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捏著阿仔的心臟，無論我怎么用力，心臟依舊毫發(fā)無損。我想這事應(yīng)該不能跟阿白叔說，他們是同一個村，也許是同伙，我必須查清真相！

“大勇，你怕不？我們來等阿仔吧！”我把拿心臟的手慢慢松開。

“不怕了！怕也躲不過！”大勇很堅(jiān)定的回答道。

我們相視而笑，坐在紅木椅子上，我一手拿著干癟的心臟，一手拿著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我猜想如果我不用力捏這顆心臟，阿仔應(yīng)該很快會來找我。果不其然，不一會阿仔便捂著胸口踉蹌的站在門口。

“還給我吧！”阿仔像是在乞求。

“就你一個人來？”我看了看四周“怎么不把村里的人叫來，把我們殺了，你不就拿回去了嗎？”

阿仔嘆了口氣，笑了笑：“他們不知道，這是我的事情。”

“為什么？說！你為什么要?dú)⑺罆栽拢€要嫁禍一凡！”大勇情緒有些激動。

“不為什么，我沒有殺曉月！也沒有害一凡！我只是誤殺了悠悠，但是全怪你！是你自己找的麻煩，是你把你的朋友害死的！”阿仔冷冷的看著我笑了笑。

我胸前的怒火如同開閘的瀑布，噴涌而出：“你胡說！這照片怎么解釋！我知道你的心臟刀槍不入，我只能讓你痛苦，卻不能讓你死，可是，這顆呢？”

阿仔表情突然大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手上那顆干癟的心臟喊道：“不要！我說，不要傷害他！”

阿仔停了會，抬起頭很憂傷的看著我們：“你們愿意聽個故事嗎？”

“說！”

“那是1000多年前，在山腳下，有個以種田為生的農(nóng)家，家里有兩個女孩，家里的父親因?yàn)闆]有男孩，一直記恨于他的老婆，長期打罵她們，兩個女孩子更是可憐，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每天都遍體鱗傷，等姐姐長到14歲，出落的美麗大方，村里的男丁紛紛登門提親，這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她與村里的一個種田的男孩相愛了，那也是她一輩子覺得最快樂的時光。”說著阿仔的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瞬間又轉(zhuǎn)變成冷漠的面容。

阿仔的眼角閃起了淚花，繼續(xù)說道：“姐姐被綁在了家里，受盡了屈辱，想死卻死不了，就在姐姐以為自己快要死去時，突然村子著了火，這場火不但毀了村子，也燒死了那個父親。姐姐僥幸被那個相愛的男孩救了出去。不知什么原因，大批的官兵開始圍攻村前的森林，把周邊的百姓下了追殺令，為了有個安定的地方，男孩帶著這個女孩沖到了森林居住，因長期受到屈辱女孩的精神開始不正常，當(dāng)她一次在湖邊看到自己臉時，女孩徹底崩潰了，女孩看到湖里自己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沖到了一片陌生之地，想一死了之。誰知道卻看到了一片仙境之地，一顆如水晶般的大樹在湖里生長，湖里她依舊美若天仙，大樹開口說話告訴她如果她可以獻(xiàn)出她的心臟，它便可以讓她不死不滅，榮華富貴千年萬年，美貌從前，擁有穿越時間的力量。女孩被誘惑了，那是她一生沒有享受過的事情，而換來的是她從此以后半人半妖，為了維持人形，她需要每年都要用妖獸之血，以及人的心臟之血來滋潤她獻(xiàn)出的心臟，這顆心臟開始保存在木盒之中，享受千年的血禮。男孩知道了，祈求她取消與神樹的約定，但是女孩不愿意，男孩說無論她的臉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會對女孩不離不棄，但是女孩仍然沒有相信，一次殺完人后，她帶著血禮后的心臟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男孩自盡了，留了封遺書告訴她，一切錯都起源于他，只有他死后，才能解除所有的怨念。女孩用盡全力想捏碎這顆心臟，換回的只是胸口的痛不欲生！”阿仔用手抹了抹眼淚，嘴唇開始顫抖。我和大勇互相看了看卻始終沒有明白這事情與現(xiàn)在發(fā)生的有何關(guān)聯(lián)。

