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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前塵往事

  • 替嫁寵妃
  • 淚依
  • 2590字
  • 2020-10-24 00:18:42

再住前院,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感覺,因?yàn)楝F(xiàn)在存在了寒煙,寒煙看上去始終給人予以乖巧,叫人怒不起,有了之前的幾次匆匆會面,寒煙似乎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和我獨(dú)處,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窘迫和不安。她帶著淺淺的笑意,笑得有點(diǎn)憂郁迷離,“王妃,你們的事,王爺都和我說了,莫非王妃有那么一刻,當(dāng)真想過要王爺休妃?”

一個寵妃,一個棄妃,之間最避忌的問題不過如此,我想不到寒煙會這一問,如是想溪落我,那她的憂郁所為何,如不是,那么?不過我選擇回答她,因?yàn)槲矣X得,她有知道的權(quán)利,“嗯,的確,當(dāng)時有點(diǎn)沖動了,不過我并無意要王爺休妃,真的。不知這樣的結(jié)果,會不會讓夫人失望了。”

“王妃說到哪里了,寒煙當(dāng)然一百個的不愿意王爺休妃,有妻像王妃如此,是王爺?shù)母猓芸欤鯛敱銜靼椎摹!焙疅熜Φ每酀瓱o力,好像在強(qiáng)忍著一些別人看不到的痛,不知為什么,看著這樣的她,我也有點(diǎn)莫明的痛惜,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有玄墨的惜心愛護(hù),就算出身風(fēng)塵又如何,王府上下不同樣視你如同恩人,恩同再造嗎?何以見得就讓你落漠了。

“夫人多心了,有你不離不棄的陪伴,那才是王爺此生難得的福氣。”

寒煙望著我,“王妃,其實(shí)王爺不是這樣的,他的心,同樣溫?zé)幔俗樱贿^是一些人所不明的看法。”

她認(rèn)真的表情,卻同樣讓我心痛,王爺非浪子,我當(dāng)然看出了,但是你和我解釋那么多,難道要我對他多體諒,對他多愛一點(diǎn)?王爺與你,情比金堅,你何須為難自己,委曲自己?我只是一個掛名王妃,玄墨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你,他不休妃,這中間有著太多無法跨越的鴻溝,并非因?yàn)閻畚野。蚁脒@點(diǎn)你比我還清楚,寒煙,不要傻傻的白痛,好不好。我還想說什么,玄墨進(jìn)來,并很隨意的在我們中間坐下,并和管家說,“開飯吧。”

寒煙望了我一眼,然后收斂剛才的落漠,對玄墨說,“王爺,你再不回來,就要餓壞我和王妃了。”儼然是在撒嬌。

玄墨捏著寒煙的鼻子,“知道了,看我不是回來了嗎。怎么舍得餓著你們。”他說的是你們,玄墨的話語里,終于有了我的存在,或有心,或無意,都不再重要了。

寒煙臉泛緋紅,她低頭,羞赧中,我總覺得她有點(diǎn)失落,卻說不清個所以然,我分明可以感覺到,寒煙還有來不及說的話,王爺并非浪子,那為何成了眾人口中的浪子,甚至是無可救藥呢?可是玄墨的出現(xiàn),對此事閉口不言成了我們之間的默契。

玄墨一直不都是很細(xì)心的人嗎,然而他卻注意不到寒煙的失落,轉(zhuǎn)而對我說,“楚憐,住得還習(xí)慣吧。”

“嗯,還好,這里空氣充足點(diǎn)。”我淺笑著回答,思緒依然停留在寒煙身上,雖然第一次和他們同桌吃飯,但直覺告訴我,玄墨和寒煙之間已沒了之前的親昵,如是兩個心靈契合的人,就算不用只言片語,舉手投足之間,總是少不了那種默契與投合的。何以我完全感覺不到呢?

玄墨往我碗里挾個紅燒魚頭,這是來京城之后,我的最愛,每每宮廷用宴,我都習(xí)慣先吃它。我回之予他淺淺一笑。

玄墨望著我,似有深意的說,“好好準(zhǔn)備點(diǎn)賀禮,過幾天太子迎娶水瑤公主為良娣。”

“如你所愿了,不是你便是太子,可苦了水瑤公主,步入深宮,不是每個女子都想的,至少,我就不想。”說完我繼續(xù)吃飯,玄墨笑著,又往我碗里挾一塊紅燒魚頭,他的樂,是因?yàn)槲业脑挘只蛞驗(yàn)樗幑鹘K與她無瓜葛,又或者都有吧!

