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生一大計
- 一只夫君入墻來
- 觀以目
- 2106字
- 2020-10-23 22:33:57
再無心思去喂魚看景,我便只能又回去房里呆著。怎奈如今這怡秋竟是處處不得我的意,我現下里正是失落的時候她竟在我的房間里又吃著我桌上放著的棗子。
她呆的甚是舒坦,左胳膊放在桌上墊著沉甸甸的腦袋,右手則是準確地將桌上的棗子一顆顆放進嘴里,然后又將核“突”地吐到地上,整個過程均是一副享受的模樣,便是連眼睛也未睜開。
我看她大抵是太過專心了,便是連我進門甚至看了她半晌都不知道。于是我將桌上放著棗子的盤子端走,她上前來拿的手便一個落空,直直抓到了桌面。
怡秋閉著眼睛在桌面摸索了一陣后終于感覺不對勁了,這才睜開眼睛瞧過來,然后將頭自桌上抬起來,可卻一點愧疚的神色都沒有,反倒埋怨道:“小姐你這是干什么呀,又沒有事情可做還不能我吃些棗子來打發(fā)時間嗎?!?
也對,怡秋跟我這些年來跟我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又與我一起被禁了足,她這樣也是合情合理的,即便她是我的奴婢,但是我從未用這些禮數來約束她,現下她的表現也算是收斂的了。
但是我再在對她的了解之上而寬恕她,也不妨我這個正正經經的主子還是有脾氣的,我睨著滿地的棗核冷聲道:“就算是閑得無聊了吃些東西也沒什么,就算是你一副慵懶模樣在我房里吃東西也沒什么,可是,你也不能趁著我沒在就將棗核隨便亂吐吧?!蔽铱戳丝吹厣厦苊苈槁榈囊黄?,嘆氣,“你也不愿意收拾,卻吃了這樣多。不怕上火?”
反正我也是沒什么氣勢的了,我也未想到我如今益發(fā)地不像主子了,兩句責備的話出口便轉成了無奈。
其實怡秋得我這樣慣著倒不是我因為我管不住人,只是因為她自小便跟著我,除了饞些懶些還沒什么不好的,特別是先前我在家中挨了二娘的冷嘲熱諷,以芙、以安更是不拿我當長姐一般對待時,怡秋總會為我打抱不平,但往往是她還說不上兩句話就會被罰。我雖然責備她魯莽,可是心里卻是感動的。
是以,我待怡秋倒像是親妹妹一般形容。
她倒也知我對她提不起氣來,也時常故意氣氣我,就像當下這般,當我真的無奈時她倒活絡起來。
“小姐,現下里我與你也算是同病相憐,相爺囚禁你便罷了,不想連我也搭上了。”此時她眼睛亮亮,哪里還有方才的慵懶樣子,“我本想要么就挨上個三年,可是日子真是太無聊了,難道小姐就甘心在這里悶著嗎?”
我嘆了一口氣,認命道:“先前我百般折騰,可每每只讓自己在那些人面前更加沒有顏面。我還不如好好聽爹的命令在這里安靜挨過三年便罷了?!?
聽罷我這一番話怡秋先是垂了頭,但隨即卻“噌”地自座上站了起來,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晃,“你當我還不了解你嗎,別騙我了,小姐你要是真有這想法我怡秋便遭那五雷轟頂之災都甘愿。我在你房里呆了這樣久就是想看你有何動靜,整日里也都在思索你會采取什么措施,不妨你竟滴水不漏,小姐你便告訴我吧,不然我可要悶死了!”怡秋說話如同珠串子落地一般。
可我經她搖晃了這樣久都有些暈眩了,趕忙道:“好好好,你先放手!”
她一放手我便扶住桌子,生怕自凳子上掉下去。
誠然如怡秋所說,我不是那樣甘于爹爹囚禁的泛泛之輩,我只是先安靜兩日好讓那些看守之人放松警惕,再來個攻其不備、一舉擊潰!
我將這話說給怡秋聽后她兩眼放光,崇拜道:“我就知曉小姐你不是個平庸之人,當真是好計謀,我怡秋沒有跟錯主子!”
我佯裝著小菜一碟的樣子,隨手拿起桌上方才怡秋吃的棗子,挑了最圓潤的一顆故作高雅地端詳著,心里邊為怡秋的夸贊有些……咳,樂開了花,我最是喜聽夸獎。
見我面上并不喜形于色,怡秋更加崇拜于我,傾身與我靠近,“小姐,那你能不能說說具體逃遁的計劃?”
計劃么,我將棗子放入嘴里嚼了一通,又如先前怡秋一般隨口將棗核吐在了地上,含糊道:“具體方案還沒有想好,不過總歸是有的?!?
怡秋這個沒大沒小的當即就將之前的崇敬全然收回,竟是對我嫌棄道:“那小姐你還裝作那么高尚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志在必得呢,鬧了半天不過是在吹牛?!?
我挑眼陰測測地看著她,這個丫頭是該教訓她一番了,不然她永遠都這般無禮。
當即我將她自座上拽起來,她毫無防備被我拽得一個趔趄,我趁著她沒反抗時連忙拖著就將她扔出門外,旋即掩上房門,又用門插插好。
許久沒有用過力氣的我這一番下來有些喘氣,便回到床上躺著,門外傳來怡秋強悍地聲音,“還不興別人說兩句實話了,小姐你就是惱羞成怒!”
我拽過床上的被子捂住了腦袋。
經過了整整兩日的緊鑼密鼓的籌劃,我與怡秋決定在今晚實行我們的“走水計劃”。
這與平常的小打小鬧不同,以往我只是抱著能混則混的想法,倒還算是有余地的,可今日的計劃卻是一項深思謀慮、計劃周全、一搏成敗的大計劃!
若說這計劃大那倒一點也不含糊,因為它是個走水計劃……又說回去了。
說明了便是我與怡秋計劃著在家里放一把火,然后我們趁亂逃跑。
本來謀劃之時我們兩個還連連贊嘆著自己的聰明,并間隔憧憬著我們若是逃出去之后的快活日子。
但俗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云。
我怎么也料不到那些話本子里只消稍稍一放便應運而起的火苗在我手里卻怎么也跟點火烤地瓜一般。
怡秋看我這樣一直干著急,我也因著她的著急而更加急切起來,怎奈怡秋卻是在我耳旁還嘖嘖咂嘴弄得我更加煩躁,我旋即將引火用的蠟燭遞與了她。哪里知曉摩拳擦掌了半晌后的怡秋竟是剛將蠟燭往桌上鋪就的綢布上一點,那蠟燭便熄了。
她尷尬地看著我,我尷尬地看著冒著煙的綢布,而綢布卻立時連青煙都不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