阿仔頓了頓說道：“女孩看到男孩死了，傷心痛哭，她挖了男孩的心臟，去找神樹，想再次約定，讓男孩活下去，神樹雖然答應(yīng)了要求，但是男孩內(nèi)心卻不接受此約定，她一直等，一直等，可是男孩始終沒有復(fù)活，眼看男孩的尸體就要腐爛，本身精神不正常的她，開始發(fā)狂，她太愛他了，她把男孩的臉皮割了下來，為了不讓自己忘了他，她換上了男孩的臉龐。時間久了，她以為自己就是那個男孩，開始學(xué)男孩的聲音，開始學(xué)男孩的動作，她記得男孩喜歡她穿紅色的繡花褲子，所以她為他一直穿著，百年，千年！”

我和大勇驚訝的看了看對方，我問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女孩？”

阿仔苦笑了笑：“要不是你們，讓我回味到當(dāng)時痛徹心扉，可能我也忘記我是那個女孩。

“你不是擁有穿越時間的能力嗎？為什么不去制止這一切呢？”我有些好奇，甚至有些同情我眼前的阿仔。

“我試過，原來和樹訂下約定的人，再回去，你已經(jīng)不是你，你存在的那個時代你再也找不到你，也找不回他！我曾千萬次的回去，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因?yàn)樗麗凵狭藙e人！”阿仔的語氣開始變的平緩。

“那你為什么要拿曉月的臉皮？”大勇趕緊問道

“因?yàn)樗谀莻€時代愛的就是曉月，不！應(yīng)該說是曉月的前世，我本以為有了曉月的臉，我可以騙他回來，結(jié)果，他又一次的為我死了，無論多少回，他還是他，他永遠(yuǎn)不會答應(yīng)這個約定。而我也只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我無力改變！”我看到阿仔的眼淚滑過他的臉，我看到她回憶起那個他時的滿足，不再是那張冰冰沒有表情的臉。

“你就是為了這個殺了曉月？”我看著阿仔。他緩緩的蹲下：”我沒有殺她，我承認(rèn)我想過殺她，但是因?yàn)橐粋€更大的秘密，我只是咬過她而已！那張皮我是在她死去后偷的。”

“什么秘密？“

“我不能說，這個秘密需要靠你們自己去揭開，秘密不能告訴你們，是與神樹約定的一部分，否則我將不能輪回，我永遠(yuǎn)也看不見他了，我什么都說了，能把心臟還給我了嗎？”

“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里？”大勇有些發(fā)抖的問道。

“你們本身就不該來，來了，你們就得面對！我說的太多，我活不了了，也不想活了，這樣活上千年，還不如曾今的幾時，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可以重來的話，我不要這千年萬年的榮華富貴，不要這不死不滅悲痛的身體，只要他！只可惜我現(xiàn)在才明白！”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不死不滅嗎？”

“你把心臟給我吧！我給你們一個交代！”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同情或者是她的表情，我信任了她，把心臟放回在她的手里，她拿著干癟的心臟親吻著，看著我們說道：“唯一解除約定的辦法，就是把心臟，放回自己的體內(nèi)，同時內(nèi)心真正同意此次約定解除！“說著她把那顆跳動的心臟塞回了自己的胸膛，她開始快速的變老，她伸出那只如木乃伊一般的手捧著那顆干癟的心臟說道：”米心，最后一個祈求，請你好好安葬我的阿仔！在這里還有一位女子，一直保護(hù)著你，如果可以，不要辜負(fù)于她！還有我的名字叫霓裳！“說完她如同被風(fēng)化了千年萬年，一陣風(fēng)吹過，粉末般的隨風(fēng)走了…..

那一剎那間，我仿佛看到她曾今美麗的臉龐，她是微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