恭安。”

“嗯,朕安,不必如此,今日朕也效仿民間,可謂是攜家?guī)Э冢夏慵易隽嘶貝嚎汀!?

皇后聞言笑道:“是啊,你同炆兒相差不大,就是自家子侄。”

太子趙炆宇連忙走上前來,輕拍了拍御座塵的左臂,笑道:“我長你幾歲,你我更不必拘謹,座塵兄弟身具奇事,本來不信,如今一看果然談吐不凡。”

“皇后,殿下抬愛,座塵只是心智未開,終日彷徨致使口不能言,如今天恩御賜,圣上寰宇久昌,小子乘居君下,才能獲此等造化。”

魏帝聽后放聲大笑,少時向御座塵擺了擺手:“哈哈哈!不錯,走近些,讓朕好好看看。”

御座塵連忙上前走到魏帝跟前,躬身站立一旁。

“可曾讀些書?”

“不敢瞞,小子未曾攻讀。”

“哦?那可練就了武藝?”

“小子幼時體弱,不曾練得武藝。”

魏帝上下打量了一下御座塵,繼續(xù)問道:“你可通曉家事?”

御座塵聞言明顯一愣,小心的回道:“回圣上,家事從簡至繁,不可強斷,小子不曾通曉家事。”

魏帝聞言輕嘆了口氣,遲疑良久,似是沒了興致,但暗自思付一番問道:“你可通曉國事?”

御座塵心道果然,依舊小心回道:“國事由繁化簡,大劍無鋒,大巧不工,小子不曉國事。”

魏帝聽完御座塵的總結,眼神變得銳利,盯著御座塵仿佛看了許久,繼續(xù)問道:“你可通曉天下事?”魏帝問過后,不光御座塵有些吃驚,除了御座塵的爺爺依舊面色平穩(wěn)古井不波,其他在場的眾人都有些吃驚。

要知道,這孩子今年才八歲,先前的回答已經讓人驚異了,但也能解釋成家教有方、少年老成,或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蠻勁。畢竟面對一國之君滿朝朱紫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何況一個孩子。

這些人中,尤為震驚的還屬皇后和太子,不過皇后身居后宮,心思何其細膩縝密,聽到國事一問的時候,更多的是感覺這孩子要么就是從哪看的閑書,如今夸夸其談,要么就是善言能辯罷了。

而太子殿下可謂是自小跟著老皇爺長大的,自幼研習知識龐雜,老皇爺與碎溫山的老和尚私交甚密,所以趙炆宇看的書不勝繁幾,故而也不曾想到比自己還小四歲的御座塵,句句多說不通曉,可句句都總結的很到位。

老御家的眾人更多的是害怕,主要是家里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不怕別的,就怕御座塵說錯話,畢竟接下來涉及的含義大有不同了,不過看向爺爺御演的時候,發(fā)現老頭總是神在在的坐在那,也不關注,也無表情,這也使得御家眾人心中稍安。不過還是眼神緊緊看向了御座塵。

眾人各懷心思,目光卻都集中到了御座塵身上,一貫以好心態(tài)自居的御座塵,現在也是手心冒汗了,但是他也知道,今日皇帝一家登門造訪,恐怕是皇家對御家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不是西北局勢的變化,就是因為自己突然病好的原因,可是自己何德何能,這背后牽扯的隱秘太多。

所以今天御座塵才有了十分大膽的前兩次回答,可是最后這次的問題可就不一樣了,天下哪是臣子妄議的話題啊,不管官家怎么想的問我一個孩子,如果自己回答的稍有不慎,恐怕御家斷送于此。

御座塵歪了歪頭,偷眼看了看正把玩和田玉扳指的爺爺御演,發(fā)現爺爺并沒有看自己,只是瞇著眼,仿佛神游太虛,沉醉其中,外物不能打擾一般。御座塵暗自思付,心有所感。

之前爺爺講過,玉色襯青云,風雪化金粥。

既然如此,御座塵心一橫,躬身回道:“回圣上,小子雖然萬事不曉,但承蒙天恩,今天斗膽妄論。

如今天下之恢宏如北冥之澤,居存之志士浩如煙海,余不曉天下之賢才,蓋因治大國若烹小鮮,自然取其本味,去其糟粕。于民,放其光而掩其瑕,于政,安極而思危,于軍......”說到此御座塵停頓了一下,主要因為想到了西北的二叔,但是想想也無大礙,所以繼續(xù)道:“于軍,軍政離而期教,于商,善律法而國操。”

