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谷。
“天老頭,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渾身奇癢無比啊,還有股氣息在你體內(nèi)亂竄,對了對了,是不是覺得腦袋暈暈的啊,哈哈哈!”鬼子狂妄而又得意的笑聲響徹整個山谷。
好吵。
床上的人兒皺了皺眉,緊閉著雙目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滿。
“哦?!碧飙^子只是淡淡的從嘴里冒出一個哦字。
“哦?什么意思?。俊惫碜鱼读艘幌?,這不對啊,如果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樣,這天璣子不是應(yīng)該哀求著向他拿解藥么?怎么就哦了一聲啊。
“如你所想?!碧飙^子惜字如金。
“那,那你不是應(yīng)該求我了么?”鬼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脫口而出道。
天璣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唉我說天老頭,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中了我的七蟲七癢毒,難道你不難受???”鬼子跟在天璣子的身后,不死心的念叨著。
吵死了!
睡夢中的人兒眉頭鎖得更緊了,難道就不能讓人好好的睡個覺么!
“誰說我中毒了。”天璣子鄙夷的看了一眼鬼子,然后轉(zhuǎn)身向著房間走去,算算時間,床上的人兒差不多該醒了。
“???你沒中毒啊!”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璣子的背影,原本一臉的吃驚瞬間轉(zhuǎn)變成了不甘,咬牙切齒的跟了上去,鬼谷子喃喃自語道:“終有一日我要讓你嘗到我毒王的厲害?!?
沒錯,這個一直喋喋不休的老者就是那日在林子里與葫蘆說話的毒王鬼子,而另一個則是他的同門師兄天璣子。
他們的師傅并不是什么名門望派的人,而且身份神秘,就連他們自己也摸不透,只知道師傅既擅長用毒,也精通玄門幻術(shù),一生收了他們倆個徒弟,一個學(xué)毒,一個學(xué)玄門幻術(shù)。
而當(dāng)他們學(xué)有所成的時候,師傅留下了兩本秘術(shù),便神秘的消失了。
“師傅!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安靜的睡個午覺么!”床上的人兒終于爆發(fā)了,忽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從門外進(jìn)來的那兩個人。
雪靈舞,鬼子一次外出時撿回來的棄嬰,之后便一直帶在身邊,也是鬼子唯一的徒弟,擅長用毒。
“哎喲舞丫頭,你醒啦!”鬼子在聽到床上人兒的大聲怒吼之后,有些嬉皮笑臉的從天璣子的身后竄了出來。
只是當(dāng)他看到她的面容時,眼里似乎閃過一絲陌生,不過隨即便換上了那嬉笑的模樣。
“是被你吵醒的好不好!”雪靈舞直勾勾的盯著那張嬉笑的臉,眼里噴射出火花,恨不得將眼前老頭的胡子全部燒光。
“是該醒了?!币贿叺奶飙^子卻冷不丁的冒出了這么一句。
“師伯?!毖╈`舞看向一邊的天璣子,有些撒嬌的撅著小嘴。
“你看吧,這回可不是師傅一個人鬧你?!惫碜有ξ淖呱锨埃瑢⒀╈`舞從床上拎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嗯嗯,除了長相之外,其他的都還是原來的舞丫頭。”
“哎喲師傅!你干嘛拎著人家啦!人家是小雞么!”雪靈舞不滿的掙脫開拎著她的手,一個大步退了開去。
“舞兒可有不適?”天璣子走到雪靈舞的身邊,輕聲的問道。
雪靈舞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但又馬上皺著眉說道:“其他倒沒什么,就是感覺沒有力氣,似乎身體被掏空,又被強行塞滿了一般?!边@種感覺雪靈舞從來都沒有過,所以有些疑惑的看著天璣子。
“那就對了?!敝皇翘飙^子牛頭不對馬嘴的蹦出了這么一句,搞得雪靈舞更加的凌亂了。
“師伯,什么對了???”雪靈舞搔搔頭,想要搞清楚,就必須得問眼前的師伯,自己那不靠譜的師傅,還是算了吧。
對了,師傅!
“喂!師傅!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雪靈舞似乎想起了什么,雙手叉腰,一臉氣憤的看向鬼子。
“咳咳,這怎么會是師傅搞的鬼哪,不是,絕對不是!”鬼子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不對!我好像記得當(dāng)時我正在藥房里,然后打開了……”雪靈舞很努力的在回憶之前的事,卻被鬼子不停地打斷著。
“哎喲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費神師傅可是會心疼的?!惫碜訝钏婆跣囊荒槕z惜的看著雪靈舞。
“那就更有問題了!”看到師傅的神情,雪靈舞知道此事肯定是與師傅有關(guān)了。
“好了,舞兒,現(xiàn)在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天璣子微微皺眉,沉聲說道:“長話短說,你現(xiàn)在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毒王徒弟雪靈舞,另一個就是東蜀國上官將軍府三小姐—上官靈舞,切記勿忘。”
“三,三什么……?”雪靈舞瞪大了靈動的雙眼,嘴巴也因吃驚張得老大,現(xiàn)在的她腦子里完全是一片漿糊,根本不知道師伯在說什么。
鬼子還想說寫什么,卻聽見門外匆匆跑進(jìn)來的腳步聲。
“小姐,小姐!您終于醒了?!?
