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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冬至(二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終,一往而殆。

男生宿舍。

“終于放假了,怎么覺得這一學期怎么這么長呢?”右耳整理著回家的行李。

“那可能是因為學校限制了你的發揮唄。我覺得這學期挺短的。”左一在游戲座椅上轉來轉去。所以,誰讓你不務正業呢。

右耳憤憤的盯著左一,你丫故意的是吧。“那這樣的話,可能你的假期就過得長了唄。”右耳朝左一挑釁地吐舌頭。

“行了,別吵吵了。我收拾完了,再見了呀各位!”決明子先走一步。

“我也收拾完了,走了!”右耳趕緊走開,就怕晚一會兒被老爸老媽押送回家。

宿舍就剩下左一和吳話了。

“吳話,回家別忘了找我玩兒游戲啊。”左一,你家不是理我家挺近的嘛。哇,這衣服怎么不太對勁啊。打開看看,哦,夏天的。您就算了,還是留在宿舍過冬吧。

“知道啦!”吳話也在和行李戰斗。

“那你來我家聽我的rap,好不?”吳話,練rap我也不能閉門造車啊,俗話不是說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哥們我需要你的指點。

“行!”誰叫我無敵呢。除了你,沒人可以做我的對手。再轉一圈。

哈,無敵真是寂寞!

轉了個尷尬,右耳和決明子都已經走了,連個諷刺我的人都沒有,剩下一個吳話又徹底無視了人間煙火。

左一尷尬地照照鏡子。嗯,狀態不錯,一會兒老爸老媽的熱情,希望你能抗住。左一,你可以的!

“吳話,和我一起回家不?我媽來接了。”左一,你這小子不是在我隔壁嘛,我們還是為地球做點兒貢獻吧。

“只有你媽嗎?”吳話認真的問。

左一被問住了,“還有我爸。”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那算了。”吳話,你爸和你媽的聯合擁抱,我怕我還沒回家就被這股沖擊波沖擊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行吧,我先走了,兄弟。”左一把帽子戴上,盡量的避人耳目。

左一出了宿舍以后就給老媽發消息,“老媽,哪兒呢?離學校遠不?”

右媽媽就在學校門口呢。焦急等待的神情好像有一年沒見兒子了。事實上,應老爸“邀請”,期末考之前才見過。

“寶寶!”右媽媽老遠就看見了她在降溫之前給左一買的橘子色羽絨服。

完了,左一直呼不好。讓我看地上有沒有縫。左一,你要冷靜。只要你不尷尬,就是別人尷尬。

“嗨,媽媽!”左一微笑和媽媽打招呼。因為不微笑的話被老爸看見,就死翹翹了。

“兒子,想死媽媽啦!”右媽媽一路雀躍著跑去和兒子擁抱。

左一定住。媽,儂跑慢點兒啊。我這小身板兒扛不住啊。

碰。兩個人的羽絨碰在一起,像春節的鞭炮聲。

“媽,我冷,我們上車吧。”左一,沒關系的,我不是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嗎。嗚~但是我是堂堂男子漢,老媽你能考慮一下你兒子的年齡不?

“冷啊?”右媽媽摸摸兒子的臉蛋。啊,好涼。大冬天的,不冷才怪。

“我們上車。”

這下兩個人終于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學校門口的“歸家”舞臺總算是謝幕了。

剛出校門的同學真的被這位心理學系的學神一家驚掉了下巴。久久不能合上。學弟學妹們覺得,嗯,可以理解,如果10年沒見的話。學長學姐們覺得,嗯,我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這已經成為開學、放假的固定節目了。喧嘩,一鬧而過。

左爸爸剛從便利店給兩個兒子買完溫牛奶出來。跑著往學校門口去呢,聽見后面有人叫他。

“老公,我們在這里!”右媽媽把頭探出車窗外叫左爸爸。

左爸爸腳步一頓。接上啦,上車,回家。

又連忙向著車的方向跑。接孩子可把左爸爸累得不輕,全程跑步前進。

左爸爸呼哧呼哧的上車。

“老公不要跑這么快呀,不安全的。”右媽媽挽著兒子囑咐老公。

左爸爸往副駕駛看,我老婆怎么不在我身邊呢?

往后看,“右耳這小子又跑了!”

左一同意,是的,非常不講義氣,”又跑了。”

左一和右耳都還好,因為理解他們兩個如此夸張的行動的原因。

第一次的時候,左一和右耳受寵若驚。什么情況?難道老爸老媽在我們上學的時候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于是,左一和右耳很認真的坐下來和老爸老媽聊聊天。

“老媽,太夸張了,你們這樣我們很累的。”右耳先對媽媽發起戰斗邀請。

因為家里媽媽說得話才算數,媽媽的意見就是爸爸的意見。

“一點兒都不夸張,你們小時候更夸張。不買想要的玩具你們都在玩具店撒潑打滾的。”右媽媽強勢反擊。

左一抓住了理論漏洞,“媽媽,但是我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二對一。

老爸也很忙,只不過是在忙著給老媽削蘋果。

“錯,我和你爸爸以后就是小孩子。”右媽媽謎之解釋。

左一和右耳成功懵圈兒。對視一眼,“什么意思?”