御座塵說完靜待一旁,在場的都是精明之人,自不必再多言,只是闡述完即可。魏帝久久未語,手上同樣把玩著一塊未經雕琢的羊脂玉籽料,仔細看和剛剛爺爺御演的差不多,可又有些不同。

而下手位的爺爺御演此時也不再是云淡風清的表情了,皺著眉暗自思付著剛剛御座塵的答案,兵戈鐵馬半輩子的御演最在意的還是軍旅方面的事情,可一直以來的帶兵方式都是分而治之,如今第一次聽到還要給當兵的政治教育,一時間感到奇異。

魏帝放下玉把件,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御演,見御演還在皺眉想著,輕聲問道:“老相國,之前所言可屬實?”這時,太子趙炆宇默默的退到屏風后走出了屋去,而御景閣夫婦也識趣的以陪同太子為由退了出去,堂屋內獨留了魏帝和皇后,以及御座塵的爺爺奶奶及半透明人的御座塵了。

御演見此,長舒了一口氣,回道:“回圣上,老臣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而這次換做魏帝嘆氣了,隨即魏帝輕笑道:“朕自幼不信鬼神,就算隨著父皇去碎溫山也難以在殿中多待。”說到此處魏帝哼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然后繼續(xù)道:“就連那老和尚都言朕沒有佛緣,若老和尚所算非虛......”

說著話,魏帝看向御座塵,站起了身,輕聲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機靈的緊,父皇應該會很喜歡你。”語畢,趙漴珩便向外走去,皇后孔黎也站起了身,走到近前,笑著摸了摸御座塵的頭道:“你很不錯。”隨即也走出門去陪著魏帝趙漴珩,緊跟著御座塵的爺爺奶奶也陪同著走了出去。

此時御座塵一屁股跌坐在青石板地面上。這時候再看,御座塵早沒了先前的對答如流,不禁暗自苦笑,原來都是自己強裝鎮(zhèn)定。

直到桂枝來收拾茶具,才扶起來依舊坐在地上的御座塵。桂枝邊給御座塵撣土邊關切的說道:“公子額頭有些虛汗,莫要從堂外回小院了,先進里屋喝盞湯緩一緩罷。”二人往里屋走著,而桂枝卻頻頻回頭觀瞧,少時像是自我鼓了把勁兒一般,輕聲問道:“公子,莫非適才圣上有意為難?”

御座塵扭頭看了眼桂枝姐,默默站定,長嘆了口氣。御座塵這般表現,可是把桂枝姐嚇了個夠嗆,雖然桂枝也知道自家公子脾氣極好,要不然也不會八卦的多問,可是畢竟涉及的事不比往常,以至于御座塵沉默的時間愈長,桂枝的悔意愈重,心說自己往日的沉穩(wěn)都喂了狗了。

御座塵并未在意桂枝的“多言”,甚至桂枝那句“有意為難”點醒了御座塵,適才的問話,以至于最終的結尾,仿佛自己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懸崖邊的綠意叢叢,而真正重要的,確是那綠草如茵,以及波霧蒙蒙后的萬丈深淵,就單單回憶當時眾人的反應,自己把自家的事想的太簡單了。

想通此處,御座塵真想痛罵自己一頓,那開國的帝王,豈會容不得能臣異士,極個別的也是顧及子孫不濟,可是當今圣上,不說一代雄主,也是鐵腕君王。再結合今日皇帝問爺爺御演的話,這背后的故事,怕是不少。唉,自己“后來人”這該死的優(yōu)越感,這哪是給自己挖坑啊,這不是給自己填土嗎!

所以自己現在應該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價值問題,就今天來看,自己表現得聰慧一點,并沒有惡了這位帝王,但是表現的太過了又害怕出頭的椽子先爛。

真煩呢,御座塵緊鎖眉頭的抓了抓頭,自己怎么就成傻子了?為什么非要彰顯自己呢?自己才八歲啊!

就在御座塵瘋狂內耗的時候,一旁的桂枝看著自家小主子眉頭緊鎖,一副苦惱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隨著御座塵思考的越久,桂枝心里面越急,白皙的小臉又白了幾分,轉頭看了看院子里工作的丫鬟們不禁心中吶喊‘到底誰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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