鶯兒略帶哭腔的聲音讓氛圍顯得越發(fā)的尷尬了起來。
雪靈舞機械式的轉(zhuǎn)過了頭,然后看著一抹綠影沖向自己,接著一個跟自己年紀(jì)差不多的姑娘跪在自己的面前,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小姐,您終于醒了,終于醒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滿臉霧水的雪靈舞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向身后的師傅和師伯投去求助的眼神。
只見鬼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轉(zhuǎn)向了別處,而天璣子則向她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雪靈舞傻眼了,自己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么感覺自醒來之后就完全變了,而自己則完全一頭霧水。
“額,呵呵呵,是,是呀,我沒事了?!毖╈`舞神情古怪的干笑了兩聲,剛才天璣子的話她記下了。
“嗚嗚,鶯兒以為,以為小姐,嗚嗚……”鶯兒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哭,她是真的害怕小姐自此再也醒不過來了。雖然那兩位老者看上去高深莫測,也跟她保證小姐一定會醒,但,但……
“鶯兒啊,哦哦,沒事了啦,你趕緊起來吧?!焙艉?,雪靈舞心里微微松了口氣,還好這丫頭自報家門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接她的話。
“是?!柄L兒聞聲緩緩的站了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抽泣著。
雪靈舞則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鶯兒。
“鶯兒姑娘,你家小姐因為受到劇烈的撞擊,對于以前的事可能不記得了,所以……”天璣子看出了雪靈舞的窘迫,出言解圍道。
“什么?”鶯兒還沒從小姐醒來的喜悅中走出,就被當(dāng)頭澆了一大盆冷水。
“您,您是說小姐她,她……”鶯兒看看天璣子,又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小姐。
雪靈舞配合的點頭道:“嗯嗯,師……這位大師說的不錯?!睅煵铧c就叫出了口。
“?。∧窃趺崔k呀!”鶯兒的眼里又開始蓄滿了淚水。
“姑娘莫急,姑娘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自然對小姐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只需時刻陪在小姐身邊提點著她,應(yīng)該無礙。”天璣子寬慰道。
“對啊對啊,小丫頭不必著急,這舞丫頭聰明的緊,一點就通?!惫碜雍茏匀坏慕涌诘?。
只聽天璣子輕咳了幾聲,又投來凌厲的目光,鬼子這才意識到在外人面前,舞丫頭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舞丫頭了。
不過鶯兒滿腦子都想著小姐失憶的事,也就沒有在意鬼子的話了。
“好了鶯兒,多大點事兒啊,不就失個憶么,不必緊張?!毖╈`舞的性格隨她的師傅,任何事在她眼里那都不是事兒。
“小,小姐?!柄L兒有些語塞。這小姐不僅失憶了,連性格都變了么!
雪靈舞接收到了鶯兒詫異的眼神,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個,是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吧?!闭f著還不忘搔搔頭。
鶯兒咽咽口水,如若不是這長相與小姐一模一樣,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子會是自己終日陪伴的閨中千金。
“好了,小姐也醒了,想必失蹤了好幾日,上官府的人該急了。”天璣子再次出聲提點道。
“哎呀,糟了!”鶯兒突然大叫了一聲。
“怎么了?”雪靈舞被這鶯兒一驚一乍的模樣給逗樂了,這丫頭放在自己身邊也好,至少不會無聊了。雪靈舞轉(zhuǎn)動著眼珠。
“明日,明日是大夫人的壽辰,可是,可是因為遇到山賊,這馬華寺的平安符……”鶯兒的臉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要知道如果小姐沒按大夫人的吩咐做好,回去之后定然免不了……唉……
鶯兒嘆息一聲,想著小姐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大難不死不是應(yīng)該必有后福的么,為何她總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啊。
雪靈舞看了看鶯兒,她那滿面愁容的模樣,卻讓自己的心里也有些迷惑了,這鶯兒的擔(dān)心怎么如此奇怪,如按師伯所說她現(xiàn)在是將軍府的三小姐,那么小姐失蹤了,這壽宴定然應(yīng)該辦不成了呀,這鶯兒怎么還擔(dān)心這些有的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