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知道。”凌母徹底驚呆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樣的大人物扯上關系。
“哼,”小狐貍冷哼一聲,“你們在我面前最好說實話,我殺人不眨眼,若是不小心失了手可就不好了。”
“我們真的不知道。”凌母一臉畏懼的縮在凌父身后,怯生生的道。
小狐貍皺了皺眉,凌厲的目光從凌父凌母身上掃過,冷聲道:“你們老實的待在這里別動,等會兒會有人來帶你們走,你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而已。”
凌父凌母相視一眼,點點頭。
小狐貍也不啰嗦,轉過身邁著慵懶的腳步走出了廟宇,待它的身影消失在叢林中,凌母才臉色慘白的看向凌父:“我們怎么辦啊?”
“還能怎么辦?”凌父嘆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眉頭緊皺,“那狐貍的本事你也不是沒看到,如果我們想辦法逃跑,它恐怕會真的殺了我們。”
“那就要被它抓走嗎?”凌母跟著在凌父身邊坐下,一臉的毫無血色,“被它抓走,還不是死路一條!”
“它是來救我們的,還沒看出來么?”凌父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它對我們沒有惡意,如果按照它說的好好做,我們應該沒事。”
凌母埋下頭在凌父懷里小聲的哭了起來,她本來就是一階婦人,沒有見識也沒有主見,一碰到什么事就一定要問凌父的意見,可她活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危險的事,先是被黑衣人綁架,后又被狐貍盯上了,饒是她如此折騰也有些吃不消。
另一邊的小狐貍暗暗的聽完了凌父凌母的話,微微皺眉,這兩個人的確不像是什么大人物,難道真的只是它理解錯了?
可若是不重要,白瑟怎么會派那么多名皇室隱衛前來捉這兩個山野村民?
小狐貍思慮片刻,還是決定先由自己把他們帶走,其他的以后再說,如果他們真是無辜的,它一定會放了他們。
思及此,小狐貍閉了閉眼,又睜開,冰藍色的眼睛里流淌著一片璀璨的星辰,它深吸了一口氣,身子竟然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下一秒白光一閃,一個白衣冷漠的少女站在草叢當中,她膚如凝脂,眉眼冷艷,全身上下都透露出高貴的氣質,猶如那高高在上的女皇,威嚴不可侵犯。
她明明才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卻擁有這么強大的氣場和威壓,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瞳孔慢慢的黯淡下去,直到轉變為清澈的黑色。
清冷如蓮,高貴如神諭。
為了不引起凌父凌母懷疑,少女等待了片刻之后,才緩緩地踏步而去。
破廟里,無論是凌父還是凌母,都驚艷的瞪大了眼睛,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人,就是白初揚現在也只是初露了幾分風采,白初揚的美是不動聲色的美,他可以是冰冷的寒潭也可以是溫柔的春水,一切都只取決于他是否愿意;而這個少女卻不是這樣,她凌厲寒冷的就像一把泛著冷光的刀劍,直直的切割夜色揮斬過來,沒有人能夠抵抗她的威嚴,那是高高在上的,女皇般的威嚴。
她踏著夜色走來,眸光冷如刀劍,冷到極致,也魅到極致。
少女走過去,淡淡的看了一眼凌父凌母,聲音清冷帶著威嚴:“跟我走。”
說完,也不管凌父凌母的反應,徑自出門去了,凌父凌母在片刻的驚艷后回過神來,急忙小跑著跟上。
“敢問姑娘的貴姓?”凌父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問。
少女連頭也不回,更不會回答凌父的話,凌父尷尬的看了凌母一眼,兩人皆是嘆了一口氣,隨后老實的閉上了嘴。
凌源墨果真踐行了她的話,在看到街頭熱鬧的場景時,她毫不猶豫的拉著藍凌走了過去。
這是他們外出的第五日,他們到達了趙月國的邊境,這不一進城就有好戲看了。
凌源墨太矮,根本沒有辦法擠到前面去看熱鬧,好奇心極重的她只能被藍凌舉了起來,騎坐在他肩膀上,她瞇著眼向人群中心看去,那里鋪著一張草席,草席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的尸體,臉色蒼白無光,隱隱有些發臭,也不知是死了多久了。男人的身旁跪坐著一個披麻戴孝的少年,大約十三歲的年紀,灰撲撲的小臉黯淡無光,全身上下普通的連路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別人都是女兒家賣身葬父,他卻是男兒身,怪不得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要了。
少年低著頭緊緊的抿著唇,看樣子也是有些焦急的,男人的尸體都快要發臭了,卻沒有人愿意收留這個少年,再這樣下去,他就只有將他父親的尸體扔亂葬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