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襲
- 亂世情蠱
- 蘭瑾云
- 3325字
- 2021-01-12 16:48:16
茶余飯后就屬皇家軼事和富貴名門最為讓人津津樂道,而如今說的便是太子和云明軒哥。百姓們聊著太子的親民德政、賑災扶貧,說著云明軒的少年英豪、未來棟梁,更說吳南的動亂需要如何治理。
吳南一事果然已經傳開,只不過究竟背后是誰散播著這樣的謠言,他們的目的難道真的就是吳南恩主蘇逸之?
回到云府,顯然最為開心的就是管家張伯,張伯一陣嘮叨讓她都有些后悔不走后門。云季堯進宮一直沒有回來,而她唯有在房里等候,畢竟七星手環中興許是有關于她母親的記憶,單單這一點就讓她著迷。
一只寶藍色的鳥兒劃破長空得意的飛向云府竹林,慌張的沖向竹閣跌落在云若飛的書桌之上,弄壞了天生為初語所畫的畫像,卻還暈頭暈腦的在書桌之上打轉。
看到它,云若飛明白她給蘇逸之的信已經帶到,噤聲提醒吵鬧不休的初語和小藍,熟睡中的天生可愛俊美。
準備收起畫像,卻猛然想起祠堂之中她母親的畫像。秋氏城主與七星手環息息相關,亦如她母親的故鄉,長公主始終未曾說明,但為什么堂堂一國王爺非要去做這吳南恩主?
云若飛有了極為大膽的設想,準備前去祠堂一探究竟。云府下人本就不多,如今早已夜深更是安靜無人。
眼看四下無人,小心翼翼的打開祠堂的門。
忽然,一個頭戴羅剎面具、穿著黑色斗篷之人出現。在月光中,他的臉上有種讓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居然笑了起來。笑聲空洞更添空靈詭異,伸出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掐住了云若飛的脖子說:“居然是個無影之人?真是聞所未聞。既然你來了,這里一定有機關,給我打開它。”
看著空蕩的祠堂,云若飛自然不會以為這樣的人是個小偷。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再找一樣東西,一樣她也在找的東西。于是問:“你來這找什么?”
“少給我裝蒜!”鬼修的手中力氣又多用了幾分,云若飛有種幾乎窒息的感覺。
“我……不知道……什么……什么機關!”斷斷續續的說話,雙手卻本能的想要掙脫開脖子上的牽制。
就在此時,七星手環發出微弱的光芒,云若飛感覺自己的痛苦有那么一絲的緩解。
果不其然,鬼修手貪婪的想要去觸碰那發光的手環,卻被無情的彈開。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云若飛明白他一定是受傷了,因為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越發吃緊極為惱怒:“把七星手環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云若飛看得出他想得到這個東西,然后他們都取不下來,故而明白此物非比尋常,說:“我摘不下來,你……你自己拿!”
“可惡,和秋若蘭一樣,都想騙我!沒那么容易,秋若蘭是不是留下什么破解封印的方法,說。”
一陣疾風,黑衣人長劍凌厲的刺向鬼修,他本能的將云若飛擋在身前,黑衣人停下說:“你要我殺了她嗎?”
“居然是你。”鬼修說:“你為何要救她,難不成你忘記你們王爺和我之間的約定嗎?”
“鬼修,是你忘記了,如果在這里找到你要的東西,你還會需要我們幫你找到白靈風嗎?”黑衣人說:“是你背棄在先。”
鬼修疑惑的逼問:“你想救她?”
“我想維護我們之間的約定。”無情說:“不過殺了她對于我而言也是一樣的。”
黑衣人長劍狠覺的刺向云若飛左肩之處,鬼修的疑心試探也在長劍刺穿云若飛的左肩之時煙消云散,留下的反而是她凌厲痛苦的叫聲。
看她鮮血直流,反倒成了負累,狂躁的丟開云若飛,惱怒的說:“她如果死了,七星手環這輩子我們也拿不到。”
黑衣人卻冷酷的說:“王爺說七星手環與我們無關,既然你不想與我們合作,毀了也在所不惜。”
黑衣人長劍再刺向云若飛,鬼修企圖阻止便與其糾纏打了起來,他的長袍下藏著各種劇毒。
可這一次黑衣人早就有所防備,看著她胸前染紅的紅血,他的劍也越發凌厲快速。七星手環的光芒越發強烈,就在迷糊之間云若飛想起那日在皇宮之中沐浴之時七星手環也曾如此發光發熱,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知道了這七星手環,可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暴露了身份。
就在意識崩塌之時初語飛到了自己的身邊,鳳尾如它竟讓自己想起母親。
天生連流滿面滿是自責的說:“姐姐,姐姐,沒事了,公子來了,沒事了沒事了。”
這一次,云若飛強撐著疲憊的雙眼看到了月色之中的如玉公子。衣抉翩翩、長身玉立,站在那猶如芝蘭玉樹卻獨獨有一股撇不去的清冷,也就在這一眼后因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初語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云若飛,心疼的發出陣陣犀利的叫聲,一只、兩只、五只……越來越多的雀鳥開始圍繞在她的身邊,鬼修看到驚呼:“怎么回事?影子?剛才明明沒有”
看著格外與眾不同的初語,鬼修試圖去搶奪這只非同一般可號令群獸的鳳尾朱雀和蘇天生懷里的云若飛。
黑衣人眼見如此,不顧寒意逼人的蘇逸之,長劍狠覺的刺向鬼修,而他也觸不及防,手臂被黑衣人所傷。
怕黑衣人再傷云若飛,蘇逸之居然反向攻擊著黑衣人。本來一直占據上風的黑衣人此時節節敗退,看著倒在血泊中云若飛,他根本無心戀戰。
蘇逸之以極快的速度內力行至玉笛攻擊黑衣人的心脈所在,見黑衣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正打算活抓質問,竟沒有發現身后真正的敵人打算暗算他。
此時黑衣人極為緊張的喊道:“小心!”
