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家里，沈清凡在一邊炒菜，而她在另一邊刷碗，有時還會給他遞調料。

不一會兒，菜就好了，很香，都是她喜歡吃的。

宋歌又開了一瓶紅酒，慢悠悠地倒在高腳杯里，推到了沈清凡的右手邊。

“嗯——還是那個味道。”她夾起一塊雞肉放在嘴里。

“你喜歡就好。”

“嗯？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還是……”

“沒事沒事，就是昨天晚上雨下的太大，沒睡好。”

“哦哦。”

宋歌端起酒杯，小口抿了抿，有意地掃了一眼他。

“怎么？還沒結婚嗎？是沒有喜歡的人嗎？還是你……”

回來的第二天，宋歌才想到問他這個問題了。

沈清凡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她，而是機械地往嘴里送菜。

“你不會還在……？你可別這樣啊，我都已經結婚了，而且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宋歌心里一頓。

“……”

見他沒說話，她笑了笑，笑得很奇怪，像是掌控了一切似的。

“我聽林昊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她一邊說，一邊看著她的臉色。

“林昊？！”

“嗯……他也是奇怪了，特意跑來和我說這些。”

“你別理他。”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挺可愛的，至少是個真性情的人，不像某人……”

這話聽來似乎就是說給他沈清凡聽的。

沈清凡沒有說話。

“哦，對了！我聽他說，那個女生是你的秘書，叫李未晞？”

“他連這個也和你說了？”沈清凡猛然抬頭。

“不然呢？”

“這臭小子，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話音剛剛落下，他就起身要離開。

“嗬嗬！你找他做什么？他又沒做錯什么，不過是想幫你一把而已。”

宋歌冷冷地笑道。

似乎再諷刺什么。

沈清凡頓了頓，又重新坐了下來，將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啊？喜歡就去追啊，這可不像你了啊，沈清凡。”宋歌又給他倒滿了紅酒。

“可是我……”

“你是覺得你對不起我嗎？還是說，你以為你還喜歡我？”宋歌挑了挑眉梢。

“我不知道。”

“的確你什么都不知道，否則，你也不會這樣猶猶豫豫了。”

“……”

宋歌嘆了口氣，看他那個為難的樣子，竟然覺得心里不是滋味，“你要是再這樣猶豫不定，小心人家……”

“她已經離開了。”他沒等她說完，就開口說道。

“離開？！”

“她拒絕我了。”語氣淡淡的，也有一絲絲的心痛。

“她怎么說的？”宋歌不敢相信，李未晞竟然會拒絕沈清凡。

“她讓我和你在一起……”

宋歌瞬間一頓，一臉驚訝地問道：“她知道我？你和她說的？”

“不是……是林昊那個大嘴巴。”沈清凡面無表情地拿起酒杯，輕輕地搖晃著，“但，即使他不說，她也會知道。那些狗仔隊……嗬！”

“哦？這么說，這些年，我在國內還挺火的？還成了你花邊新聞的女主角？”

“花邊新聞？嗬嗬！”沈清凡不以為然。

“這個李未晞的確很不同，竟然會把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我可要認識認識她！”

“喜歡？”沈清凡瞬間從她的話里，捕捉到了這個詞。

“嗯？你不知道她喜歡你嗎？”

“她……那，你又怎么知道她喜歡我呢？”

“你去問林昊吧，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昨天你走后林昊告訴我的。”

“昨天？！”

“嗯，不然呢？昨天你說公司里有事，就提前走了。然后，他就……你懂的。”

“哦……的確公司有事。”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昨天麗薩突然給他打電話說，恒泰集團撤銷了所有招標公司的名單，只留了一家公司。

原因和簡單，有一家公司提出了更加誘人的條件。

但，關鍵不是在于那誘人的條件，而是那一份詳盡的企劃書。

據說，恒泰集團看了那本企劃書之后，立即決定和那家公司簽約了。

“不過我也納悶，我才回來第二天，林昊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呢？”宋歌意味深長地說道。

“……”

“后來，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

“為什么？！”

“因為，他也喜歡李未晞，或者說他喜歡你？”宋歌又給他倒滿了紅酒，“所以，比起后者，我更相信前者。”

“嗬！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但，李未晞不喜歡他，喜歡你。然而，你在我和她之間猶豫。因為，你不確定你對我的那種喜歡究竟是出于愛還是青春期的悸動。”

宋歌一語中的！

“你才……”

“你是不是想說，你才回來，怎么知道那么多？”宋歌打斷了他。

“你別忘了，我也寫過言情小說，算是半個作家了。”

“……”

“開玩笑了。”宋歌笑了笑，“其實是女人的直覺。”

“直覺？”

“從那天給你發消息起，我就發現你有點不對勁兒，再到昨天我回來的時候，你的臉上沒有一點喜色。反而一臉的愁，再加上昨天林昊和我說的話。所以，我一推測……就覺得事情可能是這樣的。”

“那你真是厲害了！怎么不去做偵探！”

“唉……也難為林昊了。”宋歌嘆了口氣。

沈清凡沒有說話，只覺得心里不斷地有苦水涌上自己嗓子眼里。

“我也沒想到，我才回來第二天，就知道了這么多！這信息量可真大。”

“不過，知道了也好，省了一大堆的麻煩。”宋歌又接著說道。

“麻煩？”

“不麻煩嗎？愛情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事情！”宋歌沒有再給他倒酒了。

他深以為然地“嗯。”一聲。

“所以，今天借著這個機會，為了你好，為了我好，為了大家好。我還是要和你說，即便會傷了你。”

“沈清凡，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永遠不都可能。而且，你對我的感情只是青春期里的悸動而已，只是喜歡而不是愛！你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叫李未晞的女人！聽明白了嗎？”

“如果可以，我們還是好朋友。”

宋歌說完了，一口氣把杯子里的紅酒全喝了。

“也許，你說的對！”沈清凡猛然抬頭，盯著她。

“怎么？這么快就想通了？”

“不是我想通了，是我想要的答案，是從你的嘴里說出來的，而不是我主觀的自我以為。”

“嗬嗬！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喜歡從別人那里得到答案。”

宋歌又重新到滿了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