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姨開著車載著我去西城書屋的路上。
“這條路經常堵車,以前,你爸爸從工作室去西城書屋總是怕錯過見你的時間,但凡走這條路就患頭痛。”說著還不時地按著喇叭。
“我爸他怎么就知道我什么時候會在那兒。”
“他當然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去,只是,你一走進書店,管理員就會偷偷打電話告訴你爸爸,當然這也是你爸特別囑咐過的。”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看向車窗外,不知道父親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可為什么我卻絲毫不知情。
果然這條路堵得慌,我原本以為只有像BJ、上海那樣的地方才會出現堵車的情況,原來西城區也可謂是“堵車小上海”。
“蓮姐,你來啦!”圖書管理員見是蓮姨,忙起身問好。
“小吳啊,最近書店情況怎么樣?”
“還好啊,唉?葉秋小姐,你也來啦?”叫小吳的女孩子見了我甚是吃驚。
“你還記得我?”我有些吃驚。
蓮姨也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說你沒見過她的呀,你來這才不到兩年。”
“前段日子,葉秋小姐有來過的,對了,左先生今天來過,問我有沒有看見你來。”
“是嗎?”我不由得環顧了四周,最后眼神落回小吳的身上:“那,他人呢?”、
“他剛走不久,他說要是我看見你來,就叫你去找他。”
原來,左代才兩天沒見到我就慌了神,想到這里心里便暗自高興起來。
蓮姨和小吳見我傻笑的樣子甚覺奇怪。
“那個左代是誰?你們認識?”蓮姨小心翼翼地問。
“何止是認識,我看那個左先生對葉秋小姐很可能是一見鐘情,情有獨鐘,不能自拔了!!”說著還一股勁兒偷笑。
“不是啦,我只是在他的公司上班而已。”聽小吳這樣說,我怪不好意思,臉燒得火辣辣的。
“對了,小吳啊,還沒給你介紹。這位葉秋小姐就是葉老師的女兒,也就是這兒以后的老板了,你知該知道的吧。”
“是嗎?嗨呀,上次我都沒認出來,難怪我對葉秋小姐有那么深刻的印像呢!”
“你就吹吧!我看你只是對人家的故事感興趣而已,以后可不許這么八卦哦~!”蓮姨笑罵道。
“是,蓮姐!”小吳應道。
蓮姨引我到一家小店喝下午茶。
從西城書屋出來后,她看我的眼神也很是怪異,起碼不是一般的怪。我捂著茶杯盡量躲閃著她的眼神,可她仍不放棄,好似想要看穿我所有的心思。
“哎呀,媽!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老看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呀?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哪有?沒有啦,那個小吳亂說的。”被她說中了,我心里很是慌張。
“哈?我這不也沒說是小吳說的那個左先生啊!看看,不打自招了吧!”蓮姨笑得甚是起勁。
“真的喜歡?”她湊近了距離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的眼睛。
“哎呀~!怎么你跟那個林城一都一個樣,老這樣盯著人家眼睛看,怪不舒服的!”
“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嘛?!”
“嗯。”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臉也漸熱起來。
“那可就糟了!”蓮姨自言自語道。
“哈?”
“呃,沒什么。”蓮姨略有心事地嗟了一口茶。
“怎么啦?”我咯咯地笑道。
“城一那孩子……”
“林城一怎么了?”我不解。
“城一要是知道你喜歡上別人,那還不傷心死。你要知道,城一可是真心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等你這么多年!十年來有多少女孩子向他獻殷勤,他都視之不理,所以才養成現在這種冷冰冰的性格。”蓮姨嘆息道。
“你是說,林城一的冷淡性格是因我而起?”
“你是不知道這十年來,他對你癡情到何種地步。我是看著那孩子長大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地在乎一個人。當初,在我和你爸常來往的時候,他通過敬宇認識到了你。后來幾乎每天他都會來家里,希望見到你。可是,你卻一眼也沒瞧過他。”
這個,我似乎聽敬宇講過,但那時,我以為敬宇開玩笑說的。原來還真有這么回事?
“即使你沒注意到他,但他仍然保持這習慣。有時候沒見到你,心里也不免有些失落。當時,敬宇老是慫恿他向你表明心意。這孩子也是個倔強性格,說是你在不在意他沒關系,只要他能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為什么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們幾個都以為你是有注意到他的,只是迫于我和敬宇的關系而排斥他。”
“我發誓,我真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有林城一這號人!”
“這就是為什么在你這次回來后,他那么生氣傷心的緣故。你想想,十年!十年等到一句你不認識他,誰受得了?我記得當年你出事之后,他急瘋了,丟下學業不管,到處托關系找律師,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盡管他為了讓你減刑,已經弄得身心疲憊,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在法官宣判了之后,他瞅見你那單薄的身骨,捂著臉痛哭不已。后來,也因此大病了一場。”
“再后來,他總是一個人開著車去監獄外頭等。雖然明知道見不到,但他卻一直堅持要去,他說那樣他就感覺與你的距離不再那么遙遠,就好像你們并不是不能相見。只是吵鬧過后發點小脾氣躲在屋子里不肯見他而已。因為探監的名單只有敬宇一個人,所以每次敬宇去探臨監他都會跟去,得知你在里面所有的情況,他才放下心。還有那些栗子糕,每一個都是他親手做的。”
“城一他……我……”聽完后,我慌亂不已。
“怎么了?”
“城一他,已經知道了我與左代的事。”我囁咄著
“你是說城一他……”蓮姨沒有繼續說下去,面色疑難:“難怪他最近精神恍惚,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工作太累了。”
“媽,我先走一步。”說著便沖出了茶館。