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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宮如戰場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斤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峨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話只不過是詩人瞎編的句子罷了,生活在現實生活中的冰兒從不相信這些話。自從冰兒伺候陳妃娘娘后,徹底地相信了世上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陳妃從不用粉黛之類的東西,每天早上洗臉用的不過是清水,卻還是掩蓋不了她的天生麗質。她最喜歡穿的是那件樸素的散花水霧百褶裙,上面的蘭花是陳妃親手所繡,似乎大老遠都能夠聞到蘭花的香味。

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這是陳妃最喜歡的話,她一次又一次告訴冰兒說她喜歡蘭花的高尚品格,向往無憂無慮自有自在的宮外生活。

她從和別的妃子爭寵,每天只知道悶在自己的瑤仙殿彈彈琴,繡繡花,吟詩做對……她認為只要自己與世無爭,一定能夠在這個皇宮里平安的生活下去。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什么?您說害死臣妾孩子的兇手,竟然是兩個莫名其妙的小太監。” 陳妃娘娘的眉毛如一輪彎月,美眸睜得渾圓地說道。

“若冰,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小軒子已經查的很清楚了,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皇上耐著性子輕聲細語地說道。

“小軒子?皇上難道不知道這小軒子之前是袁妃的貼身小太監。你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去查,能查出什么結果?”面色蒼白的陳妃娘娘,露出了個讓人心疼不已的笑容。她不知道這樣的笑容在落入皇上的眼中,就是嘲笑他的懦弱無能。

“朕知道你剛失去了孩子,只當你心情不好,這句話朕就當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好好休息,朕還有朝政上的事情要處理,有什么事情吩咐宮人去做。”陳妃用哀怨的眼神,目送著皇上離開了瑤仙殿。內心的悲痛再也忍不住的爆發出來,如豌豆般大小的眼淚,像脫了線的珠子般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蒼白如紙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絲,估計不到半刻鐘的時辰就會昏死過去。

聰明伶俐的冰兒,用飛一般地速度跑到了離這里距離最近的絳云殿,找到了正在午睡的蕓香。絳云宮的人知道云妃和陳妃兩人情如姐妹,沒有過多為難冰兒,問清事情的緣由后,稟告了云妃娘娘后讓她進入了內殿。

“奴婢參見云妃娘娘,懇請娘娘好好勸勸我家主子,皇上走后她都哭了好長時間了。陳妃剛剛小產,若就這樣一直哭下去,只怕……”冰兒跪在地上焦急萬分地說道。

“竟有這樣的事情?在外殿等我下,換了衣服一起去瑤仙殿。”蕓香身穿白色的睡衣心急火燎地說道,對陳妃的關切之情在顯露無疑。

一刻鐘過后,陳妃已經安然如夢。“冰兒,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直接進絳云殿內殿找我,不用經過宮人的稟告。”蕓香柔聲細語地說道,生怕打擾陳妃的美夢。蕓香不知道,她所說這些話對陳妃的影響力有多大。

華清宮里,袁妃正依然自得地品嘗著番邦進貢的大紅提子。那副沉醉其中的表情,不難讓人聯想到了葡萄的美味。

“回娘娘的話,皇上已經相信了皇子的去世與娘娘無關。”錢公公站在袁妃的面前行禮道。

“好,做的好。小軒子,告訴本宮你是怎么做到的?”袁妃聽了錢公公這話,倒吐了一口氣說道,心里對錢公公更加的佩服不已。

“托娘娘的福,一切都是兩個小太監的惡作劇。他們兩人怎么也沒有想到,陳妃娘娘會坐到那個已經壞掉的椅子上面。”錢公公把對皇上說的話,挑了些重要的部分向袁貴妃稟告道。

“是這樣啊!小軒子算是又幫了本宮一次,想要些什么賞賜?說吧!”袁妃半瞇著眼躺在貴妃椅上,懶洋洋地說道。

“奴才能夠跟在本宮的身邊,就是奴才這輩子最大的福分。實在是不敢要什么賞賜。”錢公公面露喜色,為了保持他的君子風范,還是拜拜手回絕了袁妃。

這話正中袁妃下懷,可若是什么都不給錢公公,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摳門。想到這里的袁妃最終還是賞賜了錢公公些金銀珠寶,讓他退了下去。

“你和人家錢公公同樣是個太監,看看人家現在已經是東廠廠公。再看看你比人家足足大十多歲,還是一事無成,就知道依靠本宮。”袁妃說到這里,恨不得上去踹袁公公兩腳。

“娘娘所言甚是,奴才這就去錢府。”袁公公佯裝出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其實不過是知道袁妃不會讓他去。

“回來,你去干什么?再說了,現在天色已晚,要去也應該明天再去。把你所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他。”袁妃這么做,只不過是想讓她那個不爭氣的哥哥有點上進心。

“妹妹,你都知道了。”袁公公把臉拉得老長,心中認定是錢公公告的密,對他的恨意有上升了幾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哥哥的脾氣和秉性,我這個做妹妹的能不清楚?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對本宮告密,哥哥萬萬不可冤枉好人。”其實袁公公的事情,皇上身邊的小于子,早就在袁妃的威逼利誘下吐了個干干凈凈。

“奴才遵命,明天定會找錢公公負荊請罪。也希望錢公公能夠看在娘娘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條小命。”袁公公背后插根竹竿,故意逗起了袁妃。

“你還算點心思,本宮明天就明天就陪你去一趟錢府吧!”袁貴妃的話讓袁公公心中大喜,看樣子這個妹妹對自己也不是那么的冷酷無情。

“跪了這么長時間,想必也累了吧!這些東西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本宮也用不上,拿去瑤晴殿給陳妃吧!”袁貴妃一臉愧疚,不免讓袁公公對這個唯一的妹妹有些失望。

“奴才告退。”袁公公拿著些上好的翡翠琉璃,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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