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程真趴在門上隔著玻璃往里面張望，一圈人圍著劉鵬，程真什么也看不到。

方直被喊去繳費了，本來就憨，在這樣慌亂的情況下，他跑了不知道多少彎路、錯路，指引他的護士都快被他問煩了。

快12：00了，手術室的門才打開，被推進病房的劉鵬雙目緊閉，嘴唇也沒有血色。“注意觀察患者情況，尤其是血壓！”護士將床旁的儀器調試好，對程真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這一夜注定無眠，方直在一邊一驚一乍的，儀器也在作響，查房的護士也來的勤。

【嗡嗡……噠呢噠呢噠……】

程真是被劉鵬弄醒的，茫然地抬起頭，劉鵬伸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手機。

昨晚護士叮囑不讓在附近放手機，說是會干擾設備，于是三個人的手機都被放在了小沙發上。程真沒有細看，直接接起：

“劉鵬怎么樣了？你還在醫院嗎？”

“啊？”這是誰？程真趕緊看了一眼名字——韓旭，他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我都看到了！”

昨晚？對的，昨晚韓旭去了程真家，雨下的那么大，韓旭擔心得不得了，一定要親自去看看程真是不是沒去重慶。結果到了她家發現她沒回去，電話也一直打不通。只好等，好不容易等到程真他們回來，還沒走近就看到劉鵬吐血，以及他們開車去了醫院。

當然，韓旭是不會把“真相”告訴程真的，“昨天下午有個新任務要交給你，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來了，所以去給你送資料，誰知道……”

程真哭笑不得，“你大晚上送給我是想讓我連夜趕嗎？”

“補你的假，加個夜班不合理嗎？”韓旭反問道。

“什么時候回來上班？”韓旭又問道。

“能不能再準一天假，我要在醫院照顧……”程真祈求道。

“你又不是醫生，你留在那里他也不會好得更快。況且，有些事情，不方便吧？”

程真徹底無語了，這個人！

“你不回來那我就把資料和電腦給你送到醫院了，你就在那里工作吧！”韓旭冷冷開口。

“我……”思慮了一下，程真還是妥協了“好吧。”

掛斷電話，劉鵬看著程真在笑，看起來慘慘的。

方直回去拿住院要用的物品去了，程真陪在劉鵬床邊聊天。

劉鵬昨晚是胃出血了。這些年，他沒有一句夸贊是靠“運氣”得到的，他爸爸病了，他表面上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其實呢？為了留住以前的客戶，為了穩住劉氏，他幾乎每頓都要被瘋狂灌酒。BJ那邊的新公司也離不了人，兩邊跑，兩邊應酬，劉鵬倒下了。

韓旭來得挺快的，當著劉鵬這個病人的面，他難得的沒懟人。不僅如此，他還答應了劉鵬的跑腿請求——買飯。

其實韓旭想的開闊極了，劉鵬他一個插著管只能喝水的病號吃什么飯？這飯是給程真買的罷了。那既然這樣，他又怎么會拒絕呢？

“程真，你念書給我聽好不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劉鵬向程真祈求到。

“好啊，當然可以。”

“讀這個，這一段，多讀幾遍，我喜歡聽！”

“好”，程真接過手機坐到遠離機器的一邊答應道。

“云來云往，人來人往，你是我年少時的歡喜，喜歡你好多年，就算沒法在一起，從今往后，我愛的人也必須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