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情投意合的美滿,似乎觸手可及。
我在庭前賞桂花,安堇然從背后輕輕的環住我的腰說
“爹已經答應我,等他從北方帶來了那支忠義軍回來,便給我們操辦婚事,冰兒,你說可好?“
我揚起春花燦爛般的笑臉說
“可是怡心呢?你能不能告訴我,怡心去哪了?“
我挑起眉頭看堇然,如同那一日我們初見時在那長街上,他有些慌亂又故作鎮定地看著我。
我也順著他的意,假裝沒看見繼續開口道:
“我一直淪陷在你們布置的這個溫柔的陷阱里,雖然這個局漏洞百出,但我還是選擇自欺欺人,直到,我看見那盞琉璃燈,你們太小看我和怡心之間的感情了,我們之間患難與共的友情,豈是因為區區一個你,就崩裂破碎?
她是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加害于我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栽贓陷害,然后殺人滅口,你一定不知道,如若怡心一心想要避開我,離開陵城,她一定會帶走的東西,便是那盞琉璃燈,那是她最喜歡的東西……”
我停了一停,繼續說
“除非,她已經死了”
安堇然的臉瞬間慘白,雙手僵硬,擁緊我的手,緩緩下垂,猛然又使力扳過我的肩膀,盯著我一字一句道
“現在這樣不好嗎,冰兒,成大事者必有所失?!?
我回頭看著他的眉眼,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我允許你為了我設計,陷害,甚至是用美色引誘,唯獨你們不該動怡心,不該以她為餌。”
我語氣決絕,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戾氣。
“那我們呢?”
安堇然顯然沒想到我會糾纏不放,有些頹廢又帶些不甘心。
“會者定離,一期一祈?!?
我將往日在街邊聽到說書先生說的一句話,毫不猶豫的對著安堇然亦對著我自己說道。
說完便不再看他,我也掙脫了他的束縛,仰著頭看著遠方,直至安堇然離開,我才發覺,不知不覺間已滿臉濕意,并未理會,只是心里涼了又涼。
就是那盞琉璃燈,讓我從混亂中清醒,窺破所有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