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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決定回城

晚上飯桌上,云笙向云媽提了這件事,并央求她和她一同去。云媽剛開始愣了愣,隨后放下筷子,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你們去吧,我老了,不想出去了,呆在這里挺好的。你們終歸是在小地方呆不住的,回去也好,小夜以后還得上學,這大城市的教育自然比這里好,交給他們我也放心。”

云媽說到這里,頓了頓,許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拍腦袋,猛地站起來,“呀,我怎么給忘了?小夜還沒戶口呢,沒戶口是上不了學的。只是這個戶口年紀要怎么填?他才出生一個多月,可是卻已經長成了十六歲少年的模樣啊。”

聽聞母親這么一說,云笙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這個,她還真沒仔細想過,不過,事情終歸會有一個解決的辦法的,等到時候回A城了再和蘇綰綰商量商量。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綰綰的同學有在政府上班的,到時候找他們幫幫忙。”

“這樣也行。”云媽聽她這么一說,總算放下心來。

一旁的云墨夜聽著母親和姥姥說著這個話題,一句話也沒說。許是不知道戶口是什么東西,覺得自己也插不上話。他雖然能感覺到自己身稟異能,卻不是什么事都能知道。罷了,這些煩惱事就交給母親吧,他只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就行了。

晚飯后,云媽又嘮叨了一堆,無非是要多注意身體之類的話。

云笙決定第二日便要回A城,所以這天晚上折騰了許久。云媽給她塞了一堆之前未吃完的補品,又怕云墨夜這小子在路上嘴饞沒雞肉吃,大半夜的把家里喂養的雞都給殺了,折騰了一晚上給他炸好了裝在袋子里,當零嘴吃。

云笙又收拾了一堆衣服,統共加起來竟有兩個箱子之多。一切收拾妥當,云笙便上了床,只是卻由于興奮過度,竟然沒有一絲睡意。沒辦法,每次有事發生的時候前一天晚上她都會興奮得睡不著。

云笙回頭望了一眼鄰床的云墨夜,卻見他也正一臉好奇地望著她。兩人默契地一笑,隨后云笙朝他勾勾手指。云墨夜見狀,心里一喜,慌忙下床也顧不得穿鞋便跳上了她的床。

“小心地涼!”云笙驚呼出聲,下一秒便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心里暖暖的,反手將他抱在懷里。

此時的云墨夜心里像是吃了糖果一般甜。上個月母親以他長大了為由,拒絕再讓他上她的床,他心里著實委屈啊,他明明是一個多月大的孩子好不,也需要母親溫暖的懷抱好不?

這會子見母親主動要求和她睡,他心里自然樂呵呵的,決定纏著母親不放了,這一個晚上都要在她的懷里。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最是喜歡聞了。

這個晚上,母子倆聊了許多。當然大部分都是云笙講故事,云墨夜靜靜地聽著,偶爾提出幾個問題。兩人說了很久很久,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夏季的夜晚美得讓人心驚。淡淡的蛙鳴聲在窗外響起,倒像一首催眠曲,引領著人們進入夢鄉。一陣微風吹來,輕輕刮響了窗戶,卻是未驚醒睡夢中的人兒。

一切,都是那么地寧靜。

初晨,天空泛起了魚白肚,好似一道白光劃過安靜的天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水平線。那條白光漸漸地向四周擴散。

朦朧的天空終于要亮了。

一夜沒有睡好,天剛亮,母子倆便醒了。

起床以后又是窸窸窣窣地收拾了一番,臨走了,又想起還有一堆東西沒拿,都是一些小玩意,怕云墨夜無聊,帶著過去玩的。這兩箱一袋也著實夠重的,好在云墨夜的力氣比較大,替云笙分擔不少。

直到公車漸漸消失在拐角,云媽才收回目光,幽幽地嘆了口氣,準時進了屋。

云笙母子去了火車站買票,一年過去,桃縣的火車站依然是那么地稀疏,火車票也極為好買。

等待無疑是無聊的,閑來無事,云笙便拿了一本雜志坐在候車室里認真地看著。云墨夜一個人閑得無聊,便自個兒玩去了,云笙不放心他一個人,便讓他在附近玩玩。那小子連連點頭,待云笙的注意力集中在雜志上以后,一溜煙便沒了人影。

且說云墨夜出了火車站以后便直奔拐角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店。也不知怎么的,剛剛經過那里的時候,心跳得很快,似乎隨時都能跳出來。他很不理解這種感覺,就像別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卻得說爽一般。

云墨夜抬頭瞧了一眼店鋪的招牌,上書“上古”二字。他看不出名堂,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指引著他往里走。

老板是一名約莫六十來歲的老頭,花白的頭發,一襲白色的中山裝,看起來威風凜凜。老人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看,卻是一位金發碧眼的少年,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隨后換成了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站起來招呼道,“小兄弟是要買什么?我這里可什么寶貝都有呢。”

“我看看。”云墨夜點了點頭,隨后跟著內心那種強烈的感覺不停地尋找著。店里賣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標價也不統一,幾塊到幾十萬的都有。云墨夜裝模作樣地在一堆幾塊錢的物什里挑挑揀揀,隨后眼睛一亮,拿起一枚黑色的戒指,舉到老人的面前,道,“就是這個了,多少錢?”

老頭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哈哈大笑,“既然小兄弟和這枚戒指有緣,老夫送給你便是。”

“當真?”云墨夜心里一喜。就在他問價的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正不知道怎么收場時,老板就告訴他不用給錢了,這讓他如何不高興?

雖說他已長成了十五六的模樣,但畢竟涉世未深,情緒也很容易表現出來,對方見他眉開眼笑的模樣,卻也是被他的笑容感染,只是藏在心底的那份敬意卻不允許他有半死的懈怠,轉身進了里屋找來那戒指的包裝盒,小心翼翼地接過戒指放入錦盒內,遞回給云墨夜,道,“這戒指既然跟了你,那你便好好待它才是,說不定日后能幫到你什么忙呢。”

云墨夜正沉浸在這戒指給他的欣喜中,也未仔細聽老人說什么,道了謝,便匆匆地出了店直奔火車站。

身后,老人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個歡快的身影,隨后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子。

云笙看了會雜志站起身來,卻不見了兒子,心里萬分焦急,四處尋了一圈,也沒見著他的身影,急得都快上火了,正要出火車站尋他去,卻迎面和一個身影撞上。

“哎喲!”云墨夜捂著被撞疼的胸口,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抬首卻見著母親慌慌張張的小臉,頓時胸口也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感動,嘴上卻打趣道,“媽咪,你這是做什么呢?毛毛躁躁的。”

“你跑哪去了?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云笙吸了吸鼻子,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云墨夜頓時手忙腳亂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離開一會,就讓母親擔心了,平時云笙在他的面前都是溫柔體貼,有時又笨得可以,但是卻從來沒有再他面前哭過。這會子一見著云笙的眼淚,整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好半天才笨拙地替她擦去淚水,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以后再也不會自作主張地離開你了。”

云笙聽到兒子的安慰,心里或多或少好了許多,只是情緒波動太大,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甚是可愛,云墨夜看得一呆,不由自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隨后輕笑出聲,“那么大個人了,還哭鼻子,也不知道害臊。”

“臭小子,敢嘲笑我!”

候車室內亂哄哄的,卻并未影響兩人,滿滿的都是愛意,占據了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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