終于,那個唯一對我說過,對我情深意切的男子,還是因?yàn)闄?quán)勢,另娶他人了,是否真的情深意切,我不知道,如若是,一個心里住了一個女子的男子,無論水瑤多出色,都不會成為他的唯一,如若不是,像玄均占有欲這樣強(qiáng)的人,他會顧念大家,禮待我如皇嫂?想對水瑤公主說句對不起,畢竟多少也因?yàn)槲遥赡苓^得一點(diǎn)都不好。其實(shí),玄墨比玄均好,但從身份來看,哪怕是側(cè)妃,玄均的也好,因?yàn)樵趺凑f,就算將來不能母儀天下,也是個皇妃,父王想必也是想到這點(diǎn)。

意外的事每天都在演繹,意料之內(nèi)的事,也同樣隨時發(fā)生,水瑤公主嫁玄均,也就意料之內(nèi)。至于要送他們什么賀禮,卻令人頭痛不已。在外面轉(zhuǎn)了大半天,還是空手而回。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寒煙坐著,想起她昨日未完的那席話,我猶豫了一下下,支開賽琴,獨(dú)自走上去。

“這里風(fēng)大,夫人怎在這里坐了。”

“在屋里干坐也是無聊,再說,我才沒那么矜貴,這點(diǎn)風(fēng)算不了什么。”

“寒煙,你多大了。”

“嗯,算起來也十七了。”寒煙眼神空洞,說得有點(diǎn)茫然,一個少女,帶著的卻盡是歲月的痕跡,莫非疼你,愛你的玄墨,都沒有辦法讓你的心感到安寧?突然想起那個京都男子,他說我的漠然不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該有的,那么寒煙呢,她與世煩憂的表情,難道又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該有的?都是苦著走了過來的吧。

“聽你這么說,受了不少苦了吧。”她好不容易才靠著玄墨這棵大樹,半路卻出現(xiàn)我,她卻從未恨過我,好善良的女子啊,她值得幸福此生的。

寒煙雙手合近,對我,好像她從來就沒有忌諱過,她淡淡的說,“說不上受苦,媽媽待我很好,姐妹們也都還好,不過淪落風(fēng)塵,也好不到哪里去,萬千男子,不惜千金,不過為了我的嫵媚,有時候妖媚一笑,也是笑得那么酸楚。坦白說,越是達(dá)官貴人,名豪首富,寒煙就越害怕,想在這是非之地,在他們面前留有完璧之身,談何容易,王妃,我想你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這十年來,我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是怎么走過來的吧?”

寒煙說完,她的手已慢慢握緊,此刻,她的痛,我完全可以體會,你卻不知道,這段風(fēng)塵路,你走了十年,最后一年還遇上了玄墨,而我呢,走了足足十八個年頭,每步都伴著娘親的滿心酸楚,在那個金錢至上的鳳儀閣,娘親站在風(fēng)浪尖口,為我擋下了多少的無妄之災(zāi),天子腳下,總有王法,你比我幸運(yùn)得多了。

我們的失神,都沒注意到玄墨已經(jīng)在我們身旁坐下,他干咳兩聲,“都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沒,說起了一些往事,王爺,寒煙幸得遇上了你。”寒煙望著玄墨,聲音遲緩,滿是讓人無從抗拒的柔情。

玄墨輕拍寒煙的肩,“傻瓜,都過去了,還提那個干嘛,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我不會讓你再那樣無助無靠的了。”玄墨疼惜的語氣,想必已暖了寒煙的心吧。

“王爺,”寒煙垂眸,聲音沙啞,一副楚楚可憐,人見若疼的樣子。

我起身,故作輕松的說,“你們聊,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眼眶微熱,我用力咬住下唇,終于,我勝利了,淚水終究沒有流出,這輩子,除了寒煙,怕是沒有誰還能守得住玄墨的承諾一生,得他惜心一愛,地老天荒吧!像寒煙這樣,那么一點(diǎn)痛,她就以為所有苦難都讓她碰了個正著,脆弱如她,是該得玄墨好好陪著的,始終,他們才是患難夫妻,惺惺相惜,我不該癡心妄想,更不該傷害寒煙,她,傷不起,我,同樣負(f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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