右媽媽看這兩兄弟一臉迷惑的樣子,好心解釋,“你們沒聽過老小孩兒的說法嗎?我和你爸爸現在就可以是個孩子。”自信挑眉。

左一和右耳繼續懵圈兒。“什么意思?完全不懂。”

左一分解提問,“那你們什么時候像個孩子,什么時候做個大人,怎么區分情況呢?”沒有預測答案的提問。

“那~就是我們的問題啦。我們會做出解答的。”右媽媽手勢下壓,示意讓他們安心。

KO。右媽媽一人對戰左一和右耳。以只有她明白的道理,完勝!

“好吧。”左一。不是我們不能贏,是我們不想贏。

“好吧。”右耳。你贏了。果然,當媽的說什么都有道理。

唉,可惜了。下輩子吧,我要托生成一個女兒身,做男人好難!

然后,右耳這叛徒找到了規律之后就開始了大逃亡之旅。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兒獨徘徊呀,那個獨徘徊。

左一無奈的只能拿手指在車窗上畫圈圈。神吶,我這算是游戲里的人質嗎,算積分不?

右媽媽看兒子不開心。看看和兒子親密挽著的手臂,一猶豫,再猶豫,還是放開了手。

算了,就算是我想要和已經成年的孩子多親近,但是已經夠了。

以往的夸張,就當是我們已經做好了你們即將離巢的準備。

孩子,我們老了。你們的長大,除了讓我和爸爸覺得欣慰,也覺得害怕。人世無常,偶爾參加同齡人的葬禮,都會禁不住的害怕死神下一個帶走的,會不會是自己……

松開了孩子的手,以后,就只剩下我和你爸爸相守相依了。希望就算是放手,你們和我們的以后也不會只剩下漸行漸遠了。

路邊的街景就那樣沉默著,打著旋兒飄走

在年輕的孩子眼里,擁有是什么?可是這世界又怎么能不給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一點發言權呢?難道不再年輕就是被剝奪話語權的理由嗎?

這世間的水不該只有一個方向的流動。

……

決明子在女生宿舍下面等海棠,嗯~還有西施。

本來就是我先和海棠實現了經紀人&演員的行動的,雖然沒有約定。但被西施這樣一插手,局面就成了今天這樣了。沒辦法,一起就一起吧。希望那個西施除了穿衣打扮之外不是什么都不懂。

“決明子。”海棠和西施一起從宿舍出來。

哈哈。兩個人穿得像只嘎嘎,只能依稀辨認出誰是誰。

“你們干嘛?有那么冷嗎?”決明子嫌棄臉。而且西施我警告你,我們真的八字不合哦。而且你干嘛要跟海棠穿情侶裝啊!決明子在心里發出土撥鼠的怒吼。

西施臉上堆滿了笑,就怕這個決明子臨時起意,把自己丟下。然而內心OS,決明子你要是敢把我丟下,我~就時時刻刻都跟海棠黏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哼,看你能拿我怎么辦。略~

“小決先生,男生和女生構造是不同的好吧。白天能懂夜的黑嗎?”海棠,沒正經參加過辯論社的主兒,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們快走吧,冷啊。”海棠真的很怕冷。哪怕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依然感覺很冷。于是,海棠的形象濾鏡成功被寒冷給打敗了,只剩下縮頭、縮腦、縮脖子了。這丫頭,好像覺得,縮一縮就不冷了似的。

西施也很怕冷,但為了留下僅有的一絲“風度”西施還是在羽絨服里面穿上了短裙和絲襪。當然了,這種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愛美女生的堅持,海棠是萬萬不懂的。

海棠知道決明子的車停在哪兒。于是她走在前面領著后面那兩只不怕冷的嘎嘎。

決明子從后面先開鎖。

海棠正準備往副駕駛上坐呢。突然想起來,自己考了駕照了。于是,就自然而然地詢問大家的意見,“需要我先來開會兒嗎?”海棠這也算自告奮勇了。沒辦法,這孩子,就是有一腔孤勇。

決明子和西施狐疑的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送命題。

“這個~,哈,不著急,不著急,海棠你先暖暖身子,回暖了再說,你覺得呢?”西施覺得,比起你,我還是選擇相信決明子,畢竟我的命可是很珍貴的呢。西施不由自主地裹緊自己的小身板。

“是,你先暖暖,一會兒上高速了,車況沒那么復雜了我們再換過來,你覺得呢?”決明子雖然又擔心,但是新手到老手肯定是需要時間以及積累的經驗的。想要練車的心態,我當然是支持的了。但是,還是到高速哈,那里算是個練車的好地方。

“行吧。”海棠去后面打算和西施坐一起,畢竟擠擠暖和。海棠的腦回路真的一切為了暖和啊。沒辦法,誰讓她是直女一枚呢。

好吧,噩夢成真了。這下子,我真成兩位小姐的司機先生了。算了,我還是開車吧我。決明子一臉嚴肅認真。

“我們出發吧!”第一次在上海和朋友一起在劇組過寒假,新鮮的體驗讓海棠一臉興奮。

西施也挺開心。這下子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算見過豬跑了。找找看有沒有試鏡的機會呢。

決明子很惆悵,和海棠一起是增進感情,再加一個西施……唉,變數很大呀。誰知道未來的走向會是如何,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八卦的呢?

且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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