所幸及時,蘇逸之及時避開,轉身看到鬼修手持銀針,憤怒的說:“卑鄙”
鬼修趁機打算活抓云若飛與初語,而越發增多的雀鳥圍著他不停的干擾,讓他錯過了時機。轉念一想,便移形換影、輕身一躍飛向屋頂:“蘇逸之,我們會見面的。”
轉身看向方才黑衣人所在之處,他也不見了蹤影。
蘇逸之抱起云若飛,借著七星手環,她恍惚之間又醒了過來,摸著他英俊的側臉說:“這一次我看到了。”
羅剎的面孔在黑暗中嘲笑,他恐怖陰森的手抓著蘇逸之的肩膀仿佛就要深陷到骨肉中,沾滿滅絕魂劇毒的匕首放在蘇逸之的脖子上。
殘忍空洞的笑聲逼著云若飛,卻怎么也聽不清楚他要的,只要可以放開蘇逸之就連她的命都可以給,可偏偏就是聽不清。
不斷的嘶吼著問鬼修要什么,怎么也掙脫不開肩膀的束縛,回頭望沈君翰、琳瑯、雙兒、還有星宿甚至還有黑衣人他們都阻止她去救蘇逸之。
進退兩難淚如雨下、心痛萬分,哭喊著掙脫束縛,但可怕的笑聲卻從未停過,擦干淚水再看發現蘇逸之與慕容秋水站在兩具木棺之上,他們決然甚至冷漠。
淚水再也止不住,沒了苦惱只有絕望的流淚。手腕的灼熱燒心,丟掉七星手環發現它在光芒之中漸漸升起,巨光之中再看身后的人全都不見,空蕩蕩的世界里只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告訴她跟著七星手環走,讓她不要放棄。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仿佛多年以前迷途的自己曾聽到過一樣。
待她醒來,迎來的是云季堯關心、責備的眼神,以及天生的欣喜若狂。輕微扯動傷口依舊有些刺痛,而左肩顯然有些無力。
屋外的白衣公子,與她四目交匯,回想起昏迷前的種種,她羞澀不已。
云季堯心疼的說:“不是讓你呆在玲瓏閣嗎?怎么又跑回府中?”
今晚一役,云若飛已經明白,她的秘密已經瞞不住了。而那個夜闖云府的人,顯然就是沖著這個七星手環而來,他口口聲聲直呼她母親的名諱,讓她更加確定,所謂公冶長的七星手環的確在秋氏城主手中。
云若飛低著頭,問:“爹,我記得娘的閨名就叫若蘭,秋若蘭是不是就是我娘。”
畢竟是云府家事,蘇逸之有心回避,卻被云季堯留了下來,說:“逸之無妨。我將她放在玲瓏閣托付于你們,你們也有知道原因的必要。”
“是,老師。”
云若飛偷看了一眼云淡風輕的蘇逸之,又問:“這么說,那個傳聞救了公冶長的城主秋氏的確是我們的先祖?”
“不錯。”云季堯想了很久說:“唉,該從何說起呢?你們可聽聞過北冥山?”
云若飛聞所未聞,卻聽蘇逸之說:“只傳于皇家的北冥山?曾在無意之中聽我娘提起過,據悉是仙山,四季寒冬唯有白雪。這座仙山不入地不上天唯在半空之中,觀星占卜預知天下事。”
“名揚居然把這些都告訴你?”云季堯心中感慨。
見云季堯提及名揚,云若飛倒也開心的問:“爹,我今天聽蘇夫人說了不少你們年輕時候的事,原來,原來你和蘇老爺還由老閣主,居然是師兄弟。”
云季堯顯然有些懷念,摸著胡須,笑言:“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名揚還提它做什么。”
話雖如此,但他卻疼惜的看了一眼蘇逸之,說:“只不過,至從大師兄離世后,就剩下我和師弟,畢竟是江湖中人,也就少有往來了。”
“恩師苦心,逸之明白!當年恩師給我父親手書,讓我遵照父親的遺愿扶持吳南。曾在無意間,聽云師兄說提及過他的故鄉,與如今的吳南到有幾分相似。學生大膽的想問老師,難不成我蘇家與云家都說吳南人?”
他雖問出了多年的疑惑,但蘇逸之終究是朗月清風之人,即便問的的廢城吳南,但話中沒有絲毫的追問與不同。
云季堯嘆息,看著他的女兒云若飛,坦然的說:“我們的確是吳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